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祠堂,袁家各房话事齐聚一堂。
袁天明则是被人抬了进来,他手里拿着白绢不停地咳血。
“家主,你这是怎么了?”
袁天明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们在这儿准备弹劾我,但大可不必,我早已身患痨病,今日前来就是要告诉诸位叔伯兄弟,我袁天明可以不做这家主,也可以死!”
“但袁家数百年基业,绝不能毁于一旦!”
“袁家船业承接了袁家七成以上的产业,一旦船运业务受损,不出十年袁家便会跌落五望之列。”
“诸位,此刻正是勠力同心之时,还望诸位切勿为了短期利益而置家族未来于不顾,我袁天明这一生只为袁家,诸位要是不信,现在就一人一刀杀了我!”
一众耄老听完此言,顿时羞愧不已。
“家主说笑,我等聚集在此就是想要找个法子,治一治这秦云。他秦云敢做初一,我们为何不能做十五。”
“他不是想收税吗?那我们就发动四周的山匪抢税车,看谁耗得过谁!”
“不错,税咱们照样缴,但能不能入库,亦或者入了库能不能保住,可就不是我袁家该考虑的了。”
“通州刘禹养了这么久,是时侯为我袁家出力了!”
袁天明点了点头:“好,此事就这么办。另外尽快通知七皇子,我袁家要是到了,他也不会好受的。”
“少卿,从现在开始你带我行使家主权利,非常时期,谁要是敢做出违背家族利益之事,乱棍打死,移族谱!”
“是,家主。”
……
渝州以东,潮州。
七皇子秦山府上,一匹快马直接从后门而入。
此时,七皇子刚刚从京城回来,一路舟车劳顿,正召集美姬属臣大宴。
“殿下,通州来信!”
秦山眉头一挑,一手揽着西域胡姬,一手把玩着东夷倭女,语气极为不耐烦地说道。
“念!”
“通州袁家愿意全力支持殿下,但如今通州船只尽皆被秦云捣毁,通州想请殿下借大船二十,另外请殿下入通州。”
秦山轻哼一声:“我那九弟,打仗杀人从不眨眼,袁家倒是好算计,告诉他船可以借,本王刚刚打完仗回来,不挪动。”
“殿下,袁家还说,出让三成通州和渝州水运生意,另外还有两百万两白银奉上,只求殿下移步。”
秦山一听此言眼前一亮,他六哥秦明说过,不能正面和秦云斗,但没说过不能给他使绊子。
当然动脑筋这种事,他向来是不喜欢的。
“来人,去请我六哥八弟!”
“诺!”
一天后,六皇子秦明,八皇子秦进齐聚潮州王府。
“六哥,八弟,你们说这忙帮还是不帮?”
秦明舔着肚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八弟你觉得呢?”
秦进沉吟道:“秦云此举明显是想要逼反袁家,好调用西南大军前来镇压,如此大军又能回到他手上。”
“六哥,如今秦天被斩,秦昊和秦辰又远在京城,对咱们最有威胁的无非就是秦云,要是让他那十多万大军来到通州,恐怕以后我等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秦明道:“我有一计,可让秦云投鼠忌器!”
“六哥快说!”秦山来了兴趣。
秦明:“我等可以奏请朝廷,让姬青带人出陇右收服都护府,至于钱银,就让袁家出!”
“袁家会同意吗?十多万大军出动,少说千万两白银,袁家恐怕不会愿意大出血的。”秦进皱眉道。
秦明笑道:“袁家是聪明人就该明白,父皇已经盯上这块肥肉了,袁家不割肉,那等待他们就是灭族。”
“与其等秦云动手灭,还不如主动把秦云的军队给支开,如此在通州,秦云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秦山顿了顿:“我母妃毕竟出自袁家!”
秦明打断了他的话语:“七弟,你要记住,你姓秦!”
“这是底线,秦天就是忘记了这个底线,才会沦落到此等下场,怎么你们也想像他一样?”
七皇子和八皇子面面相觑。
“六哥所言极是,我等三兄弟勠力同心,这大夏早晚是六哥当家做主!”
秦进恭维道。
秦山点了点头:“就按六哥说的办!”
……
上京城,朝会。
夏皇将手里的奏折慢慢放下:“诸位爱卿,关于西域都护府之事,你们怎么看?”
有大臣站出来说道:“启奏陛下,西域都护府乃是我大夏向西衍生的屏障,如今落入狼子野心之辈的手中,导致我大夏与西域诸国的联系被切断。”
“长此以往,大夏无法获得西域良种马匹,大夏骑兵的战斗力会直线下降,臣以为应该派遣得力干将横扫西域都护府。”
“臣附议!”
夏皇:“沈万三,国库还有多少战备银?”
沈万三顿了顿:“回陛下,国库无银!”
此时一名袁家在朝中的官员开口道。
“陛下,我袁家在西域都护府历来有生意,但此次铁狼王反叛,以至于我袁家商队在西域的生意彻底没了着落。”
“为了大夏,也为了通州渝州商路的畅通,袁家以及通州各大家族愿意出资一千万两助力朝廷夺回西域都护府!”
夏皇笑道:“看看,这才是朕的好子民,这才是大夏英杰。”
“传令,凡出资劳军者,赐大夏功勋帛书,载于各方县志,以供后世观瞻,另外可举荐家中俊杰,随军出关,以扬我大夏之威!”
“陛下英明!”
……
通州王府,秦云看着八百里加急的书信,却是眉头一皱。
一封来自沈万三,朝廷决定抽调组建西域平叛大军,由姬青率领,之前秦云重新编组的大军再次回到以前的编制。
各大将领由兵部直派,先前那些将领一个个明升暗降,或束之高阁,或调往北境东境。
甚至连蓝田都被封为大将军,直接被调往了北境。
秦云知道,这是皇帝老儿的后手,他这是担心自己造反啊!
说一千道一万,都快当初没压上去,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而且秦云也明白,夏皇目的只是想要袁家出血罢了,如今袁家出了一千万两,这可比所谓的均田税制收的年税多多了。
说不定到头来,为了给袁家安抚,自己还免不得一顿训斥。
高,属实高明!也不知是何人想出了这等计策。
此时,王牧之躬身进来。
“王爷,先前和我等签订租地契约的中小世家纷纷找上来要求解约。”
“还有,袁家一反常态,悉数缴纳了田税,但各地税官下乡回来时,都遭到了土匪洗劫,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秦云轻笑一声:“好戏才刚开场而已,袁家要玩,本王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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