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一脸正气的道:“王大人,朝廷各处都缺钱,苏某作为与国同休的勋戚,怎地也得为此出一把力吧!”
王金坤来之前就核算过苏越这边的报价,闻言就抚须笑道:“若是勋戚们都如你这般,只是……哎!”
苏越察言观色,看到王金坤面露难色,就猜测道:“王大人可是为了那些……国之屏藩作难吗?”
王金坤一愣,急忙否认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所谓的国之屏藩,说的就是那些藩王。
皇家除去皇室之外都挺能生的,王金坤作为朝廷当家理财第一人,当然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弊端。
要是那些藩王继续这般生下去,王金坤敢肯定,朝廷的财政迟早有一天会被拖垮。
可谁敢提出这个问题?
王金坤不敢,苏越目前也不敢。
谁敢提出来削掉藩王的地盘和俸禄,估摸着连汉平帝都顶不住来自各方的压力。
在这一刻,王金坤和苏越都想到了推恩令。
苏越看看门外没人,就沉声道:“王大人,推恩令成功的基础是什么?”
王金坤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有些找到同志的快意。
他缓缓的道:“是挟着平定诸国之乱之威,推恩令不过是缓和的一种手段而已。”
苏越点头赞同道:“我龙朝此时只是收回各藩王的兵力,并严令不得离开封地,只要藩王无反心,则任由他在封地折腾。王大人,子子孙孙无穷尽啊!”
想起以后那无数的,需要用朝廷财政来养活的皇家子孙,王金坤的脊背一凉,只得苦笑道:“等本官两脚一蹬,什么都管不着了。”
“苏越,你与太孙投契,当早早绸缪之,本官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王金坤不敢再说这个话题,飞快的就溜了。
狡猾的老家伙!
苏越也是无奈的苦笑,目前的藩王规模并不足以对朝廷的财政造成重创,所以这时候提这茬就是在找死。
“不管了,先顾着自己的小家再说。”
苏越叫来了叶庆,商量着能否大规模的生产罐头,然后从台州府一路向北。
叶庆显然是调查过路线,胸有成竹的道:“伯爷,水路运量大,消耗小,只要官府能同意,那是小事一桩。”
因为台州府只能先走海路,然后转道运河北上,几乎可以贯穿整个中原南北。
这样的模式不错,一路走一路卸货,能节省许多分销的成本。
可目前龙朝的商船想下海,那真是件难事。
苏越想了想,就去找汉仪。
汉仪一听走海运,就为难的道:“苏兄,内河即将全线贯通,已经有人在提废海运、陆运之事,改走漕运。”
龙朝的北方囤积了大量的军队,以后还要迁都,所以很多物质不能自给,这就需要从南方运送过去。
在目前,这种输血式的运输有两种方式:陆运,海运。
陆运人吃马嚼的耗费大,而海运则是风险大,一旦遇到风浪,整个船队能剩一半就算是不错了。
估计在汉平帝驾崩后,龙朝的海禁政策将会越来越严,到最后干脆就一把火烧掉了各色船舶的图纸。
烧掉船舶的图纸不可怕,可怕的是要是再有人把航海资料和东洲各国图册也烧了,而且此举在当时得到了文官系统的一致赞誉。
“海运有天然的优势。”
苏越不得不再次摆出教诲的姿态说道:“走内河,姑且不论船只大小的问题,咱们就说说要维持运河的畅通,朝廷要养多少人。”
内河每年都得要疏通,这些费用和人力都是沿岸的各地政府筹划,计算下来,成本比海运多出一大截。
而且运河还带着收税的功能,在各个地方设卡,对过往船只收取税费。
“海运虽然有风险,可也不能完全放弃。”
开挖疏浚运河的工程耗费太大,若是废弃漕运,苏越觉得自己会被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口水给淹死,所以他只得迂回建议。
“信风季节,咱们可以走运河,可风浪少的季节,为何要干辛万苦的走漕运呢?”
汉仪讪讪的道:“苏兄,皇爷爷准备在中原和北方等地设立四个大仓,到时候直接由军丁接力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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