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没有办法为你的装甲补充能源吗？”安志天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他对余哲森的担忧。

余哲森摇了摇头，转而看向梅瑟。

梅瑟两手一摊：“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补充能源。”

余哲森问：“那如果我把装甲召唤过来，你有办法能在保持穿戴的情况下帮忙补充能源吗？”

梅瑟摇头：“白金时代的能源系统和当下流行的外骨骼装甲的能源系统有着极大的差异，我们没有现成的白金专用的充能设备。”

“那借助刑天重工的实力临时赶造？”

“很遗憾，即便是我的思维禁区里也没有相关的图纸，这是只有老师知晓的技术。”梅瑟的话彻底扑灭了余哲森的希望。

他很快接受了现实，洒脱地表示道：“不能补充就不能补充吧，人还是要去救的。既然知道了穿梭虚空的方法，那我现在就……”

“不行。”

“不行！”

梅瑟和安志天几乎同时提出了反对。

安志天认为只能去不能回的做法太冒险了，这样即便成功救出了人也没法带回来。

梅瑟的理由却是不能毫无准备地空手前往，因为白金时代装甲启动反能源模式会耗尽能源，到了那边将不再能为余哲森提供庇护。

“阿森，你可要想好了，这番如果一去不回……”

“放心吧老安，会有办法回来的。”余哲森试图安慰养父，“之前我们被金国正困在那边时，就是借助研究所的转移装置回来的。”

安志天沉默不语，他知道余哲森说这番话时并没有多少底气。

那座研究所应该已经严重损毁了，毕竟当初安何就是出于防止研究所自毁波及这一边的世界才毅然决然地留在了那里。

也许那边确实还留有回来的办法，但这份生还的希望一定比之前研究所还存在时更为渺茫。

梅瑟对研究所的情况更为了解，因为他通过虚拟空间连接读取了余哲森共享的经历，不过他在这个时候还是坚定地支持了余哲森。

他说：“我会和你一起去的，说不定能帮你在研究所的残骸里找到回来的路。”

余哲森幽默地回答道：“有管理局内务部的特派人员陪我一起去，那我更有信心了。”

“对手可是两名多次逃脱的狡猾异能罪犯，你们俩有把握吗？”安志天弹落了燃烧殆尽的烟灰。

“为了教官和清雪，我会尽全力。”余哲森走上前拥抱自己的养父，“老安，我不会让当年和归临教派战斗的遗憾重演。既然从我妈妈那里传承得到了改变世界的力量，这一次我一定要把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拥抱中，余哲森感觉到安志天那双宽厚的肩膀微微颤抖，也许是回想起了当年失去重要之人的苦痛，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的眼眶竟然有些发红。

“梅瑟，你说的那种穿梭虚空的方法，能带多少人过去？”安志天拍了拍余哲森示意他松开，转头向梅瑟询问道。

“考虑到余哲森那具装甲的能源所剩无几，我估计能让三个人过去就已经很极限了。”

梅瑟的估计非常保守，因为实际上他也只是在理论上学习过这些知识，还没有真正实践过。

“我加上余哲森两人，还有一个名额，安总局长有合适的人选吗？比如从星舟市调来S级的精锐专员？”

安志天闭上眼思考了一阵，摇头驳回了梅瑟的这个想法：“不，这是一项风险极高的行动，况且会牵扯到一些不能被公开的机密，我身为总局长也没有资格委派不知详情的专员去赌上性命。”

梅瑟笑了笑：“确实，就算是精锐的S级专员，不管是谁跟我们走上这一遭之后三观也许都会面临改写和崩塌。一般人也许根本没法接受铁穹秩序是建立在巨大谎言之下的事实。”

余哲森觉得有没有第三个人其实无所谓，对手是程赫阳和章闻川这两个异能罪犯，并不是人手越多就越占优势的。

如果是对心灵感应能力者毫无抵抗之力的人一同前往，也许还会不慎被程赫阳控制拖自己人的后腿。

“就我和梅瑟去吧。”余哲森说，“我负责对付程赫阳和章闻川，梅瑟负责给我当指引向导。”

“别看不起人啊小鬼，我可不是为了给你当向导去的。”梅瑟颇为骄傲地哼了一声，“作为内务部派出来处理你这种怪胎的专人，难道你以为我是个文职人员吗？”

余哲森表面上满不在意地笑笑，心里却因为梅瑟这番话而对他产生了期待。

他想梅瑟既然知道程赫阳的心控能力还敢提出与自己同去，那么至少这家伙经过电子脑改造的身体是不惧怕精神控制和思维入侵的。

光凭这一点，梅瑟就足以胜任自己此行的搭档。

当然，最让余哲森看重的还是梅瑟曾经作为汤溯光的学生这一点。

假如说那个研究所在自毁中还留下了些什么的话，以梅瑟的学识一定比他更能发现那些可以利用的东西。

“第三个人选我已经想好了。”安志天突然开口，声音也比之前提高了几度。

余哲森和梅瑟不约而同地朝他看去。

“我，亲自陪同你们前去。”安志天掐灭烟头，把手放在了自己胸前。

面对目瞪口呆的余哲森和表情毫无波澜的梅瑟，安志天继续说道：“把克莱尔·海瑟薇调到七岛市是我的决定，作为她的上级领导，我对她所做的一切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即便她杀死莫里斯中将和四名士兵的行为是受到罪犯的心灵控制，在审判庭盖棺定论之前，我仍需尽可能弥补这份错误。”

梅瑟摆了摆手：“您完全没必要这样吧……这件事就算被放到至高仲裁官们面前去审议，也绝对会认为海瑟薇指挥官无罪的。”

“就是啊老安，你别瞎搞啊，这么一把年纪了早该退居幕后了，玩命的事情让年轻的……”

安志天怒瞪了一眼养子：“我知道那边的情况非常凶险，你姐能不能回来还两说，这一次我绝不能接受你也一去杳无音信！”

“不是，你跟着去也没法平摊风险啊！俗话说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您还是留在这边等我的好消息吧！”

安志天一同前往的决定听起来非常不妥，余哲森内心感到很抓狂。

“要留下也是你留下，你就只管负责打开传送通道就好了。”安志天倔强起来简直可以用蛮不讲理来形容。

“那怎么行！于老师是因为我才陷入危险的，士为知己者死，我怎么能不去救她？”

安志天忽然问了一句：“如果你姐她回不来了，于清雪会是你理想的结婚对象人选吗？”

余哲森脑子瞬间宕机了，这个问题实在太抽象了。

梅瑟也在一旁做了一个捂脸的表情。

“我……我们是纯……纯洁的知心朋友关系。”余哲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结巴。

梅瑟揶揄道：“是因为于小姐会读心术，所以是知心朋友吗？”

“这么突然问我于老师的事情……老安你不会是想说，你想去是因为教官吧？”余哲森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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