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诸位,剩最后两坛,最后两坛!”
“还不出手,可就要等半个月之后了。”
“这两坛乃南山纯酿,绝世好酒,最近京中流传甚广的那首《将进酒》都听说了没有,那首诗中的酒正是南山纯酿,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
“还有还有,当朝文昌阁大学士,天子之师方休,方大人在南山诗会上可是亲口所说……劝酒,就喝南山纯酿,请君一同同饮南山纯酿!”
“如此好酒,你们还在等什么!快来购买呀!”
只见京城大街上,临街卖酒的铺子前,搭起一座巨大擂台,一个卖酒的掌柜,站在擂台上,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两坛酒,酒坛上刻有“南山纯酿”的字样。
除此之外,擂台四周站的皆是官兵,防止众人哄抢。
掌柜口若悬河,唾沫横飞,为了卖酒,甚至把方休都给搬了出来。
说完以后,那掌柜拿起小锤一敲铜锣。
铛!
震耳欲聋。
围观百姓同时一惊,往后退半步。
只见那掌柜上前两步,怀里抱着一坛酒,高声道:
“这一坛,起拍价,五百两!”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这酒也太贵了吧,比樊楼名酒三月春都贵,比金子都贵。
可饶是这样,站的靠前的几人同时前跨半步,他们都是京城高门望族派来买酒的人。
“成国公府,出价五百两!”
“宁阳侯府,六百两!”
“成阳王,八百两!”
“我出……”
十几家公侯伯爵府相继出价,再加上掌柜的卖力表演和早就安排好的托往上哄抬价格,这坛南山纯酿很快就炒到天价,最终以一千七百两的价格由宁阳侯府拍下。
“嘶——”
远处的马车里,看见全程的李昭阳听到那个数字,也不由轻嘶一声。
可是震惊过后,便是狠狠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忍不住开口骂道:
“这群狗贼,让他们去年捐款赈灾,一个比一个会哭穷,现在倒好,一个比一个出手阔绰.....”
方休闻言,只有无声叹息。
看了一会儿,马车绕道,先送许红豆回红袖招,而后李昭阳和方休并未立马返回宫城,而是找了附近一家茶馆喝茶闲谈。
李昭阳身为年轻的帝王,有时候会意气用事,还没喝两口茶,就当着方休的面把那些吸民脂民膏的王公贵族,门阀世家通通骂了一个遍,用词之含蓄,词汇量之丰富,令方休咋舌。
方休劝诫,李昭阳才渐渐平息怒气,猛喝了几口茶表达不满。
“恩师以后如何打算,还是继续留着城外,教那些孩子们读书吗?”
“为何不呢?”
方休反问,捋捋胡须,看向李昭阳:“京中无大事,陛下用不着老夫,老夫最多还能再活个七八年的光景,用这仅剩的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陈朝做了一辈子的恶事,现在都能放低身段去酿酒,行商贾之道。老夫身为读书人教孩子读书,又有何不可?”
李昭阳闻言,也不再规劝,只是提醒方休注意身体。
他回去后会在朝会上提起这件事,叫国子监和诸多部门派出更多的人手前去帮忙启蒙。
又聊了一会儿,几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那是几个年轻的读书人。
其中一位近日还见过一面,在南山诗会上,京中有名的才子,叫柳万坞!
那柳万坞大声说话,生怕别人听不见:
“诸位同袍,你们听闻《饮酒》和《将进酒》二篇都是出自南山无名氏,可你们知道南山无名氏是谁吗?他是....”
话音戛然而止,名字将要揭晓,柳万坞突然住口。
他这一停,旁人恨不得蹦起来,等了一会,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你快说呀?到底是谁?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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