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父亲撑腰,张彪立刻傲然起来,下巴微扬:“父亲说得再理,我倒要瞧瞧,一个新县令,如何敢对咱们动手。”
“阿风。”张敖招呼一声。
“在。”侍从拱手。
“你立刻给游侠们传令,若是两个时辰内,我们没有从县衙回来,便强攻县衙,先诛杀朱老三,再灭王昊。”
“喏。”
旋即。
张敖带着儿子,一起出了府邸,随同许褚一起,直奔县衙。
正当王昊继续了解当初的情况时,许褚带人赶来:“县尊,人已带到。”
张敖立刻上前半步走,面带微笑地揖了一揖:“不知王县已然来到冀县,张某未曾远迎,望企恕罪。”
“不知者无罪。”
王昊摆了摆手,权当作回应。
可是......
那张敖却不知自己地冷淡态度,继续上杆子,试探道:“惊闻县尊传唤小儿,是为三月前已经定了一桩案子,不知可有此事否?”
王昊倒也没有遮掩,直言道:“没错,如今有乡民朱老三,状告令郎草菅人命,乃是害死他妻儿老小的凶手,本县自然要传唤来此,了解具体情况。”
“不是已经定案了吗?”张敖疑惑道。
“定了吗?”
王昊故意反问一句,随即瞥向程昱:“仲德,可找到关于此刻的卷宗了?”
程昱摇了摇头:“启禀县尊,县衙内没有此案卷宗。”
“这怎么可能?”
不等张敖开口,张彪便出言打断:“前任县令亲口说过的,已经做成了铁案,而且......”
“闭嘴!”
张敖生怕这蠢货儿子坏事,赶忙打个眼色:“前任县令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休要在这里信口胡吣。”
“哈哈!”
随即,张敖转身面对王昊,绽出一抹淡笑,拱手抱拳道:“若是县衙内没有此案卷宗,我等前来配合县尊调查,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县尊,这办案可是要讲证据的,不能听朱老三的一面之词,还望您能明察秋毫,还我儿张彪一个清白。”
王昊眸光一凛,冷声回怼:“本县如何办案,还无须你来多嘴。”
张敖能明显察觉到一丝冷意,赶忙哈哈道:“没错,在下自然相信县尊公平公正。”
话虽如此,但张敖心里已经在盘算,该如何狡辩,安全渡过今日。
啪!
清脆的惊堂木声响起。
王昊扭头瞥向张彪,冷声道:“疑犯张彪何在?”
张彪上前一步:“草民在。”
“本官问你。”
王昊双目灼灼地凝视着对方,狞声道:“你与朱老三的妻子......”
话音未落,张敖便出言打断:“哦,是这样的,我们与朱老三签订了契约,是他主动将妻子卖到我们家的。”
“啊对。”
张彪立刻点头附和:“没错,正是如此,我们有契书为证。”
王昊却是眼波如刀,怒锋一闪:“大胆张敖,本官在问嫌犯张彪,岂容你插嘴,来人啊,掌嘴二十,让他长长记性。”
“喏。”
许褚铿锵回应,径直上前,虎拳探出,轻易抓住张敖的衣领,大耳光子直接呼了上去,清脆的耳光响彻县衙。
啪!
啪!
啊—!
......
张彪吓得是魂飞魄散,尖声嚎叫:“狗官,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竟敢打我父亲,小心我让阿爷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杀掉!”
张敖认张让当义父,这张彪自然便是张让的孙子。
好家伙!
直接把中常侍张让都搬出来了,王昊若是不好好招呼,岂不愧对张让:“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呐,拖出去,先打一百杀威棒。”
皇甫郦欠身拱手:“喏。”
旋即。
他把手一招,两个侍卫上前,直接将张彪按住。
皇甫郦操起一旁的杀威棒,当着外围老百姓的面儿,一棍子直接抡了上去。
啪!
啪!
啊—!
......
张家父子同时挨打,殿外百姓当即震惊!
“什么?县尊竟真的在打张敖父子?我不会是看错了吧?”
“他难道不知张敖父子背靠中常侍张让?”
“打得好!打得太好了,太解气了!”
“单凭这一点,我佩服这个县令。”
“难道冀县的天当真要变了?”
“简直不敢相信!”
“......”
许褚掴掌完毕,松开了张敖。
就只见......
张敖的脸肿成了猪头,完全没了最开始的风采。
他怒目圆睁,嗞着钢牙,强忍着怒火不发。
因为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连中常侍张让都压不住的。
冀县县令这个职务是陛下钦定,士人集团强力支撑,又有硕大战功傍身,短时间内,压根不可能撼动。
这便是他变卖资产,想着要逃离冀县的原因!
但如今来看......
希望破灭,只能殊死一搏!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狡辩,拖延时间,若是能安全走出县衙,自然是极好的,如若不然,便只能鱼死网破。
张彪被当场打昏,然后一盆冷水,直接浇醒。
王昊始终面如冰霜:“疑犯张彪,本县问你,朱老三的妻子与你到底是何关系?”
这一次,张敖不敢再言,只是以眼神示意:“哦,是他卖给莪的,我们之间有契书为证。”
王昊冷声道:“契书何在?”
张敖早已准备好物证:“在草民这里。”
旋即。
他从怀中摸出来,双手奉上。
程昱接过契书,仔细检查了上面的章印,以及指印,确认与朱老三的指印,一模一样。
“县尊,是朱老三的指印,没错。”
“我没按过,肯定没按过!”
下方的朱老三扯着嗓子呼喊,脸上写满了无辜。
“你可有证据否?”
王昊试着询问道。
“这......”
朱老三顿时蔫儿了。
他连基本的记忆都没有,又怎么会有证据。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赫然响起:
“我能给朱老三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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