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日天就带着飞龙寨的一众弟兄们下山,参加了日军在六安城治安部举办的招安仪式,六安县城的日军大队长立原晋三郎亲自欢迎。
“赵桑,欢迎你加入皇军,让我们一起为了大东亚共荣圈而努力吧!”立原大队长笑容满面地迎向赵日天和二当家他们。
“能加入皇军,那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多亏了立原太君不嫌弃我们这群土匪。”赵日天也是满脸笑容,语气低顺中带着难掩的欣喜和得意,像极了一个鸡犬升天的土包子。
“哈哈哈,赵桑就不要谦虚了,你可是大别山响当当的好汉啊。”立原晋三郎的场面话也是说得漂亮极了:“里边请,我备了好酒好菜来给诸位接风洗尘!”
“哎哟,立原太君真是太客气了!”赵日天赶忙受宠若惊道。
立原晋三郎笑眯了眼睛:“赵桑,你和我以后就是朋友了,不能再这么客气了。”
“好,我们是朋友了,我赵日天居然有一天能和太君做朋友,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赵日天咧嘴笑道。
说话间,赵日天几人便跟着立原晋三郎来到了席间,日本人果然给他们备了一桌的好酒好菜,还请自给他们倒了酒。
立原晋三郎端起酒杯和赵日天碰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代表皇军,再次欢迎赵桑和几位当家的,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立原太君太客气了,多多关照,多多关照!”赵日天赶忙一饮而尽。
又互相敬了几杯酒之后,立原晋三郎很快就将话题从寒暄拐到了招安之上,他看着赵日天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有些循循善诱道:
“赵桑,皇军很看重你啊,你在大别山各大山寨中的影响无人能比,你愿意接受皇军的招安,在其他山寨面前就起到了表率作用,希望你可以帮助皇军继续招安各个山寨,到时皇军会成立一个治安司令部,赵桑就是治安司令的不二人选了!”
狐狸尾巴这不就迫不及待地露出来了嘛,等把人给他们招来了,下一步恐怕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第一个就先刀了他赵日天吧!
赵日天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则配合地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想入非非的,贪婪的神情,嘴上立即答应道:
“感谢皇军的厚爱,我赵日天绝对不辜负皇军的信任,一定会竭尽全力让更多山寨的弟兄们下山来为皇军,为大东亚共荣圈效力!”
“哟西,赵桑,你滴良心大大滴!”立原晋三郎觉得自己已经成功诱惑到了赵日天,满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太君。”赵日天脸上笑容渐消,转而担忧地说道:
“不瞒您说,众山寨的弟兄老哥们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平时也散漫惯了,更没有眼力见,不知道皇军现在如日中天,所以即使是我亲自去劝他们,恐怕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才能让那些老兄弟们知道归顺皇军才是大势所趋。”
“我知道这件事的难度很大,赵桑尽力去做就好,时间什么的,不用着急。”立原晋三郎摆摆手,大度地应道,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情。
赵日天立即松了一口气,赶忙客气地敬了日本人两杯酒,:“太君,我认为能最快让各山寨弟兄们弃暗投明的好办法就是,要让他们见识到皇军的诚意和力量,这样他们就会明白,和皇军作对是没有好下场。”
他说着,语气变得越发讨好起来:“只是,以小的现在的实力,就这么去见他们可能没人会相信,如果太君能给提供一些帮助,让土包子们开开眼界,那事情一定会进展得非常顺利的!”
立原晋三郎闻言,微微皱眉,他听得出来赵日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要自己提供更多的武器,他倒不是怀疑对方别有用心。
毕竟,他在心里已经认定——赵日天不过是个贪得无厌,看起来好像有点聪明,但实际上愚蠢得很的土匪头子罢了。
一个人,如果连国家都没了,谁还会在乎他的尊严呢?换言之,但凡心甘情愿当汉奸的人,就已经是放弃了做人的尊严了。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别人永远不会是自己人。
因此,并没有因此怀疑的立原晋三郎想了想认为对方说得也有道理,便不疑有他,便点头答应了赵日天的请求:
“赵桑,今天下午我就会下发一批新的武器给你,全都是大日本帝国的精良装备,你尽快去和各个山寨联系吧。”
“多谢太君,我赵日天一定效忠皇军,天皇陛下万岁!”赵日天眉开眼笑,把二鬼子卑躬屈膝的模样学了个八成像。
而在飞龙寨的土匪们暂时换装披上“二鬼子皮”的同时,青木堂和干面观音手下的不少弟兄,也开始被集结起来,然后就是徐小五等人对他们进行封闭式的管理,以免出现意外情况。
“弟兄们,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也都知道接下来城中有大事要发生,至于什么时候发生,又需要你们做些什么,你们无需揣测和担心,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好,在此之前吃好喝好就是了!”
徐小五站在青木堂的大堂之上,凌厉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视而下,脸颊紧绷,神色严肃,跟在林一凡身边久了,也把他的那份威严学到了几成,他那一张脸虽然年轻得很,此时却令人不敢直视。
在前几日的那个夜晚,“利刃特战队”的十几号兄弟们在徐小五的命令下,早已经换上了黑衣,秘密潜伏进入了城内。
与此同时,干手观音和青木堂最得力的百余号兄弟们,也都因为林一凡在地方的巨大声望,被两个话事人集结起来,由徐小五和两位堂主进行封闭式管理。
徐小五站在众人面前,继续威严地训话道:“兄弟们,这次任务非同小可,必须保证行动的隐秘和迅速。我们是对抗日军的利刃,诸位如果想要抗日报国,过几天就是最好的机会。但如果谁不听命行事,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他的声音冷峻,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而在干手观音的点头示意下,堂下接近一半的兄弟们当即齐声应道:“是!”
他们的脸上带着决然,身为干手观音麾下最能打的兄弟,他们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要知道,他们原本干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
很快,随着堂主站出来,青木堂的兄弟们也纷纷表态,许堂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坚定,似乎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沉声说道:
“我们青木堂的兄弟们已经习惯了在刀尖上舔血,但一直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这次行动,是一个机会,我们成功之后,就都是国民政府的人了,所以兄弟们,必须团结一致,我们必须取得胜利。升官发财,都在等着大家呢!”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江湖出身的义军,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有两把刷子的,枪法或者武艺,总有一个不差。不过,他们都存在一个问题,十分不稳定。
毕竟,这些人懒散自由惯了,很难受管教。但也比土匪好一些,毕竟不能太过为非做歹。
徐小五心中明白,如果城内伪军太多,而入城的“利刃特战队”只有十几人进城的话,攻城的时候还需要他们协助捣乱,吸引日军注意力。因此,他决定提前召集他们进行培训,到了最后关头再发动袭击。
徐小五转身对众人道:“兄弟们,这次行动需要你们的全力配合。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进行严格的训练和准备。只有这样,到了最后关头,我们才有力量发动最猛烈的袭击。所以,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离开这里一步。”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让众人的热情也因此被点燃了。但是不能离开一步,却又让他们心中怀有芥蒂。
不过,在干手观音和许堂主的协助下,还有徐小五的威慑下,这百余号兄弟,也不敢再有什么异议。
与此同时,他们的所谓训练和准备,其实也根本没有什么,只是要让所有人提前熟悉任务,同时做到行动隐秘。
他们现在正在城中,在行动开始之前,不可能搞得声势浩大。不然,城内的日军很快就会察觉。很快,一切都按照林一凡的计划进行着,徐小五他们像一把隐秘的利刃,悄然藏匿在黑暗中,只等待着最后的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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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随着国军反攻武汉,武昌的战斗打响,大别山地区的国军在林一凡的指挥下开始进攻六安城附近的日军据点,并很快将这些据点扫清,然后兵临六安城城下。
林一凡站在指挥部前,看着远方,眼神坚定,他手中紧握着一条指挥棍,就好像是随时准备下达作战命令一般。
而随着手下将领到齐,他沉稳的嗓音随即开口部署道:
“孔森,你带领外围防御部队,负责守住城池的四周,确保日军无法从侧翼进攻。张卫国,你带领突击队,主攻南门,务必在第一时间拿下城门。
朱国睿,你带领一支伏击队,守住关键地方,随时准备歼灭日军援兵。同时,为了防止日军突围,我会在南门附近安排一支快速反应部队,一旦日军试图突围,就立刻进行绞杀。”
孔森、张卫国和朱国睿等人纷纷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任务。这些他们在之前便已经大概了解,现在不过是最后确认罢了。
而林一凡继续说道:“此次攻城战我们要充分利用我们的优势,尤其是我们的炮兵和装甲部队。一旦南门被打开,一辆坦克,两辆装甲车立刻冲入城内,让日军无法组织有效抵抗。同时,炮兵火力覆盖南门附近,阻止日军增援和突围。”
林一凡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朱国睿身上,接着说:“最关键的是要提防日军援兵,所以你们伏击队一定要藏得隐蔽,打得突然。我后续会安排迫击炮提供支援,让你们有更好的机会进行伏击。”
朱国睿眼睛一亮,他清楚这意味着他的任务至关重要。他紧握拳头,向林一凡保证:“请参谋总长放心,我会带领我的人完成任务的!”
林一凡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强调说:“记住,我们的目的是歼灭日军的有生力量,而不是仅仅攻占城池。所以,在战斗中一定要灵活应变,根据战场形势随时调整战术。”
众人齐声应是。林一凡心中有数,这些将领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知道如何完成任务。他信任他们,也相信自己的指挥能力。他只希望这场战斗能够尽快结束,这样他才能尽快支援华中战场。
很快,随着林一凡的命令传达,各部进入制定的位置,六安城外的国军炮兵阵地上,传来了隆隆的炮声。
日军驻守的城墙在一枚枚炮弹的爆炸中开始颤抖,砖石崩飞,掀起了一片砖石和尘土城墙逐渐变得干疮百孔。炮兵们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不断调整炮口的角度和力度。
“开火!”军官一声令下,炮弹呼啸而出,直扑日军阵地。随着一声巨响,炮弹在日军的炮兵阵地中爆炸开来,掀起了一片尘土和烟雾。日军的炮兵们惊慌失措,纷纷弃炮而逃。
这时,城墙后的日军炮兵也开始了反击。日军的军官也在拼命地调整炮口的方向和角度,试图瞄准国军的炮兵阵地,不断地发射炮弹。
随着爆炸声此起彼伏,不断有炮弹在城墙附近爆炸开来,日军部署在城内高地的炮兵阵地,反而首先被国军摧毁了。守城的日军没想到林一凡那么快进攻,根本没有调来足够的火炮。
毕竟,为了守住武汉和南昌等重地,日军早已经将主力火炮全部调走了,这使得林一凡麾下的国军火力甚至比日军还要猛
见此情景,刚刚发炮的一名国军年轻士兵兴奋地喊道:“打中啦!打中啦!”
而指挥的炮兵军官则在一旁大喊着:“别高兴太早!还有更多敌人等着我们,准备下一轮的射击!”
正在这时,国军的坦克和装甲车也开始发挥作用了。他们像铁拳头一样冲向了日军的阵地,用凶猛的火力将日军打得抬不起头来。坦克炮手抓住时机,瞄准了日军的炮兵阵地,发射出一枚枚致命的炮弹。
六安城外,坦克和装甲车如同巨大的铁兽,轰鸣着冲向了日军部署在城外的战壕防线。它们势如破竹,如同摧枯拉朽,一切在它们的铁蹄下都被碾碎。
战壕里的日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惊呆了。他们慌乱地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这些钢铁巨兽,但炮火只在它们坚硬的外壳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而在爆炸的轰鸣声中,战壕内陷入了一片混乱。
一名年轻的日军士兵紧握住手中的步枪,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他是刚从训练营里出来的新兵,还来不及适应这种血腥的场面。爆炸的轰鸣声在他耳边回荡,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枚炮弹在战壕附近炸开,士兵被爆炸的冲击波狠狠地推倒。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辆看不见的巨型坦克碾过,全身的骨头都在剧烈地颤栗。他尖叫着,挣扎着,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另一边,坦克驾驶员在黑暗的驾驶舱内,全神贯注地操纵着坦克。他感觉到坦克在爆炸的震动下微微颤动,应该是日军组织了敢死队,往坦克下塞手雷,但他并未退缩。他准确地瞄准了目标,用钢铁的力量向战壕开进。
装甲车上的机枪扫射着战壕防线,士兵们在枪火下游走。他们四处奔跑,寻找遮蔽物,但无处可藏。一些士兵在绝望中扔出了手中的武器,他们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然而,机枪的子弹无情地射向他们,将他们一一击毙。
战壕内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曾经不可一世的日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倒性火力攻击乱了阵脚。他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国军什么时候也有那么强的火力了?
不过,日军也十分顽强,他们也不好对付,在这样的绝境中,一些日军士兵展现了超乎常人的勇气和坚韧。他们坚守阵地,继续向杀来的国军开火,毫不退缩。
一名日军老兵在掩体中射出了最后一枚炮弹,炮弹准确地击中了坦克的侧面。虽然无法阻止坦克的前进,但他的英勇抵抗还是为战友争取了时间。他看着坦克逼近,面无表情地拉响了手榴弹,选择了与敌人同归于尽。
然而,即使在这样的抵抗中,日军士兵们也逐渐明白他们已经失去取胜的可能。坦克和装甲车如同不可阻挡的铁流,冲破了防线,向日军阵地后方深入。战壕防线在它们的冲击下迅速瓦解,残余的日军士兵们四散逃窜。
林一凡站在战壕的指挥掩体内观察战斗的现场,他的心跳似乎与战斗的节奏同步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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