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仪进去就讪讪的道:“苏兄,小弟是来看郑学士。”
“郑学士?他现在怎样了?”
苏越这才想起家中住着一位前大学士。
汉仪想起郑伟的模样,就叹道:“有些颓废,对外物根本就不关注。”
郑伟会颓废?
苏越赶紧拿起一本书去找那位大才。
郑伟觉得自己已经是生无可恋了,回家吗?可想到家中的妻儿,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汉平帝的一道谕旨就废掉了他郑伟的未来之路,他已经四十七岁了,估摸着等太孙上位,早已不堪驱使。
至于上次苏越说的学院任教,他根本就没兴趣。
在经过多年的宦海生涯后,郑伟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能安静,再也没有读书时的那种蓬勃劲头。
“……臣闻令数改则民疑,刑太繁则民玩。国初至今,将二十载,无几时不变之法,无一日无过之人……”
郑伟的身体一震,撑着从床上起身,门外的声音依然在继续。
“臣见陛下好观说苑、韵府杂书与所谓道德经、心经者,臣窃谓甚非所宜也……”
这是郑伟当年被汉宣帝选在身边后的进言,洋洋洒洒一大堆,通篇都是意气风发。
“陛下……”
想起汉宣帝对自己的关爱,郑伟就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作死历程。
“我们走吧。”
门外的方醒把书合上,然后带着汉仪出去。
“苏兄,这般刺激郑学士,会不会……”
汉仪有些担心郑伟会自杀。
苏越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轻生的,郑学士只是钻了牛角尖,以他的聪明劲,只要想通了,什么坎都过得去。”
汉仪想起郑伟当年被自己的父亲汉宣帝放回家,后来又被汉平帝近乎是流放般的赶到了南越,心中稍定。
那样的情况下郑伟都没绝望,此时不过是解职,郑毅应该不会这般脆弱。
“让你去调查朝廷的货币,可有什么心得?”
两人到了书房,苏越丢了个难题给汉仪。
汉仪沉吟了一下,“苏兄,小弟查看了历年来银钞的发放情况,觉得没有计划性,而且很多时候不许以旧换新,让百姓无所适从。”
“最关键的因素是什么?”
苏越对这种泛泛而谈不感冒,就直接问到了核心问题。
汉仪回想了一下道:“小弟觉得还是信誉的问题,百姓不信任银钞,当年银钞的信誉几乎崩溃,辛亏王尚书用食盐和银钞挂钩,不然早就成了废纸!”
“可怎么解决?”
苏越可不是容易被忽悠的,而且汉仪既然是未来的皇帝,口炮再厉害也无用。
“苏兄,小弟觉得还是要从建立信誉上着手,首先必须要保障银钞的价值,这需要户部的统一筹划,让宝钞的发行更稳定些。”
哎!
苏越悠悠一叹:“你还是没有抓到事情的本质。”
汉仪还准备解释,可苏越摆手阻止了他的话。
“银钞的关键还是资本。”
苏越想起以后变成废纸的银钞就有些惋惜。
“若是户部有大批的金银作为资本,那么银钞的信誉问题就迎刃而解!”
在龙朝玩信用货币,苏越觉得纯属是脑抽抽。
“苏越……”
苏越正准备给汉仪说说国家资本的重要性,听到这个声音,他和汉仪都起身看向了门外。
“琳儿怎么了?”
“苏越……”
汉琳一头就冲了进来,小脸上挂着泪水,定定的看着苏越道:“汉琳没有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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