“相爷。”
当陈朝走出西暖阁时,就看见一位胖胖的,眼睛小如绿豆的中年官员,托着他那十月怀胎的大肚子,笑眯眯地凑了上来。这模样,憨态可掬,令人发笑。
此人名叫秦相如,是户部尚书!
是陈党的核心成员,有“笑面虎”之称。
陈朝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然后看向此人,打趣了一句:“秦尚书,这肚子是该减减了,如若不然,怕是要被某些人举报贪污,说秦尚书是吃成这样的。”
这样的玩笑话,陈朝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其他用意。
但秦相如闻言,脸色却是一僵,十分惶恐。
以前,相爷可不会开玩笑,平常就喜欢冷着一张脸。
相爷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秦相如转动自己小脑袋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另有刑部尚书出列,拱手一礼:“相爷。”
陈朝还是点点头,“严尚书,绷着个脸做什么?好像本相欠你钱似的。”
严颂是刑部尚书,也是陈党核心成员!
和秦相如笑面虎不同,他为人高冷严肃,不苟言笑。
相爷又开了一个玩笑?
严颂本就严肃的脸更加凝重,看了一眼身边的胖子,眼神询问:怎么回事?相爷什么时候学会的开玩笑?
秦相如苦着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陈朝突然的两个玩笑,把两部尚书打的措手不及。
等缓过神后,两人皆是一礼:“相爷说的对。”
陈朝伸手摸摸鼻子,看着二人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嘀咕个不停……不行不行,我还是得维持好原主的性子,不能胡来,万一露馅可就不好了。
“咳咳。”
陈朝假装咳嗽两声,故作面色严肃:“二位,一切计划如常,等太子出来后,我等便出宫。”
看着陈朝恢复正常,二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错觉,一定是错觉!刚才开玩笑的不是相爷,相爷怎么会开玩笑呢?
开玩笑的一定不是相爷!
众人等在殿外,也不知太子和皇帝在里面交谈什么。
但大抵不会脱离这些:该重用谁,防着谁,对内对外的相关对策……以及,如何杀掉陈朝!
时间一长,殿外的群臣都有些等不及了。
陈朝不同,欣赏宫中的美景,倒也不嫌无聊。
其他人可不这样,特别是那些平时和陈党不大对付的大臣们,一个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战栗。
弄不好,今夜他们就要人头落地。
怎能不怕?
陈屠狗已是宰相,今夜又得监国之权,又岂会放过他们?
等待期间,秦相如多加打量今夜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的相爷,鼻子突然嗅了嗅。
吸吸——
吸吸。
严颂皱眉,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呢?属狗的?”
“呸。”秦相如圆脸一皱,混不吝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十分无赖,“你才属狗,你全家都属狗!”
严颂没给他好脸色,一挥袖子,走远了些。
不愿与之多计较。
秦相如继续吸着鼻子,吸吸……
不多时,秦相如眼神古怪地看着身边背着手,一本正经的陈朝,突然问道:“相爷,您身上怎么会有一股香粉的味道?这是月芳斋的胭脂,最近新出的,很难买到的。”
陈朝面不改色,来之前刚给皇帝戴了绿帽子。
身上的香粉味道,应该是皇后慕容玥身上的。
自己捣凤之时,不小心沾在身上的。
“没有没有,秦尚书闻错了。”陈朝的身子情不自禁朝一边移了移,眼睛望天,当作无事发生。
谁知下一刻,秦相如猛地凑到陈朝身边,仔细闻了闻。
“相爷,就是您身上的味道,月芳斋,下官确定。”
这人狗鼻子?哪里的胭脂都闻得出来?不愧是管钱粮的户部尚书。陈朝心里感叹一声。
陈朝又往一边移了移,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准备糊弄过去,“刚才过来的路上,一位宫女不小心冲撞本相,或许是她身上的。”
秦相如摇摇头,小眼微眯,福尔摩斯附体:
“宫女可用不起月芳斋的胭脂水粉,这种型号的胭脂,很贵,只有大臣的女眷和各宫嫔妃才用……”
“而相爷刚才迟来一个时辰,我刚才去问了蒙召,蒙召说是皇后娘娘有事,把相爷临时请了过去……”
严颂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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