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大街上,明媚的阳光斜射下来,明亮的光束照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周放挺直腰杆,骑在马背上,手中的刀握得愈发紧。
他知道他今日要做什么事情。
要做一件其他人不敢做的事情!
他要率领一百骑兵,将陈朝杀死在这里!
这是疆王给他下的命令!
此事若成,疆王登基以后,他就是第一大功臣。
方才疆王已经答应他了,封他为王,统领天下兵马,是为兵马大元帅!
事到如今,周放没有退路。
他看见远处的那一辆马车,只觉得王爵之位正在向他招手,距离他一步之遥。
他说完话不久,马车里的车帘忽然被掀开。
那个值得周放一辈子仰望,也到达不了他那个高度的男人从车厢里探出身来,面目严肃,沉声说道:
“所有人,都给本相退下!”
“本相没有被贼人劫持!即刻退下!”
闻言,周放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吐出,抬手说道:
“陈朝勿怕!我们巡防营得到准确消息,确有贼人劫持陈相,宰相大人请放心,我们巡防营这便来解救陈相!”
“马车里的贼人,还不快出来受死!”
“所有人,听我命令。”
“开弓!瞄准贼人!”
一百铁骑,将街道上堵得严严实实。
所有士兵取下弓箭,用力拉弓,弓箭弓弦绷紧的声音听着让人心惊。
闪着寒光的箭簇,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不俗的威力。
这一幕,让后出来的灵珂目瞪口呆。
这?
这是搞的哪一出?
这群大纪士兵,怎么连陈朝这个大纪宰相的话都不听?
陈朝微微眯眼,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他眼睛死死地盯住周放:“本相似乎没有见过你。”
周放眼神阴毒,抱拳应道:
“陈相政务繁忙,身份尊贵,小人只不过是巡防营一名小小的副统领,人微言轻,陈相没见过,情理之中,情理……”
“不!”陈朝打断他的话,说道:“巡防营职责紧要,负责京城的守备和治安,每一位统领,本相都有印象,你,本相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新晋升上来的?”
正因巡防营职责紧要,自从女帝登基以来,陈朝就着手安排自己的人担任巡防营要职,对每一位统领都多加恩赏。
可眼前这位周放,陈朝不记得自己见过。
周放又是一个独眼,这么明显的特征,陈朝若是见过肯定有印象。
闻言,周放哈哈大笑。
反而不着急一轮齐射,把陈朝射成马蜂窝了。
“你笑什么?”陈朝问道。
周放举着刀,指着陈朝:“小人在笑陈相记忆超群,小人确实是巡防营新晋升的副统领。”说完,他脸色猛地阴沉下来,声音沙哑,“陈相记忆超群,不记得见过小人,那陈相可否记得十五年前的周家,京城的周家!”
陈朝简单回想一下。
十五年前的周家?
十五年前,陈朝还没来这个世界上呢,十五年前,应该是原主党争的激烈时期。
看周放的样子,应该早就和原主有仇!
没等陈朝回答,周放自己猛然喝道:“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小人才从一个罪臣爬到今日这个地位。”
“可原本,原本小人不用这么多年,也不用被北境风沙吹了这么多年。”
周放一阵怪笑,指着他的独眼:“这一切,还要托陈相的福,当年,我周家也算是京城有头有脸的门户,可就是因为陈相的一句话,我周家满门流放,我这只眼也瞎了……”
陈朝暗自嘀咕……这都是原主干的,关我什么事?
没从陈朝脸上看见一丝对当年之事忏悔的神情,周放也懒得在跟陈朝废话,要是陈朝的援兵来了可就不妙了。
周放举起手中战刀,阳光照射在上面,异常刺眼。
他眼睛死死地盯住陈朝,大吼了一声:
“放箭!”
“射死贼人!”
陈朝一惊,没想到周放真的敢下令放箭,当街射杀死他这位宰相。
他连忙伸手将灵珂推进车厢,紧跟自己也钻入车厢,合上两侧的车门。
“笃笃笃!”
一阵密密麻麻的声音,箭镞稳稳地钉在木质的车门、车厢和车顶上,马车瞬间被射成了刺猬状。
在这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弓箭落在马车周围,巨大的劲道冲力,让马车无助地后移了几分。
然后车厢并未被军用的弓箭直接射爆。
灵珂躲在陈朝身下,听着外面的箭雨声,竟然觉得有些悦耳动听,再加上陈朝方才面对危险时,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把她推进车厢里,护在身下。
她不仅不感到害怕,反而心里还暖暖的。
因为,他在乎她。
灵珂趴在车厢里,承受着身上男子的重量,丝毫不担心地说道:“没事,这辆马车是烟雨楼特制的,母后特意送给我的,既安全又舒适,普通弓箭根本射不穿它。”
陈朝愣了片刻,然后道:“以后遇见类似的情况,早点说……”
见陈朝从她身下下来了,灵珂撅了撅红润的小嘴唇。
想了想,她拉起陈朝的一条胳膊,重新搭在她的背上,“也不一定,你还是护着我吧,安全点。”
陈朝:“……”
都什么时候了。
这姑娘是一个恋爱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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