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蹋顿思忖了片刻,朗声道:“咱们分兵遁走,看汉军如何应对?”
卡奴什点点头:“好。”
“走。”
蹋顿毫不犹豫,拨马迂回,朝着东面迂回。
“将军—!”
卡奴什感动不已,他很想阻止,但却为时已晚。
蹋顿往东溃逃,明显是将蓟县留给了卡奴什,若是汉军没有追赶,那么他便可以据城而守,以全城汉军百姓性命要挟,勉强自保。
当然,这仅仅只是卡奴什自我的认知罢了,而蹋顿真实的想法,却是以为蓟县乃重中之重,汉军必定不会轻易放弃,一旦卡奴什前往蓟县,必定吸引汉军主力。
如此一来,自己面临的只是小股汉军精锐,未尝没有一战的可能。
然而......
当乌桓突骑的队伍分作两股的刹那,后方的王昊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策略。
在他的眼里,除了蹋顿是值钱的,其余云云压根不足道哉,一个小小的没有名分的偏将,还不值得王昊亲自动手。
因此,王昊不由分说,当即下令:“快,给公孙瓒传令,让他追击另一支乌桓突骑,蹋顿交给我。”
传令兵铿锵回应:“喏。”
下一个瞬间。
呜!呜!呜!
呜呜—!
号角悠长,旌旗狂舞。
正惊诧乌桓分兵,不知该追谁的公孙瓒,听到悠长的号角声响起,顿时有了方向,心中感慨道:
“不愧是王将军,反应果然迅速,既如此,蓟县方向,便交给我了。”
“弟兄们,随我追!”
“杀—!”
喊杀声响起,公孙瓒亲率精兵冲着卡奴什的腚眼子,一路猛追猛打过去。
而王昊同样不慢,纵马飞驰之间,一支支箭矢呼啸而出,不断收割着乌桓突骑的性命。
眼瞅着汉军没有丝毫犹豫地做出绝断,蹋顿整个人顿时懵了。
最为致命的是,追杀自己的人,竟还是汉军主将王昊。
“杂碎!”
蹋顿气得直接爆了粗口,猛劲夹着马腹,不断向前狂奔。
王昊引军紧随其后,不断蚕食着乌桓突骑的士卒。
最近一段时间,他率领兵马将涿郡、广阳郡全都转遍了,甚至比土生土长的幽州人,还要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因此,不断蹋顿如何变化方向,只要他这边一动,王昊立刻能够猜出他的心思,做出相应的决策。
双方在旷野上,足足追了数个时辰,不知不觉中,便到了平冈道鞠义的地界。
“乌桓贼子休走,鞠义在此等候多时矣。”
“弟兄们,随我杀—!”
“杀—!”
震天彻地的喊杀声响起,从密林一侧杀出的汉军,朝着蹋顿的残兵便是一阵迅猛冲杀。
此刻的蹋顿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吓得七魂丢了三魄,毫不犹豫,铿锵下令:
“撤!快撤—!”
轰隆隆—!
战马飞驰,蹄音如雨。
王昊、鞠义两军追杀,足足追出了五十里,鞠义方才作罢:
“主公小心,末将只能到此了。”
“守好你的平冈道即可。”
“喏。”
王昊引兵继续追杀,一路撵着蹋顿跑。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天边的晚霞如火,烧红了半边天。
“乌桓贼子休走,冯彦在此等候多时矣。”
“弟兄们,随我杀—!”
“杀—!”
依旧是从密林处杀出的汉军,猛地一波冲杀,配合王昊的大军,杀得蹋顿是七零八落,折损过半。
若不是蹋顿身旁的亲卫军拼死鏖战,可能这一波冲杀,便要将其全军覆没。
不过可惜,终究还是被蹋顿率领数百残军,一路向南。
王昊依旧是不急不缓,紧紧尾随,靠着走位,不断逼迫蹋顿赶往无终道的陈到处。
然而......
尚未抵达无终道,蹋顿便忍不住了:“焯!这样下去早晚是死,既如此,咱们不如跟汉军拼了,要死也死得壮烈些,我蹋顿可不愿窝窝囊囊的死法。”
“众将士听令。”
蹋顿扯着嗓子呼喊:“停止溃逃,勒马转身,与汉军决一死战!”
憋屈了许久的乌桓突骑厉声呼喊:“杀—!”
震天的喊杀声,即便是后方的王昊,也不由地为之诧异:
“哦?蹋顿这是要与我军决一死战?”
“既如此,便成全他。”
“弟兄们。”
王昊把手一招,舞动蛟龙噬月戟,铿锵下令:“随我杀!”
众将士齐声呼喊:“杀—!”
顷刻间,两股洪亮便撞在一起,在山呼海啸般的嘶喊声中,两军短兵相接,军卒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鲜血一阵阵迸发出来,激烈的混战彻底拉开序幕。
王昊固然神勇无敌,但乌桓突骑同样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不停地围攻王昊,战矛、马槊往来呼啸,不停的朝着王昊身上招呼,企图用自己的生命,换取王昊负伤。
可惜!
凭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让王昊受伤,王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接连诛杀乌桓突骑数十人,直看得蹋顿是眼突面红,心中大恨。
“杂碎,给我死!”
蹋顿还真是豁得出去,鼓动了全身劲气,直朝着王昊猛冲过来,掌中马槊骤然间举过头顶,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兜头便是一记强有力的爆杀。
“好一个蹋顿,果然有几分勇武。”
即便是王昊本人,也没有想到,蹋顿居然当真敢冲上来送死,他抖擞精神,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却不动如山,一股无形的气势迫使地上的灰尘都平地扬起,迷乱了众人双眼。
“给我破!”
王昊虎目圆睁,掌中蛟龙噬月戟猛地一抖,顺势反撩。
快,准,狠!
直接压在了蹋顿的马槊槊杆上。
槊杆与戟锋相遇,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
嗬啊!
蹋顿咬牙嘶吼,两条粗壮有力的臂膀好像被震断了一般,身子如遭千斤重锤猛击般,五脏六腑不住翻腾,喉咙一甜,哇地喷出一口二十年的老血。
“将军—!”
说时迟,那时快。
趁着蹋顿力竭,王昊的下一招奔雷般探出。
可惜,蹋顿身旁的亲卫竟以身护主,侧身挡在蹋顿面前,噗地一声,戟锋刺穿了对方的皮肉,扎入他的身体,却被乌桓突骑死死的抓住戟口,任由戟锋停在体内,还回头对蹋顿道:
“将军,速走—!”
“郝瞋!”
蹋顿扯着嗓子,声嘶力竭。
然而,还没等他从惊诧中回过神来,郝瞋的尸体竟直接被王昊甩飞出去,且王昊翻手又抡出一道寒芒,直冲蹋顿的腰眼要害处,骤然袭来。
噗—!
蹋顿根本来不及反应,哇地喷出一口血水,半截身子竟被戟锋直接斩断,肠肚混着鲜血汩汩涌出,洒了一地,怎么堵都堵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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