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想这么痛快地承认,一旦承认了他的身份,那就必须要跪下。
所以侯垚拿着金牌犹豫了片刻后道:
“你这块金牌虽说很像传说中的御赐金牌,但是又与御赐金牌有许多不同。
本官看不准,此事也只能报到上级去查证,今日就到此为止,等搞清楚这金牌的真假谈后续。”
说完便想转身离去。
计春安却是叫住了他道:
“等等,侯大人,我家大人要见你,先跟我走一趟吧。”
侯垚感觉有些不妙,便想转身逃走,谁知此时盐丁们忽然全部退后,露出了一队杀气腾腾的飞鱼卫。
所有捕快都骇了一大跳。
就是陈俊男和魏大兴也是相继色变。
“侯大人,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跟咱家走一趟,不然你若今日敢逃,这天下便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看到飞鱼卫现身,侯垚已经知道这海南盐场的底细了。
当即恨不得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让你张狂,有点成绩就飘了吧,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有事没事非要探什么底啊。
现在好了,底是探出来了,把碰不得的大鱼给炸出来了。
现在他还没有资格跟皇权硬碰硬,如果逃亡海外的话,那在宝安县将近一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心中权衡之后,侯垚觉得还是老实的跟计春安走一趟吧。
对方既然代表皇权,至少不会随便杀害自己。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陈俊男和魏大兴带着的好。
“好,我可以跟你走,不过我要带两个护卫。”
计春安眼角跳了跳,差点就要命令飞鱼卫把这小子乱刀砍死。
不过想到高笑松的交代,又强忍了下来。
“小子,看见飞鱼卫还敢跟咱家讲条件,也真是够不怕死的。
行了,走吧,别让我家大人等急了。”
侯垚让衙役们在原地等候,然后带着陈俊男和魏大兴跟在计春安身后,往盐场内走去。
走到离岛最东面,有一栋别致的小楼,计春安恭敬地站在小楼的大门口尖着嗓子喊道:
“公公,小的把人带来了。”
楼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嗯,让侯知县进来吧。”
计春安推开房门,对侯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俊男想在前面开路,却被计春安拦住了。
“没听见我家老爷叫的是侯知县吗?你个小小护卫也想见我家老爷?简直是不知死活。”
陈俊男想动手,侯垚将他按住对着屋内高声道:
“抱歉,阁下身份未明,就想以这样的方式见我,不觉得很没有礼貌吗?”
楼内沉默了良久,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大笑声:
“侯知县不愧是敢打进郕王行馆的人,罢了,不知者不罪,春安,让他们进来吧。”
侯垚三人进门,进到小楼内的大堂,只见上首坐着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老人。
仔细分辨之后,才发现竟是跟郕王一起来宝安县的那位老人。
那天这老人脸上是有胡须的,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把胡须剔了。
侯垚惊疑地叫道:
“你不是跟郕王一起进城的那位老人家吗?怎么会在这里?”
高笑松哈哈大笑:
“侯知县真是好眼力,竟然这样都能认出咱家,之前郕王殿下和公主殿下在,老奴自是不便与大人交谈。
今日便重新认识一下吧,老奴高笑松,现为司礼监秉笔兼飞鱼卫都指挥使。”
侯垚三人齐吃了一惊,司礼监秉笔,可代皇帝批阅奏折,已经可以说是权倾朝野,
更兼飞鱼卫都指挥使,飞鱼卫有监察百官之权,也就是说等同于掌握了朝臣的生杀大权。
比起郕王这样只有个虚名的亲王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实权大佬。
“原来您就是名震朝野的松公公,下官久仰久仰。”
高笑松的名字侯垚自然是听过的,这样的实权大佬,想要不知道也不行。
高笑松皮笑肉不笑地道:
“侯知县,老奴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在陛下身边办差,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把你的那套小聪明都收起来,现在咱家问你,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郕王殿下不追究你的夜闯行馆的重罪?”
侯垚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
“回公公,下官也就是把所有产业的一成分子股,送给了郕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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