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外行随便使用心灵感应能力存在很大的风险之后，余哲森果断给于清雪道歉并保证引以为戒，成功安抚了于清雪的情绪。

两人同小炎告别之后各回各家，对于这个结果安何略微有些失望。

按照常理来说，男女之间成功化解矛盾和误会可以有效促进感情的升温，一直有意引导他们互相表明心意的安何本以为借着这次的机会可以让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太难了，心好累……安何无声地叹息道。

等到机车疾驰在跨海大桥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似乎不是回家的方向。

“小森，这是要去哪？”

“去刑天重工。”余哲森淡定地回答道，“去看看你的外骨骼怎么样了。”

“外……外骨骼？”安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外骨骼”就是之前一起设计的那个新型商品仿生人。

这么快就有结果了？明明模型的数据才送过去没两天吧，刑天重工的生产效率这么高吗？

安何满腹疑问。

“是骆小姐联系你了？”

“没有，没人联系我，是我临时起意想去看看。”余哲森笑了笑。

现在已经是晚上，刑天重工集团大部分员工都下班休息了，不过韩经龙还留在自己的办公室没有离开。

得知余哲森突然造访，韩经龙稍微有些意外，不过随后便很高兴地在办公室接待了他。

韩经龙不知道从哪里给自己弄了一顶假发，遮盖住了原本那锃光瓦亮的秃脑袋，加上他的身材比起魁梧强壮的韩经虎要略显瘦弱一些，兄弟俩在外观上总算有了不小的区别。

这种改变形象的做法无形中博得了余哲森的好感，因为对韩经虎的厌恶已经深深刻入他的脑海，过去每次看到韩经龙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起那个讨厌的家伙，现在这种情况要好一些了。

“特勤组的余警官深夜来我这里串门，真是稀奇啊。”韩经龙给余哲森准备了一杯手冲咖啡。

“韩老板叫我小余就好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叫我老韩？这样才对等嘛。”韩经龙哈哈大笑，示意余哲森坐下。

余哲森捧着咖啡，用鼻子凑近嗅了一下，眯着眼睛称赞道：“好香浓醇厚的味道，这一杯下去我今晚是不用睡觉了吧？”

“你可以自行加速代谢分解身体里过量的咖啡因吧？”韩经龙笑道，“就像你不管喝多少酒都不会醉倒一样。”

“确实。”余哲森点点头承认，“不过我不太喜欢在日常生活中依赖这些特殊能力，在没有特别情况的时候，我还是希望自己该喝醉的时候就喝醉。”

韩经龙理解地说道：“因为这才是作为人的乐趣，对吧？”

“是的，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我身体里的某个人感到受伤。”余哲森幽默地揶揄着安何。

安何恐怕已经永远失去这部分的乐趣了，哪怕之后她能够借助刑天重工开发的仿生义体重新接触这个世界，也没办法做到像过去一样品尝美食美酒。

“安小姐不是寻常之人，她很坚强很有勇气，想必不会因为这点事而受伤的。”韩经龙说。

“您这么夸她的话她会翘尾巴的。”

“实话而已……对了，你们今晚过来应该是关心那个东西的进度吧？”韩经龙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了一张电子钥匙卡，示意余哲森跟自己前往电梯。

余哲森猜想他是要带自己去参观一下开发新型商品仿生人的实验室，于是抱着开开眼界的心态跟了上去。

走进电梯间之后，他才从韩经龙的话语里听出不是那么回事。

“其实我和小骆本来是想等到你休息的那天再通知你的，给你一个惊喜。”韩经龙在电梯里按下了前往地下实验室的按钮。

“什么？”余哲森一下子没明白韩经龙的意思。

“给安小姐准备的礼物已经完成了。”韩经龙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和小骆今天傍晚还在讨论是用快递寄货上门给你好，还是通知你来公司接收好。没想到今晚你自己过来了，那快递费用我们这边就省了。”

余哲森非常吃惊，以至于忽略了韩经龙言语中的幽默，火急火燎地追问道：“真的吗？给安何准备的仿生义体已经完成了？这么说来新产品的研发也宣告成功了？什么时候上市？”

“新商品上市还早，我们的开发人员还在调试安小姐提供的AI控制程序。”韩经龙解释道，“毕竟作为商品出售的那些仿生人需要服务于普通人，所以我们必须对AI的行为逻辑进行周密的测试。但交给安小姐使用的那个只需要具备基础的活动功能就行了，因为安小姐本人就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人工智能’对吗？”

余哲森恍然大悟，怪不得刑天重工这边能这么快交货，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因为安何光灵体的形态可以轻易入主控制仿生人的躯壳，所以刑天重工根本不需要等整个商品开发完成就能先给他们这边交货。

交给他们的仿生人样品只需要有外形和基础的活动功能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考虑AI和机械之间的控制连接系统，而这部分恰恰是整个研发过程中最麻烦最难攻克的东西。

说得夸张一点，安何需要的只是一个等身人形机械玩具，这部分的要求在刑天重工积累的技术底蕴和先进生产力面前根本不算事儿。

余哲森的心跳有些加速，开始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他能够感觉到寄宿在自己体内的安何的情绪也正在变得激动高涨，虽然她到目前为止还很矜持地没有发表过意见看法，但这只不过是她想要掩饰兴奋的故作姿态罢了。

“看来今晚没来错地方，安何，准备好起死回生了吗？”余哲森逗她道。

“起死回生？我觉得更像投胎转世吧。”安何用同样玩笑的语气回应道，“到时候你看到我的样子可不要失望。”

“怎么会呢？建模数据都是我们一起调整的，说是我们的孩子都不为过，怎么会失望呢？”

“对对对，是我们的孩子但是细节特征上有一点点像清雪是吧，真有你的。”安何嬉笑怒骂。

他们的打情骂俏在电梯抵达实验室的那一刻停止了，两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电梯门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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