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秦云回到公房第一件事便是叫赵玉枝搬来所有关于铁家的卷宗。
赵玉枝顿了顿:“王爷,你这是为何?”
秦云目光一冷:“让你去便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诺!”
赵玉枝走后,秦云目光冷冽地看着案上一张纸条。
这纸条,早上来的时候,秦云就看见了。
上面只有一行字:“杀你者钱家!”
短短的五个字,却让秦云心头一凉。
很显然,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和他有关系之人的举动都被人盯得一清二楚,而整个京城能有这等本事的人可不多。
一开始,他还不确定,这里面是不是有人挑拨离间,毕竟不能光从钱小佳和他之间的矛盾,就直接怀疑是对方所为。
本来,秦云是准备暗中查找这刺杀之人,但谁能想到,他一来就看到了这字条,而且整个大理寺的人都在讨论昨晚他被刺杀的事情。
此事绝对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所以,秦云第一时间去了刑部,正好看到钱铁生被太后的人打板子,而钱铁生那一句“是人是鬼”,几乎就断定了昨晚的刺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秦云习惯性地用手指敲击着桌案。
但此时,一名耄耋老者却静悄悄地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秦云猛然抬头:“是你留的纸条。”
老者笑道:“没错,是老夫!不过,把断指送去慈宁宫却不是老夫,而是另有其人。”
秦云眉头一皱:“何意?”
老者道:“秦云,还记得老夫让你查关于柳士奇的案子吗?”
秦云:“正在查!”
老者笑道:“其实你查不查,已经没有关系,因为你已身在其中,你现在成了他的刀。”
秦云深吸一口气:“谁?”
老者道:“你觉得京城,谁有本事,第一时间将关于你的一切掌握在手中。”
秦云一顿,心中暗道:“莫非是我那皇帝老子?”
老者笑道:“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钱家,一朝外戚,朝廷中占了不知多少资源,你既然主动招惹了钱家,那位自然不会让你们就此解开矛盾。”
秦云:“招惹?我可没招惹他!”
老者:“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钱家刺杀未成,而你也知道了钱家杀你,是你,你会怎么做?”
秦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杀人者人恒杀之。”
老者哈哈大笑:“钱家的核心可是慈宁宫那位,是你的皇祖母。”
秦云:“她又何时把我当作孙儿?”
“好,老夫早就看那老太婆不顺眼了,扳倒钱家算老夫一份,你需要的东西,老夫已经帮你放在身后的柜子里,里面有这些年来,钱家一脉贪赃枉法的所有罪证。”
秦云笑道:“你说我是刀,那你又是什么?”
说话间,秦云摸向腰间的手枪,老者见此,却是一溜烟儿,后跳退到了石柱背后。
“小子,你还想杀老夫不成,老夫对你没有恶意!”老者神情一紧,看样子知道秦云想干什么。
秦云掏出一根戳甲刀脸上露出和煦微风般的笑容。
“老人家,你告诉本王真相,本王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出来一谈。”
“我信你才怪,你这小子鬼得狠!”
“那老人家最起码留下姓名,以后本王也好报答。”
老者笑了笑:“想知道,等你活着参加完比试回来再说!”
声音原来越远,秦云面色却阴沉得几欲出水,身为一个顶级特工,他习惯了在刀尖儿上游走,但他更喜欢在暗处成为布局的那个人。
如今,他很明显成为了某些势力交锋的棋子。
秦云冷笑一声:“拿我当刀,那就做好被我一起剁的准备吧!”
秦云豁然起身,来到背后的柜子,打开一扫便见到了一个和钱家有关的卷宗,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张怀远”。
……
另一边,赵玉枝正向案牍室快步行去,但走到一半,却被张怀远给叫住。
他肩膀上缠着纱布:“赵玉枝,你给本官站住。”
“张大人!”赵玉枝拱了拱手。
张怀远冷哼道:“谁让你来的。”
赵玉枝自知要是说出秦云的名字,他自然不可能让他进这案牍室,可进不去,又如何能拿到秦云要的东西呢?
不过,就在赵玉枝纠结之时。
突然,秦云领着几名大理寺衙役走了过来。
“王爷!”
赵玉枝急忙见礼。
秦云摆了摆手,接着对张怀远说道:“张大人,别来无恙。”
“秦云,你想干什么?”
秦云沉声道:“张怀远,你案发了!”
张怀远瞪大了眼眸:“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云自顾自地说道:“启功十二年,张大人以五万两白银向当时的科举监考官钱书同买了举人位阶。”
“同年参加殿试,又从钱书同手中提前获得了殿试题目,放榜时以一名之差落榜,索性污蔑排在你前面的同乡张儒之科举舞弊,在钱书同的活动下,此人被投入大狱中屈打成招,含冤而死。”
“而你这恰好挤入了进士之身,后前往翰林院组织编纂古史。”
“启功二十一年,你这进士落榜之人,居然进了大理市成为了五品书史,启功二十四年,又诬陷大理寺九大少卿之一的周为民收受贿赂,进而在同年成为了大理寺少卿。”
张怀远面色阴沉,浑身都在发抖,只因这一桩桩,一件件案子,对方不仅说得分毫不差,甚至连细节都有。
这怎么可能,除了钱家,谁又会手拿这些把柄?
难不成,钱家要把自己当作弃子!
不对,钱家怎么会把自己当作弃子,钱家为了掩盖这些年所做的事情,特意把他安排进来掌管案牍室,销毁了不知多少证据,莫非兔死走狗烹?
张怀远紧守心神:“胡言乱语,别以为你是王爷,就能随意污蔑我这清官!”
秦云冷笑一声,甩出证据。
“这是你当年落榜时的卷子。”
“这是张儒之临死前拖狱友带出去的血书。”
“还有这是你与钱书同往来的书信,怎么?你还想抵赖?”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是污蔑,我要见宋大人,我要见陛下!”
秦云冷哼一声:“见谁都没用,来人,给本王押下去。”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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