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率领手下的两支特战队消灭了日军“九江基地”的所有日军士兵之后,除了“安宅”号外,还抢了一艘没有被炮火波及的鱼雷艇和三艘登陆艇。
如果不是人手不够,他甚至想把日军的“九江基地”给全部搬空了,但碍于局势,只能是把可以带走的舰艇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就几发炮弹全给炸了,一块铁板也不给鬼子留下。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安宅”号领航,“鸟羽”号和一众小型舰船紧随其后,架势颇为浩荡地驶出长江江口,一路往武昌进发。
新缴获的鱼雷艇和登陆艇分别交给了刘长风和三个当兵之前是赣北老渔民的士兵驾驶了,鱼雷艇又称鱼雷快艇,以鱼雷为主要武器,是一种可用于近海作战的小型高速战斗舰艇,除了执行攻击任务以外,也可担负巡逻、警戒、反潜、布雷等其他任务。
鱼雷艇作为日本海军装备众多的战斗舰艇,具有体积小,航速高,机动灵活,隐蔽性好,攻击力强的优点,但也具有耐波性差,活动半径小,自卫能力弱等明显缺点,在之后1943年的对美作战中,为了节省原料和提高命中率,贫穷的日本甚至研制生产了自己的人操鱼雷——“回天”鱼类。
“回天“鱼雷又称自杀式鱼雷,人体鱼雷,是一种由蛙人直接操纵装有推进器的鱼雷或携带水雷的潜水器,操纵者控制装有微型马达或引擎的鱼雷偷偷接近目标,袭击对方军舰。
“回天”鱼雷一经发射,只能一往直前,发现目标后即与目标同归于尽,实际上就是一枚装人的鱼雷肉弹,“回天”自杀性潜艇攻击命中率几乎是100%。
不过,尽管“回天”鱼雷在战场上取得了丰硕的战果,但非正义战争注定要遭到失败,而且这种以生命作武器的残忍作法,也受到世界各国的唾弃和日本国内民众强烈反对,它的归宿只能是被扫进历史的垃圾桶。
回到眼前,“安宅”号的驾驶室内,林一凡亲自操控这艘钢铁巨兽,徐小五带着几个七十四军的士兵在一旁看着学习,这小子一边上手操作,嘴里还停不下来:“这是操纵杆,你们要认清楚了,仔细看着我师傅的动作,一步步跟着来,就肯定没问题。
我跟你们说,我跟着师傅这一年多来,可不仅学会了开大船,我还学会了开坦克,还坐过飞机,背着那什么落伞从飞得特别特别高的天上跳下来过!”
“我听过这个事,就是林教官在第五战区抢了鬼子的飞机,然后飞去炸了一个县城的鬼子,原来那会儿小五你也在飞机上啊!”一个士兵惊呼道。
“那当然了,我还在飞机上开机枪了呢!”徐小五十分骄傲地挺了挺胸,得意得眼睛都笑眯成了两条缝。
“我也好想在飞机上开机枪打鬼子啊,刚刚我打了‘鸟羽’上的机枪,砰砰砰的几下就把三个鬼子连同他们搭的那艘小船给打翻了,真是爽死了!”
“我一会想起刚刚小鬼子被咱们压着打得哭爹喊娘的样子,心里就乐得不行,真是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爽快的战,等到了武昌,也让那里的小鬼子看看我们的厉害!”
“小五,特战队还要让人吗?你看看俺们几个,够不够格加入特战队跟着林教官一起打鬼子?”几个七十四军的士兵目光炯炯,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对徐小五的羡慕。
徐小五明明得意得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了,嘴上还硬装出一副矜持的模样,故作姿态地摆了摆手说道:
“还要不要人这事得看我师傅的意思,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跟你们说一声,跟着我师傅打鬼子是最爽快的,永远有打不完的子弹,杀鬼子就跟田里割稻谷一样,哗啦就是一大茬!”
“谢小五哥!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以前在队伍里我总是有点怕正面碰上小鬼子的,但现在,我就想往小鬼子窝里钻,直接把他们一锅端了!”一个士兵不由得感慨道。
旁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哈,小鬼子不是总仗着他们武器好,咱们现在就用他们的好武器把他们全部炸上西天去!”
徐小五听着也有些感慨,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毕竟,他也是从大别山里一个没见过任何世面的小士包,运气爆棚地跟在了林一凡的身边,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就算是大如“安宅”号也装不下的志向。
“师傅,小鬼子还有比这更大的船吗?”徐小五扭头看向正在专心驾驶的林一凡,眼里的光亮得惊人。
林一凡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回答道:“有,你们听说过航母吗?”
众人一齐摇头,但炯炯发亮的眼睛里满是渴望。
“你们就把它当作是一艘比这还要大得多的船,飞机和坦克都能搭几十架,不过只是在江里的话,咱们现在这艘差不多就是最大的了。”
徐小五几人充满向往地不住点头,林一凡接着说道:“咱们这次前往武昌的任务非常关键,不过,鬼子经过这一遭,很有可能已经猜到了咱们的目标,开始加派兵力严守了,但是咱们手上有这两艘大船,就算是小鬼子的‘天照大神’来了,咱们也绝对能杀得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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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前线战场上,已然局势大变,岗村宁次的进攻十分不顺利,对于一线的日本兵来说,尚且不谈作战,光是湖南这一线的山地地形,就让他们叫苦不迭。从岳阳到长沙这一线,虽然并不是那种极端的高山,但也是连绵不断的丘陵和山地,基本没有什么平地。
国军在湖南民众的配合下,完全破坏了这一线的公路,日军的卡车,马车都无法通行,只得依靠马匹和人力背负。
日军普通士兵在战场上的负重也不轻,除了步枪,弹药,刺刀,背包以外,还有雨衣,工具,应急的粮食等等,总重量也是很大的。
经过长达10日的山地艰苦行军,士兵们已经相当疲惫,苦不堪言。更别说这一线完全是国军控制区,每天24小时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激战,日军官兵都高度紧张,精神上也极度疲惫。
更惨的是,日军的粮食和弹药供应越来越少了。辎重部队的运输车辆跟不上来,只能依靠人力和马匹携带辎重,运输量急剧减少。
此时的国军贯彻薛岳的“天炉战术”,除了完全将交通破坏,坚壁清野,民众撤退以外,主力部队后撤,留下部分主力依靠地形和坚固工事继续坚守,同时对日军后勤运输线发起数不清的突袭,夜袭战。
而日军跟随一线部队行军的辎重部队数量又能有多少呢?根据冈村宁次估计,一线部队的粮食弹药供应,只能坚持半个月,也就是15天的时间了。
因此,仅仅数日内,战局就发生很大变化。日军由于苦战半月,重武器无法跟进,战斗力急速减弱,国军看准时机,毅然开始了大反攻。
从汨罗江到捞刀河一线,国军兵力更为雄厚,日军几个师团再次陷入苦战。实力最强悍的第六师团一部,在29日强渡过捞刀河。没想到这一部立即遭遇国军六十师和一九五师团团的包围,险些被歼灭,只好狼狈突围。
而第六师团主力在捞刀河一线拼死南下的时候,突然被大股国军伏击。两军混战,第六师团苦战不胜,伤亡很大,实在无法继续前进。
另一边的日军三十三师团在绕过国军坚固阵地,勉强和十三师团会合以后,立即不管不顾的向长沙侧翼包围,却被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国军第七十九军和第二十军东西夹击,差点被打散。
30日,日军又有一部再次渡过捞刀河,接近到长沙附近,却又遭遇到国军第四军,第五十二军等精锐部队强力阻击,被迫转为就地防御,这也是此战最靠近长沙的一支日军部队!
日军湘北阵地指挥所内,岗村宁次看着手中的情报,脸上的表情由不以为然转变为惊讶,再转变为暴怒,口中更是怒不可遏地大骂道:
“八嘎!又是他,那个该死的、狡猾的支那人!他竟然去偷袭了南昌和九江,还抢了‘鸟羽’号和‘安宅’号!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岗村宁次把手中的情报捏成一团,恨不得直接坐飞机飞向“安宅”号,照着林一凡的脑袋打上一枪,林一凡带着手下国军在赣北,在南昌闹的事情已经够大了,居然还去偷袭了九江,毁了海军基地,抢夺了航海炮艇,简直是和他,和大日本帝国不共戴天!
“那个叫林一凡的支那人真是欺人太甚,只会在背后搞偷袭,果然是无耻的小人!”
“司令官阁下,支那人不过是诡计多端罢了,他们绝不敢跟我们正面碰上,那几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虽然他们抢夺了‘鸟羽’号和‘安宅’号,但‘宇治’号还在我们手中,只要我军派出飞机联合‘宇治’号一起发起攻势,他们也是必死无疑!”
指挥室内的高级军官们听到消息后也是震惊无比,但看着怒火正盛的长官,他们根本不敢把心中的害怕表现出来,纷纷跟着长官开骂。
不过,岗村宁次手下的几个师团长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早在这几日的作战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如今又来了林一凡的这一遭,便更加警醒了。
“司令官阁下,您说那个支那人会不会过来湘北,我军是否要提前派兵防御?”一个师团长请示道。
岗村宁次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倏地一咬牙,下令道:“立刻给武昌和汉口发电报,让他们加派全部兵力严加防备江口的异样,一旦有大型舰船靠近,立即发起攻击!”
“嘿咦!”
老鬼子眯起了眼睛,他知道林一凡绝对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不然在夺取炮艇之后就会直接进发洞庭湖,而不是绕去袭击九江了,这是个极其狡猾的对手,岗村宁次大胆推测了对方的下一个目标会是武昌,汉口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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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林一凡这小子果然能干啊!居然真的把小鬼子在南昌的老窝给端了,还抢了好几艘大船,组了一支临时海军,去把九江的鬼子海军基地给炸了,真有本事啊他!”国军指挥部内,薛岳正拿着刚刚收到的战报,笑得合不拢嘴。
看完之后,薛岳就将手中战报递给了身旁一个师长,让他们互相传阅,每个人看完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惊喜的神情,纷纷兴奋地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起来:
“不愧是林教官啊,真的是太神勇了,咱们现在可是连海军和炮艇都有了!”
“林教官真的是天生神将啊,每回出手都那么不可思议,之前是抢坦克夺飞机,这回是开大船找海军基地,本事真的太大了!”
“老鬼子把全部兵力都压到湘北前线来了,根本想不到军长会让林教官和王军长绕到南昌去端了他们的老窝,老鬼子现在前有狼后有虎,估计快气死了,哈哈哈!”
“……”
薛岳笑得满面春风,越发坚定自己的战略目光和判断是对的,要知道,薛岳在“坚守长沙”这一任务上可是跟老蒋下了军令状的。
此前,日军发起进攻突破了汨罗江,接近了长沙一线,甚至有部分日军从洞庭湖侧翼登陆,离长沙近在咫尺,城中已经可以听到日军的大炮声。
薛岳和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在打法决议上产生了冲突,白崇禧认为,在长沙固守是不对的,应该放弃长沙后撤到衡阳,然后再一举围歼日军主力。
但薛岳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对白崇禧的命令不理不睬,这让一向高傲的白崇禧非常气愤,由此对老蒋多次阐述自己的观点,认为薛岳是乱来,老蒋一度也被白崇禧说动,电报命令薛岳放弃长沙,但薛岳以统兵大将的身份,拒不执行。
白崇禧对此恼羞成怒,要求老蒋派他往湖南亲自质询薛岳,老蒋虽然也倾向于放弃长沙,但左思右想,他认为一线的指挥官往往才是知道真实情况的,不能随意干涉。所以,老蒋命令大将陈诚,和白崇禧一同前往湖南,督促薛岳作战。
于是,怒气冲冲的白崇禧和陈诚赶到渌口以南一个小车站附近的小学校内,也就是薛岳的指挥所里,三个人刚一见面,白崇禧就立即大声质问薛岳为什么不执行委员长的命令。
薛岳当然知道所谓委员长的命令,就是白崇禧的意思,立即反唇相讥:“我是第九战区代理司令官,除非委员长亲自下手令给我,不然我不能执行。”
白崇禧大怒叱责薛岳莽撞,薛岳听到指责,也勃然大怒道:“如果这样让我撤退,放弃长沙,我上无面目对委员长,下无面目对国人,从今以后,我这身军装不穿了,回家种地去!”
两人大吵大闹,傍边的陈诚听的一清二楚,其实,陈诚才是第九战区司令官,也是薛岳的恩师,最初薛岳因为反蒋失败,回家赋闲以后,就是陈诚以人才难得的名气,推荐给老蒋的。
陈诚一向对薛岳的军事才能很钦佩,在内心深处,他是倾向于薛岳的,而他也发挥了一个政治家的本事,开始两面劝。
陈诚对白崇禧说:“薛岳说的也有道理。放弃汨罗江,退到长沙,放弃长沙,退到衡阳,如果衡阳再放弃,只好退到桂林了。如此退下去,国士再大,也有尽头啊,到底要在哪里打呢?”
白崇禧听了陈诚的话,也沉默不语。其实他也明白,如果日军占领长沙以后,不继续南下进攻衡阳,那么长沙就丢了。以国军的战斗力,想顺利攻占日军固守的城市,基本没有可能。
所以虽然坚守长沙是冒险,但放弃长沙,也是一种冒险。
最终,白崇禧松动了,陈诚随即电话给老蒋,详细说明了薛岳的理由,老蒋的战略眼光还是颇为厉害的,他稍微一犹豫,也同意了,但要薛岳立下军令状。
薛岳自然是痛快保证:“如果这仗没打赢,我就把我的脑袋交到重庆去!”
所幸,这段时日以来的局势都证明了,薛岳的判断完全正确,而且他还有了林一凡这个“神助攻”,又何须再担心打不退岗村宁次这个老鬼子。
“将军,您说林教官接下来要去打鬼子哪里了?会不会是要直接过来和咱们大军两面夹击老鬼子啊?”一个师长兴冲冲地问道。
薛岳笑着摇了摇头,他其实心里也料到了老鬼子被打了那么多次,此时一定迫切地想要扭转战局,抓住主动权了。
薛岳没有回答手下,而是语气愉悦地对一旁的电报员吩咐道:“给林教官回电报,让他小心,另外,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说完,薛岳扭头看向指挥室中的众人,正色道:“好了,各位,该到咱们大显身手了,风头不能全被一凡和老王抢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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