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饮了两杯酒,就着菜吃了一大盘饺子,俱都心满意足。
王中孚道:“这里饺子着实好味道!以前在关中,从没吃过如此鲜美的。这样手艺,酒楼开到哪里都要赚钱!价钱又不贵,谁不来尝尝!”
许世杰道:“哪里那么容易!这样的饺子馆,每个州县几乎都有,味道相差不多。做的多了,就有人把手艺学去,自己开店。不是每个县城,生意都这么好的。”
王中孚听了奇道:“这样味道,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还有人能做得更好吃?”
许世杰点头:“有什么奇怪?这世上能人尽有,机会到了,就显露出来。更不要说,本来就有在官家店里做的人出来开店,味道自然是好的。”
王中孚道:“在官家店里做活,也可以出来开店?”
许世杰笑道:“又不是卖身在店里,自然可以出来。进店的时候签了契约。只要不违契约,随时都可以离开。只是时间还短,这样的店很少就是了。”
几个人议论着,许世杰会了账,一起出了酒楼。
到了街上,许世杰道:“天色还早,我们寻客栈早早住下。明日上午考试,你们不要大意了。今日住下之后,任谁不许出门,在客栈里好好准备。”
王中孚道:“这城里如此繁华,不见识一番岂不可惜?”
许世杰道:“我们来是公事,公事要紧。明天考试完了之后,在新野城里住一天,好好放松。”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客栈行去。许世杰本是军人,一切轻车熟路,自有熟识客栈。
过了一个路口,许世杰道:“前行几十步,就是我住惯的客栈。唉,我们是小人物,只能寻外面的客栈住。若是军中的大人物,自有军中开的客栈住,那才舒服。”
话音刚落,王中孚指着前面地上道:“咦,这里莫不是一个钱袋?”
说着,大步上前,从地捡起一个小小的钱袋。在手里掂了掂,道:“有些重量,这里面的钱还不少呢。不知哪个走这样的背运,把钱袋丢在这里。”
许世杰上前,接过钱袋,打开看了看。道:“里面有一些零铜钱,还有一块五两银锭。哦,这里还有一叠会子,看看多少钱。——你们一起做个证见,不要被丢的人赖上我们。”
一边说着,一边拿了里面的会子出来。几个人点了,一共有三十余贯足钱。
把会子收入钱袋,许世杰道:“看看有没有巡检,我们把钱袋交上去,不要在这里虚耗时间。”
王中孚道:“交给巡检怎么行?这样钱袋,上面又没有写名字,他们不装自己口袋里?若是要交给巡检,不如我们好好吃一餐。”
许世杰道:“这里是军城,不比其他地方,巡检哪敢自己贪墨?还有,我们现在是军人,捡到东西不许占为己有!如若不然,被抓到要惩诫的!”
王中孚道:“若是如此,我们便站在这里,等丢钱的人来好了。”
看了看天色,许世杰道:“你们便先等在这里,我去客栈订好房间。若是晚了,没有房间,今夜可是麻烦。记住,丢钱的人来,问清楚了,便把钱袋还给他!不许为难,更不许向人要好处!”
王中孚几个人答应。看许世杰走了,靠在路边的柳树上,说着闲话。
不多时,就见一个大汉快步而来。那大汉身高长尺有余,步子大,走得急,如同金刚一般。过了路口,大汉一眼就看见王中孚手里把玩的钱袋,不由一喜。
走到跟前,大汉道:“兀那汉子,你为何会拿着我的钱袋?莫不是贼?你们这些歹人,偷了钱竟敢不走!来,来,先吃我一拳!”
王中孚听了,把手中钱袋向空中一抛,又伸手抓住。道:“本来要还给这厮鸟,如此说,偏偏就先不还了!看这厮身材高大,又好力气,我且与他先比试比试。若是赢了,一切好说。若是输给了我,我们便出一出这口气!”
说完,一下跳出来。指着大汉道:“你这鸟汉子,想要打?来,来,爷爷与你弄几个回合!”
大汉听了,脸涨得猪肝一样。捏起拳头,直向王中孚的鼻子捣了过来。
王中孚身子灵活。看拳头来了,身子向一边一躲。借势伸腿,要踢那汉子下盘。却不想汉子身材高大许多,王中孚显得腿短,只是蹭了膝盖一下。
汉子发狠,大长腿猛地抻起来,猛地蹬向王中孚腹部。
王中孚吓了一跳,急忙向一边跳开。看身前汉子,如同铁塔一样,心中不由叫一声苦。
不是十足十的绝顶高手,面对这样身材的汉子,空手根本无计可施。这汉子身高,若在后世,必然是篮球场上的一霸。在这个年代,如此强壮,穿上盔甲在战场上也能横冲直撞。
汉有办法,王中孚实在打不到汉子。见拳脚来了,只能躲避,一时间显得很是狼狈。
正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许世杰急急忙忙跑来。瞅一个空当,一把托在汉子的肘上。口中高声道:“光天化日,你们如何在这里放对?这是什么地方?新野军城!你们两个疯了!”
王中孚借势退到一旁。喘口气道:“我们遵都头的命,在这里等失者前来领取钱袋。哪里想到这厮远处来了,二话不说,就说我们几个是贼,要来放对。没奈何,只能陪他几手。”
许世杰道:“你们命大,这时刚好汉有巡检过来。若是被巡检拿住,当街斗殴,岂能够轻易饶过你们两个?一个不好,明天试也不用考了!”
那汉子看着许世杰。想了想,上前拱手道:“看你似个官人?不知姓甚名谁?”
许世杰道:“在下许世杰,在这国忝为一个都头。今日带这几位到新野城来考军校,路上捡到一个钱袋。我让他们在这里等失主,想必有些误会。”
“是我不好了!”汉子有些尴尬。“我在那边饮茶,走是匆忙,丢了钱袋在这里。回来寻找,恰见这几个人拿了我们的钱袋,是以争吵。”
许世杰要了钱袋过来,让汉子报了里面物品,一毫不差,便还给他。
汉子千恩万谢。道:“在下舒继明,是信阳军罗山县人。听说最近军校招人,有本县县令做保,我带了保状特来赶考。不想误会诸位。看天色将晚,我们寻个酒楼,我请几位饮两杯陪罪如何?”
许世杰道:“你也是来赶考的人。明日就要考试,我劝你早早回去休息,不要误了明日大事!”
舒继明听了也有道理。问了王中孚等人姓名,住的客栈。道:“明日考完了,我再请你们饮酒!我听人说,考中了军校,只要不犯大错,将来都是军中将领。如此,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
许世杰笑道:“世上哪里有如此容易的事?今日不早了,各自休息吧。军校中的事情,如果你考上了,自然明白,不要听人乱说。”
见许世杰一定要走,舒继明道:“今日就此别过。明日考完了,我到客栈找你们。这新野城里,我一个人不认识,着实有些闷得慌。明日寻处酒楼,给你们陪罪!”
说完,拽开大步去了。
看着舒继明背影,王中孚道:“这汉子如此高大,着实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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