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眼瞅着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除了偶尔回去跟镇东头的曹寡妇鬼混外,就没个正经的家。
当然,他父母和哥哥的家不算。这货即便是偶尔回去,也多大是挨骂的命,他懒得回去听父母唠叨,索性就不怎么回去,整天在外面混着,乐得逍遥。
刘季骂骂咧咧地回了一句,转头看向一旁的曹参。
“你刚才说,县令家里来了位姓吕的贵客,县令大人明日要准备大宴宾客?”
曹参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
“据说是砀郡那边过来避祸的,昔日跟我们县令有交情……”
“看不出来,我们县令大人平日里猥猥琐琐,死扣死扣的,做起事情来还挺敞亮,竟然还能特意为这个吕公举行一次宴会……”
卢绾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诧异地吐槽了一句,谁知他话没说完,就被刘季给骂了回去。
“他敞亮个屁,还不是想趁着这个名头,再捞一笔——呸……”
对于这厮,浑然不把县上长官当一回事的做派,武负和王媪假装没有听见,卢绾和曹参更是听得习惯了,浑然不以为意。
反正这厮也就是只会痛快痛快嘴,真当县令当面的时候,他比谁都会看眼色。
“县令大人举起宴会,想来酒席足够丰盛,可惜我们没资格去——”
卢绾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曹参闻言,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刘季的话,伱刚才难道没有听到,你若是能备上一份厚礼,明日也一样可去,若是奉上万钱,说不准还能得到县令大人的亲迎……”
卢绾听完,忍不住撇嘴。
“曹狱掾,你看老子像不像傻帽,老子若是有那个钱,自己留着兄弟几个一起快活不好吗?干嘛眼巴巴地给人家送去,还得看人家的脸色……”
曹参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狱掾,自然没有资格参加县令大人的宴会,只是当个乐子说说罢了。
反而是我们的刘大亭长,忍不住露出一丝意动的神色。
“谁说去不得?老子明天就去大吃一顿……”
曹参和卢绾根本都没搭理他这一茬。
这位兄台平日里豪气归豪气,四海归四海,但胡吹大气的毛病也从来没落下过。
痛快痛快嘴罢了。
……
翌日一早。
从曹寡妇温暖的被窝里面爬出来,刘季换上一身比较干净体面的衣服,简单地抹了一把脸,就施施然地出了门。
“夫君不吃早饭了吗?”
“不吃了,今天县令大人设宴,要宴请老子,你们不用等我——”
说完,刘季头也没回地大步离去。
儿子刘肥一听刘季要去参加宴会,顿时口水直流,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追。
“阿翁,阿翁……”
然而,刘季早就跑得不见了影子,这孩子只能蹲在地上,哇哇大哭。曹寡妇有些无奈地上前把孩子拉起来,温声安慰。
“肥儿乖,阿翁有事要忙,待会阿媪给你做好吃的……”
就在刘大亭长准备去参加县令大人家的宴会的时候,陈平早已经非常低调地登上了一艘快船,顺流而下,离开了咸阳。
他要在徐福进咸阳之前,拦住他。
此行,只需成功!
陈平坐在船舱里,看似目光平静地看着滚滚的河水,心中却反复推敲着一切可能的细节,这还是投奔皇长孙殿下之后,第一次出门办事,绝不能有失。
能不能真正入了皇长孙殿下的眼,就在此一举了。
……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刚刚离开咸阳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一艘规模庞大的官船,也顺着他刚刚离开的方向,顺流而下。
官船之上,旗帜飘扬,斗大的秦字迎风招展。旗帜之下,久不离国都的中车府令赵高,在船头按剑而立,威风凛凛。
此行,他将代表陛下的恩典,迎接从海外归来的徐福。
声势很大,自然也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刚刚被赵郢无罪释放的术士们,更是期待着这位最风光的大佬回归。
如今的术士,处境其实有些艰难。
讲过两轮的折腾,侥幸逃过一劫的,也大多老实了许多。
……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逼近前世的小年。
可惜的是,这个时代,没有后世新年的概念,街道上,不仅没有更加热闹,反而随着天气的转冷,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窝在自己家里,减少了外出的机会。
所以,吃过早饭,赵郢出门的时候,比起以往,大街上都冷清了许多。
路过渭水河畔的时候,他注意到渭水沿岸的地方,已经微微有了些结冰的迹象,天气越发的寒冷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到一月份,天气将冷到极点,整个渭水河,都将彻底冰封。
所以,犹豫了一下,赵郢没有继续往章台宫走,反而转身朝着胡亥的府上走去。
“十八叔今日在家吗?”
赵郢一边往里走,一边笑容和煦地闻讯而来的外管事赵全。
“在,在,小的这就去给您通禀——”
看到这位依然热情如火,不拘小节的皇长孙殿下,赵全就忍不住眼皮子直跳。
对于这位,他是真头疼啊!
他是真不敢让这位再这么闯进去,但又不敢拦,只能在一旁苦笑,试图拖延一下时间,让府上的小厮先给自家公子提前通个声气。
“何必如此麻烦,这是十八叔的府邸,我来这里,跟回家有何区别?你只管去忙你的,我自去就好——”
赵郢把脸一沉,神色不快地摆了摆手,大步往里闯去。
赵全:……
然而,赵郢那里管他这些。
不管如何,好不容易竖起来的人设不能崩。遇到十八叔,那就是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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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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