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找他,可下一步,你在大观园开饭店,当然也不可忽视,呵呵呵呵……”
郑鸣蝉皮笑肉不笑,笑声异常冷酷。
陈宝祥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只能在煎熬中等待。
“陈老板,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济南地界上的能人,三教九流,达官贵人,都跟他有来往。韩长官在时,他长袖善舞,日本人来了,他依然左右逢源。”
“呵呵,一个能人?我喜欢跟能人打交道,只不过,能人必须能为我大日本帝国所用,不然,就是敌人。”
服务员送上茶来,郑鸣蝉客气地请陈宝祥喝茶。
“郑先生,如果没什么能帮上你的,我还是告辞吧?”
“好,我送你,呵呵呵呵……”
郑鸣蝉送陈宝祥下楼,刚刚走到院子里,某个审讯室里传来犯人凄厉的惨叫声,吓得陈宝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不要怕,那个女孩子不会受到非人对待。查清她身份之前,我得以礼相待,放心吧。”
他们走到泺源公馆后门,郑鸣蝉挥手,岗哨打开小门,放陈宝祥出去。
回了米饭铺,陈宝祥好像丢了魂一样,一头栽倒在北屋床上。
修夫人带来的绮丽幻想,被曹雪花被抓这件事冲淡,所以,陈宝祥再也高兴不起来。
“怎么捞人?还找冯爷?必须把曹雪花捞出来,送出——送到哪里去呢?如果她一直向南,过了齐长城,进了泰安地界,就不会有事。可她偏偏去了长清,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陈宝祥气得连连跺脚,却毫无办法。
他和柳月娥冒着性命危险,送曹雪花出城,干叮咛,万嘱咐,谁想到能换来这种结果?
睡了一阵,他的头像是要炸开一样。
眼前晃动着干佛山兴国禅寺方丈大师的脸,还有对方谆谆教诲的那三句话。
“如果修夫人有事,我就真的罪莫大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以陈宝祥的能力,无法顺利摆平,已经捉襟见肘。
他甚至觉得,这是郑鸣蝉的圈套。
把他拉下水,以后就成了郑鸣蝉的狗腿子,被迫跟着做事,直至永无宁日。
他坐起来,柳月娥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条生猪腿,足有十几斤。
“当家的,是一位姓郑的先生送的,说是你的朋友。”
陈宝祥苦笑,郑鸣蝉采用这样的拉拢手段,企图将他收服,用心相当险恶。
只要不断地给他送礼物,江湖上的人自然而然,就会认为他是郑鸣蝉的线人。
“当家的,正好明天缺肉,直接用上,两全其美。”
柳月娥看不了那么长远,有人送礼,总是好的。
陈宝祥硬撑着起床,洗了把脸,想到身陷囹圄的曹雪花。
她很娇弱,一旦遭受非人酷刑,一定会招认自己是曹大帅之女。
陈宝祥内心焦躁,面对这个越来越复杂的圈套。
他没有办法,匆匆提上食盒,再次奔商埠区而来。
如果能见到冯爷,像上次一样,及时出手,把曹雪花捞出来再说。
到了铭新池,顾客在门口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虽然还没正式二次开业,生意却仍然展开,大把赚钱。
这就是冯爷的聪明之处,不会拘泥于规矩制度,只要能赚钱,怎么修改都无所谓。
见到冯爷,陈宝祥说明来意。
冯爷哈哈大笑:“唉,一个小丫头而已,价格跟上次一样,但我会抓紧时间,避免夜长梦多。”
陈宝祥早有准备,带着十根金条,直接摆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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