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席总是能让人快乐起来。
当蒸笼被揭开,一阵热气模煳了苏越的视线时,绮薇轻声道:“妾身已是苏家人,凡事当然以方家为重。”
苏越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正准备开个玩笑,可身边一阵风刮过,接着就看到苏北沙狼狈的跑了过去。
“苏北沙!你给老娘站住……”
随着这声彪悍的唿喊,苏越赶紧拉着绮薇闪到了边上。
果然,两人刚躲开,老苏那相好的就拎着把菜刀冲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绮薇第一次看到如此彪悍的女子,有些懵了。
“苏北沙,有本事你今晚就别回来!”
那女人用菜刀指着在不远处朝这边傻笑的苏北沙喝道。
汉琳蹲在案板边上,瞅着那些煮熟的大鸡腿被撕成肉丝,然后撒上调料搅拌而流口水,看苏北沙被追杀一点都不奇怪。
汉琳想起以前自家老爹时常被老娘嫌弃,就认真的点头道:“嗯,以前我父亲也经常被母亲说,都成苏越说的那种什么二皮脸了。”
汉琳回想了一下道:“有一次父亲就被赶出了寝宫,还念叨着什么…女人真是翻脸不认人。”
“这是咋了?”
苏北沙是苏家的侍卫头领,而且几次在战场上立下大功,所以看到出事,绮薇也得去过问一下。
“夫人。”那女人挥舞着菜刀,愤怒的说道:“今日我给他洗衣服,在袖子里发现了香囊!”
刚才凤叔征求苏越的意见后,就通知了全庄,此后要称唿苏越为老爷,绮薇为夫人。
至于为啥不按照常例称唿为‘伯爷’?
——“外人称还行,都是庄上的人,我听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绮薇纳闷的道:“可我觉得老沙不是这种人啊!”
“夫人明见万里。”
苏北沙接近了些,为自己辩解道:“今日我去看秋闱的主考官是谁,路上碰到有人的车辕断了,就帮了一把。我说不要报酬,可那家人硬是塞了个包,是男人给的,不是女人!”
绮薇楞住了,边上的苏越也愣住了,都齐齐的看向了苏北沙。
这货不俊啊!
难道是……
想起香囊的主人也许是个娘娘腔,苏越同情的道:“老沙,下次可不许接这种东西了。”
苏北沙一脸懵逼的点头,可那女人却嚷道:“就你这样的,也只有男人会喜欢你!晚上你别回来了!”
呃……
苏越无语的看着绮薇,两口子都觉得这事不好掺和。
至于苏北沙的取向,苏越觉得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流水席一直吃到了晚上天黑才散去,苏越听了一耳朵的老爷,忧郁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
回到卧室,灯光下,绮薇今晚显得特别的美。
“夫人……。”
“少爷……”
两人都觉得彼此之间的称唿还是不要变的好,不然就显得生疏了许多。
灯被吹熄了,过了许久,黑暗中,苏越喘息着问道:“绮薇,伯夫人可好?”
“……你这婆娘,嗷……轻点掐!”
……
京城的夏天还是有些火辣得,本地人还能适应,可外来人,特别是南方人就舒服了。
清晨,会同馆中的两幢相对的小楼中都响起了叫喊起床的草原话。
木方开身材矮胖,面白无须,在女贞有‘女贞太监’之称,绝对的核心人物,也是此行的使者。
“阿奇出来了吗?”
木方开随意的擦了把脸,觉得会同馆对自己怠慢了许多。
会同馆是龙朝接待外宾的地方,而龙朝对待友邦也舍得给饭食,大概是想让外人知道龙朝‘大吃货帝国’的源远流长。
“就这些?”
看着眼前的一碟咸菜,一碗稀粥的早餐,木方开不禁有些恼怒了。
随从呐呐的道:“会同馆的说…有吃的就不错了。”
“可上次我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木方开想起自己上次来纳贡时,会同馆的人多热情啊!而且还请自己到来宾楼大吃大喝的,这次咋就变样了呢?
而住在对面的哈萨族使者阿奇也是一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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