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轿子,四面都用布匹牢牢封死,伸出四根长长的大竿。王宵猎和众人过来,旁边的士卒把轿子四面揭开。
看着轿子内的赵构,王宵猎沉声道:“臣等正欲死战,陛下因故早降,让臣等无处下手。没有办法,只好把官家请到这里来,让官家亲眼看一看,我等与金兵战之如何,再做定论。”
说完,身子一侧,伸出左手道:“陛下请吧。”
赵构双目喷火,沉默了一会,道:“朕为安民庶,暂时放下国土之争,这等苦心你们怎么了解!”
王宵猎道:“官家为了民庶才如此,可敬可佩。可这几年来,官家处处挨打,百姓民不聊生。下官起大兵,与金军年年皆战,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一个苦不堪言,一个安居乐业,那么百姓当然打到底了。”
听了王宵猎的话,赵构的脸憋得通红。即使不战,赵构也全靠手下吕颐浩和朱胜非善于理财,而且手特别黑,能够从百姓手里收上钱来,才勉强能过。朝廷的财政,怎么能够跟王宵猎比呢?
王宵猎道:“几日之后,当兴起天下之兵,与金军决战!希望陛下跟在一边,看看我能不能打赢!”
赵构冷哼一声,扭了头过去。
“下来!”王宵猎突然一声暴喝,有如炸雷。
赵构被吓了一跳,怒道:“我不下去,你待怎么?”
王宵猎一甩脑袋,王彦快步走上了车子,猛地抓起赵构的胳膊。手上用力,王彦把赵构从车上扯了下来。一把拽到车子下面,猛地一贯,把赵构贯到地上。
王宵猎道:“我说什么,你最好就听什么。这个时候,我没有奈心听你的大话空话,也没有必要听你说的什么大话空话。你要明白,你是因为你是皇帝,我们才会跟你说那么多。舍了这个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赵构一怔,没有想到王宵猎会说出这番话来。再想起他抓自己的过程,也实在看不出丝毫尊敬来。
只好小心翼翼,随在王宵猎等人的身后,走进大殿。
王宵猎坐好,道:“今日本朝的国君赵构,现在正在殿下。说实话,国君的表现,实在难当其位!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也没有必要多讲。五天之后,全军出洛阳,进袭伪齐!”
王宵猎的话一出,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本来想的夺了皇帝赵构之后,王宵猎袭位,自该大封大赏一番。谁知道这件事情一句不齐,而且要出兵攻伪齐。
不过王宵猎的众将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心中虽有疑问,却没有人问出来。
王宵猎道:“后边,汪若海会押文武官员来洛阳,全部关起来好了。有这样的皇帝,就有这样的文武百官,一心只想着与金军和好。我们是要与金军决一死战的,没有必要听文武官员的话。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与金军决战。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放。地方上的事务,暂时先委地方官员。我看,他们都会治理得很好。”
捉拿赵构之后,立即与金军和伪齐开战,王宵猎是深思熟练的。捉拿赵构之后,如果一味想着登基,会有数之无穷计的麻烦来袭。在掌握绝对的武力之后,扭头立即与金兵开战,大部分朝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少部分野心家会借助机会,起兵反抗新朝,直接拿下就好了。
等到半年,甚至一年之后,重新回来收拾新局面,就轻松得多。而且手里有赵构,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也能够骗一骗那些忠心于朝廷的能臣。一年后再来,局面就不一样了。
这有个前提,就是自己手里的军事力量占绝对的上风,自己的属下绝对忠心于自己。否则的话,也可能会适得其反。自己已经控制绝对力量了,没有必要花太多心思。
三天之后,汪若海押着文武官员回了洛阳。把人押在外面,立即来见王宵猎。
王宵猎让汪若海坐下,商量大事。
汪若海道:“到了今天,下官与宣抚自该明确分开身份,岂能混为一谈!”
王宵猎笑道:“怎么,你是觉得我做了皇帝,就不能够跟你们平起平坐了?没有的事。即使我做了皇帝,皇帝和臣子的关系也一定要做。大家坐在一起说话,什么事情都推心置腹,也是稀松平常。而且,我还没有做皇帝啊。你尽管做,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汪若海见王宵猎一再说,才坐下身来。
王宵猎道:“这一年的时间,我准备让大家安静一下,不要想得太多。要出兵造反,为赵构尽忠的我欢迎,派大军前去剿来就好了。不管皇帝是谁,守地方就兢兢业业,当然更欢迎。只要专心为国效力,就有好处。”
汪若海道:“宣抚海量。这一年的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
王宵猎道:“北伐。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北伐。把失去的土地夺回来,把沦散的百姓救回来,地和人,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谁做皇帝,谁做大臣,都是北伐成功之后的事情。”
汪若海点头:“宣抚说的是。不过谁先谁后,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王宵猎道:“我有十足的信心,如果我做皇帝,就是一个合格的皇帝,而不是一个充数的皇帝!现在于天下最重要的事情,仔细想一想,应该还是北伐中原!只有把国土都收回事,把百姓都收回来,才有脸说是天下的帝王!捉拿赵构之后立即北伐,是因为我有十足的住心,可以北伐成功!到那个时候,天下还有何人敢说!”
汪若海看着王宵猎,沉默了很久。最后,起身弓身,断然道:“汪某愿追随宣抚左右!”
王宵猎起身,紧紧握住汪若海的手。郑重地道:“还有两天了,两天之后大军尽出。我们攻开封府方向,直取伪齐的首脑大名府。只要大名府一下,伪齐的力量就尽规我所有。那个时候,直接跟金军作战,我们就方便了很多。”
汪若海道:“南方重新训练了五个师,宣抚欲要带着北上灭金?”
王宵猎道:“我带三个师,留两个师在邓州,看着襄阳方向的敌军。张俊带三四万人在江陵,谁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一旦张俊起兵,邓州兵马也有应对。”
汪若海道:“三个师,加上洛阳的部队,有十余万人了。十余万人,天下尽可去得!”
王宵猎重重地拍了拍汪若海的手:“不错,我们有十余万人部队,天下间又有什么是我们怕的呢?只要金军不派来援军,伪齐军队不足为惧!到了秋兵,大军变小应该北上幽燕了。到了那个时候,我要与金军决一死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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