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等苏越一发话,苏北沙就带着这五十人都开始了体能锻炼,乱七八糟的跑出了主院。
“苏兄,你这是要训练家丁吗?”
韩毅的衣服还是那么的华贵,不过脸上却是有些风尘之色,看来最近没少赶路。
苏越叹道:“最近遇到了些事情,觉得自己的小命有些危险,干脆就自己辛苦一些练些人出来,好歹也能看家护院什么的。”
韩毅的眉尖一跳,诧异道:“苏兄,你还会练兵?”
这年头懂练兵的都是家传渊博的勋贵,而那些练兵的诀窍就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传子不传媳的看重。
想到这里韩毅也就想通了,毕竟苏越可是前镇国将军,又怎么可能不会练兵呢。
“韩毅,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进了书房后,丫鬟奉上香茶,苏越揉着额头问道。
韩毅的鼻子一抽,就知道昨日苏越一定是喝酒了,而且喝的还是那种好酒。
不过想起自己的遭遇,韩毅的脸色一暗,说道:“我家中的叔父不服爷爷的分配,觉得我不配接手家业,这段时间闹得不可开交啊!”
苏越喝着茶,觉得这种家务事是最难断的,只能安慰道:“家产怎么分割,这是长辈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老老实实地学习,别瞎掺和。”
大概是觉得这话的说服力不够,苏越就勉励道:“好男儿不吃分家饭,韩毅啊,将来你若是没去处了,就到苏家庄来,有我一口饭就饿不到你。”
这话很诚恳,当然是建立在韩毅不知道苏越拥有无数先知先觉的知识和物资基础上。
韩毅显然被感动了,但神色一如既往的复杂,他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的道:“苏兄,小弟近期恐怕会很空闲,还望苏兄收留。”
苏越低叹着,拍拍韩毅的肩膀说道:“你这小子,不过是点家庭矛盾而已,那就留下来吧。”
“小玲儿,告诉凤叔一声,在前院收拾几个房间出来,让韩毅住下。”
外面的小玲儿应声而去,苏越也一边唠叨,一边细数着要准备的物件,让小玲儿又拿来了一套被褥,还有两个木盆,以及洗漱用具。
“苏兄……”
看到苏越婆婆妈妈的交代着这些东西的功用,韩毅突然间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红什么眼!”
苏越最见不得男人软弱,就说道:“你爷爷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叔叔当家,只要你表现的好一点,这家业别人也夺不去!”
按照现在的律法,长子一般都会继承大半的家业,次子只能领取自己分到的那一部分,然后自立门户。
韩毅接过被褥,有些手忙脚乱的去了前院。
等了一会儿后,小玲儿一路偷笑着进来,走到苏越的身后磨蹭着说起了韩毅的糗事。
“少爷,这个韩毅连床都不会铺,那自己的床铺弄得跟鸡窝似的。”
苏越正感受着脑后的柔软,不禁有些蠢蠢欲动,不过想起她的年龄,最终只得在心里默念起清心咒来平复躁动的心思。
晚上自然是摆开了酒席,一道屏风分成了男女两桌。
喝着比之前更加好的酒,连莫彬都兴致勃勃的写了首诗,倒是引来了韩毅的拍手叫好。
“老师,您觉得怎么样?”
莫彬这个年龄正是需要大人鼓励的时候,所以方醒就随口赞了几句,然后正色道:“诗词终究是小道,把玩即可,不可留恋。”
莫彬起身躬身受教。
“是,弟子此后当重经义。”
韩毅觉得苏越有些太严厉了,可没想到苏越接下来的话让他更是懵逼。
“经义?”
苏越玩味的说道:“那玩意儿只是个敲门砖,把握到科考的关窍就够了。”
韩毅的眉间渐渐的皱起,喝了口酒后,借着酒意问道:“苏兄,难道你不看重经义吗?”
这年头连皇上太子太孙都得学经义啊!更何况无数的读书人都把四书五经奉为至理,圣人的一句话恨不能掰开揉碎了的去攀附理解。
可苏越居然把经义看做了擦屁股的纸,用一次就扔了。这话要是传出去,苏越绝壁会成为读书人的死对头。
苏越淡淡的道:“经义能干什么?能治国?还是能治病!”
莫彬虽然知道自己的老师有些离经叛道,可却没想到他已经对儒家厌恶到了这种程度。
而韩毅则是在苦笑,他垂眸道:“那苏兄,敢问……你对儒家怎么看?”
“儒家?”
苏越喝得二麻二麻的,借着酒兴就开始了挥斥方遒。
“儒家对于我东洲的大一统是有帮助的,在儒家的影响下,安稳是所有人的选择,只要能活着,有希望活着,老百姓都不会闹腾,所以这也是为何东洲大地分久必合的重要原因。”
没有反抗精神,这就是儒家思想下的国民状态。
“这难道不是好处吗?”
韩毅替苏越斟酒,然后眼睛发亮的问道。
“好事?哈哈!”
苏越干杯,然后洒然道:“儒家的思想对大一统是好事,对统治者也是好事,可在后辈的一再曲解下,阉割了民族的进取心,这难道也是好事?”
说着苏越指着韩毅笑道:“你我都是既得利益者,按理我不该说儒家的坏话,可你知道吗?再这样下去,治乱循环就会不断上演,直到异族人开着轮船,用大炮打断这个民族的脊梁骨,我东洲从此将会一蹶不振!”
苏越的眯眼低叹着,他仿佛看到了前世异族人的坚船利炮,用炮弹打开了神州大地的国门,而目的不过是因为他们觉得贸易逆差太大,想用鸦*片来抵消逆差而已。
当时的英国女王还担心打不过这个庞然大物,谁知道这个大家伙却是个纸老虎,一捅就破,结果列强们都看到了,于是都纷纷上门来分一杯羹。
“宁赠友邦,不与家奴啊!呵呵!”
苏越的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就像是个愤青般的说道:“这世上哪有千秋万代的统治者,就说我们龙朝,你们信不信,已经绝对撑不过三百年,就得在内忧外患中轰然倒塌!然后……”
“苏兄,你喝多了!”
韩毅起身,眉间一片肃杀的看着莫彬和外面的苏北沙,喝道:“今天的话,谁要是敢传出去,我诛他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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