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担心夜禁,于是就道:“我不瞒你,这事我是不准备轻易放手,而目标就是你的上司……”
原来目标不是我啊!
死里逃生的潘志涛来不及擦去冷汗,就赶紧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苏先生,严斌此前用各种手段,曾经逼垮过三家酒楼,罪不可恕啊!”
才三家?
苏越以为起码得有十几家才对,不过严斌只是一介普通人,不值得在他的身上耗费精力。
“口说无凭……”
苏越幽幽的道,同时拿出了纸笔。
潘志涛接过纸笔,舔饱墨汁后,毫不犹豫的开始写苗远的罪证。
苏越看着伏在车厢里奋笔疾书的潘志涛,不禁觉得人果然是开不得头。
如果说潘志涛的第一次交代是雏,有些艰难和麻烦,那么第二次他的表现的就像是个久经沙场的妇人,主动性多了不少。
潘志涛是商葛的亲信,不然这等凭着官身来讹诈人的事也不会让他来干,所以他对商葛同样是知之甚深。
当看到一张纸都不够写后,苏越又递来一张纸,然后拿起写好的那张仔细看了起来。
啧啧!好记性!
上面写着商葛受贿,以及利用职权倒卖光禄寺物资的事项,细致到了一只鸡,一坛酒。
而且上面连行贿人的名字和出处原因都有,简直都可以直接拿去审案了。
潘志涛用了三张纸才写完,签字画押后,他满心期待的抬头,却看到苏越正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真尼玛的恐怖啊!
苏越相信平时潘志涛在商葛的面前一定是谦恭而忠诚的,可当面对着威胁时,这人马上就换了副嘴脸,变化之快,让人吃惊。
潘志涛被这目光盯着有些难受,半饷才忐忑的道:“苏先生,下官……”
苏越面无表情的道:“你辞官吧,可保你无事。”
任何一人看到这份罪证后,都不会认为商葛还能活下去,而作为他的亲信,潘志涛当然难免殃及池鱼。
潘志涛从话里听到了不祥之意,顿时鼻涕就下来了,哀求道:“苏先生,我真是冤枉的啊!这些事都是商葛做的,下官不过是经手了几次而已……”
这人居然只流鼻涕而没有眼泪,让苏越有些恶心。
“去吧,就按照我说的做。”
苏越挥挥手,就像是赶走一只苍蝇。
如果没有前面的一份签押罪状,苏越觉得潘志涛今日不可能会交代。
这就是钓鱼啊!
一步步的把潘志涛钓到了自己的手心里,最后重重一击,让他心神失控之下,只得屈服。
包括今天在光线比较差的马车中见潘志涛,这些细节都是苏越来前想好了的。
和潘志涛的失魂落魄相比,汉仪最近显得有些意气风发。
自从汉平帝答应带他去北征后,同时也让他参与了一些政事。
“苏兄,那些人虽说言语尊敬,可却对我有些轻视……”
汉仪有些苦恼的道,顺手在盘子里拿起一块柿子干,用力的嚼着,一脸的深仇大恨。
苏越懒洋洋的道:“在那些人的眼中,你不过是名新丁,乳臭未干,如何能服众?所以啊,最后还是要用手段来说话。”
汉仪努力的吞下香甜的柿子干,皱眉道:“可我初介入政事,不好大开大合,难啊!”
苏越笑道:“你马上就要去北方,在走之前,给他们一个惊喜倒是不错。”
听到苏越的话中有些言外之意,汉仪喜道:“苏兄,可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苏越呵呵笑着,拿出了两份供状递给汉仪。
汉仪接过供状,开始看的是潘志涛勒索威胁的那一份。
“啪!”
看完后,汉仪激愤的拍打着桌子,只是苏越却瞥到他拍桌子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拍疼了。
“无耻之尤!”
看到汉仪这般气愤,苏越在‘老怀大慰’的同时,也是劝道:“这种事到什么时候都少不了,平常心即可,你再看看其它的吧。”
等汉仪翻看着潘志涛的第二份供状后,顿时就傻眼了。
居然是光禄寺?
光禄寺是个油水丰厚的部门,每年里面产生的耗费不菲,有人从中肥私当然是不可避免的。
“居然是商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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