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阉宦、士人斗得如此凶悍,但阉宦依旧可以如此猖獗,当真令王昊大开眼界呐。
阉宦!
士人!
外戚!
哼!
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归根到底的原因,还在于皇帝。
四百年的大汉至此,不崩塌才真正怪哩!
方才到了雒阳的东大门汜水关,王昊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主动迎了上来:“子霄,可还记得王景否?”
王昊飞身下马,满面堆笑地迎了上去:“族兄,你怎么在这里啊?”
王景仰天哈哈一声:“自然是在等子霄你啊,实不相瞒,景自接到父亲信笺,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于此,截至此时,已经侯了整整两日。”
“你小子......”
王景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呐,居然连张梁、张角都折在你手上,为兄当真是佩服之至呐。”
王昊淡笑着摇了摇头:“雕虫小技而已,不值得一提。”
王景惊诧不已:“太一显圣,破土而出,如此神迹,在你眼里竟是雕虫小技?为兄我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此等妙计啊!”
“哈哈。”
王昊笑得月白风清。
他回头瞥了眼左丰的车队,见其还在后面缓行,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道:“兄长不知其中奥秘,自然以为神秘,可若知晓,方知全恁娘的扯淡。”
“哦?”
王景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当真如此?”
王昊淡笑:“所谓不知道,金银不换,知道了,全恁娘的扯淡,如是而已。”
“哈哈哈哈!”
顿时,二人仰面朝天,便是一阵放声大笑。
恰在此时,左丰的车架赶来,王景拍了拍王昊的肩膀:“今天夜里,为兄带你去雒阳城最好的鸿宾楼,好好吃上一顿,权当是为你接风洗尘了。”
“兄长不可。”
王昊赶忙拱手,轻声道:“昊仍需随天使回京。”
王景笑笑:“放心,交给我吧。”
“啊?”
王昊正发懵时,却见王景径直走向左丰的座驾,左丰掀开车帘,瞥了眼王景,目光又掠过自己,随即缓缓点头,放下了车帘。
望着车架缓缓离开,王昊扭头瞥向王景:“族兄,这......”
王景轻声道:“士人虽说与阉宦斗得狠,但到了京畿雒阳,多少还要顾些颜面,你是我王家的人,单凭这一点,左丰也得给些面子。”
王昊只能呵呵了:“族兄可知,叔父可是在陛下面前参了张让一本,而且张让险些因此丧命,左丰可是张让的人,他会给咱面子?”
王景面上波澜不惊,只是简单耸了耸肩:“那不是还没死吗?况且,这种事情是张让与家父之间的事情,干左丰何事?”
“即便张让当真死了,信不信,左丰绝对不会为张让报仇,甚至会在第一时间,寻找另外的靠山,阉宦之间哪有什么真感情?”
“什么干儿子,干孙子之类的,没有血缘关系,只是称呼上的亲属关系,根本就靠不住,要我说呀,越是权倾朝野的阉宦,这心里越是空虚寂寞,才越是会收干儿子、孙子。”
“当然!”
言至于此,王景立刻补充道:“他们也不会相信狗屁的亲情,不过是能拉近一点关系,好让自己的权势向外扩展而已。”
“朝廷那么官职,靠阉宦一人,能吃得下吗?不还得靠这些子子孙孙,帮他们去敛财?全都一样,丑陋之极。”
王昊淡然一笑:“族兄所言全都一样,是指阉宦和......”
王景自知口无遮掩,赶忙摇头:“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说真的,王昊忽然对王景高看了三分,至少在他心里,没觉得士人就比阉宦高等,而是双方尽皆丑陋,归根到底,不过是权势、利益而已。
阉宦虽说没有真正的子孙,但也有自己的亲属,也有自己的家族,还能收一大堆干儿子、干孙子,来帮自己扩大权势。
而士族呢?
与阉宦一模一样,同样是依靠自己的亲属、族人,来巩固本族的权势与利益。
说句难听的话,谁又比谁高尚多少呢?
呵呵。
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高尚而已。
王景能够看透这些,没有以士族身份而骄纵,的确令人佩服。
“子霄,他们是你的......”
“哦。”
王昊赶忙介绍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东郡东阿人程昱,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必有东阿百姓,不受黄巾之祸,比我当初在长社,可是强出许多,如今是我军中长史。”
王景一揖:“在下王景。”
程昱忙不迭还了一礼:“早听司马说起过您,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虽说程昱出身士族,但跟并州王氏相比,相差实在太差。
王景拱手:“哪里,子霄谬赞,在下可当不起。”
“还有这位。”
王昊摆手指向许褚,轻声道:“谯县许家人,天生神力,有万夫不挡之勇,之前在营救沛国时,此人以飞石杀敌,五十步内,百发百中,甚是厉害。”
“哦?”
王景惊诧不已:“飞石杀敌?竟有此等奇事?”
面对王景惊异的眼神,铁憨憨许褚竟有些羞涩,搔了搔脑袋,嘿嘿一声:“哪里,不过是幼时嬉戏的把戏而已,箭矢耗尽,不得已而为之。”
王景则是夸赞道:“不拘泥于形式,能够随机应变,的确是一员将才,子霄,没想到自我离开后,你网罗了不少人才啊。”
“那必须是当然的。”
王昊同样不谦虚,扬了扬下巴:“仲康、仲德尽皆人杰,一个堪比樊哙,一个堪比陈平,我有此二人辅佐,自然可以建立不朽功业。”
好家伙!
这可把许褚、程昱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樊哙、陈平是何等样的人物,自家司马居然如此高看他们,当真是受宠若惊啊。
王景又何尝不知王昊的心思,淡然一笑,摆了摆手:“走走走,咱们一起回雒阳,让王某为尔等接风洗尘,今夜咱们誓必要不醉不归。”
“好。”
许褚兴奋地连搓了好几下手:“实不相瞒,我还没尝过雒阳的酒呢,也不知它滋味如何,这回定要喝个痛快。”
王景仰天哈哈一声:“没问题,酒管够,任将军挑选,想怎么喝,便怎么喝,敞开了喝!”
“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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