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细细想来,那还是将他当做寻常玩意儿对待好了。
纵然这是她做为魅魔生涯第一个在他手中吃了血亏的小玩意儿。
但时隔上次仙陵城的荒唐几日也已有数月,纵使当时她是被强迫的那一方。
但出于魅魔的自尊心,她还是固执己见的觉得百里安是她玩腻了不再需要的小家伙。
作为魅魔,回头再去拾回自己扔弃掉的玩具是一件十分令魔不耻的事。
可若是叫她去寻其他男人来纾解困境……她似乎也做不到。
挣扎衡量许久,宁非烟决定寻一个折中的法子。
她美眸轻抬,正对上百里安那双乌黑宁和的眼睛,仿佛水中藏着的黑色宝玉,倒是瞧不见任何风月情韵。
这让宁非烟不由想起了那夜的狼狈与不堪。
索性他半分也忆不起来了,今日她绝不可再像那夜一般,处处受他挟制掌控了。
半开的窗棂夜透着初春夜风的清寒凉爽,长廊遥遥相对的尽头,两屋中的灯火不知何时熄了。
静谧的长夜,静谧的烛火。
宁非烟缓缓阖了眼帘,再度睁开之际,她又换上了以往那般从容妩媚的模样。
含情的眸光柔软,令人捉摸不透。
她浅浅一笑,似是不以为意:“陛下既然将妾身赏给了主子,妾身自当尽心侍奉,只是眼下乃是要命时期,主子有这些书卷未观,怕是行事不大方便,妾身倒个想法,即可叫主子从愿,又可解发乱之危,不知主子可否让妾身一试。”
那一声声的‘主子’,唤得可真是缠绵入骨又讥讽万千。
百里安本还估测着前几夜她在她被窝里闹腾了那阵子功夫,估计要耗费小半夜的功夫来陪她而了放下手中观书的任务了。
如今听她竟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倒也好奇起来:“你若真有手段,不妨试试?”
宁非烟眸光流转,浅浅而笑,不语。
她慢慢从他怀中滑落下去,在牢笼之中那般痛苦都不曾弯下的膝,此刻竟是落落大方的跪在了他的腿间,纤细漂亮的手指拈果皮儿似的一挑一分将他衣带给解了。
衣袍宽敞散开,露出少年人紧致有力的腰肌。
作为玩男人不怎么合格的魅魔大人,解衣服倒是很有一套。
百里安手掌一紧,感受到柔柔贴上来的那只手,脸上顿时有些慌乱无措,似是没有想到她出手竟是如此果决利落。
他与酒酒之间可不是这样的。
难道不应该先温存抱抱,酝酿一下感情先吗?
急忙之中,他忍不住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宁非烟的手腕:“你……”
“我?”宁非烟一歪脑袋,笑道:“主子不是?这般捏捏作态又是为何?”
说着,她又恍然的啊了一声,唇角轻勾,妩媚的面容流露出暧昧的薄嘲:“妾身明白了,主子喜欢这样~”
不等百里安发话,她肩膀沉了下去,漂亮的嘴唇微张,慢慢咬住他的腰带轻轻拽扯着,妖娆若花的眸子无声扬了起来,看似妩媚勾人实则是在无声发起挑衅。
这画面极具冲击性,百里安脑子先是一懵,随即浑身的血液冲上头顶。
这般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让她做起来,缠绵旖旎,风情万种,让人倍感羞耻刺激。
心中难免只落得三个字。
这妖精!
五殿亭檐,梨花满目,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月华清波,小窗暮色,烛照幽台,泱泱行夜都城宛若一幅静谧的晚宁画卷。
衣带松落散地,女子独有的幽兰般温热呼吸轻洒了上来,自她鬓角滑落的青丝温顺滑落,发尾好似贴肤而过的鸿羽,呵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她的动作慢极了,这个女人像一只狡黠的狐狸,诱惑而危险。
百里安一颗心紧张地抬到嗓子眼,他嗓音绷紧:“你做什么?”
宁非烟眼波流转,漂亮的唇锋勾起,媚态横生地一掀眼眸,柔腻的眼神里含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羞涩。
“汝怜吾色,吾求汝身,主子今夜有要事在身,妾身不敢放肆,魅魔天性说难也难,说好解倒也好解,原先妾身就同主子说过了,魅魔天生是以修行者的精气神为食,主子老实些即可,妾身自有方法缓解发乱的苦毒之害。”
百里安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虽说宁非烟的这一番话难得婉转了几分,但其中的隐晦暗示之意他听出来了。
脑海之中不由忆起了鬼山荒宅与方歌渔的那荒唐一幕。
他轻咳一声,目光落在案上的那些小书上。
心想如此也好,看样子似乎也无需他来劳心劳力。
将这省下来的功夫用来用心读书倒也是一举两得。
将他那隐晦的小眼神尽收眼底的宁非烟笑出声来,语气微嘲道:“主子也莫要以为无需您费心这事儿就轻松了,既然您主动招惹了魅魔,就应当知晓发乱的魅魔可厉害着,若是不济了,大婚之日,陛下那可就不好交代了啊。”
百里安从上方望着她:“宁河主嘴巴可真是厉害。”
“是吗?”宁非烟那双含情眼里勾着几分妖意,又带着遮不住的妩媚:“妾身还有更厉害的,您还未瞧见呢。”
在百里安的低眸注视下,她含羞带怯地垂下了头。
天生就会做戏含情的眼眸流转之间微微一滞,眼中的笑影似是扭捏了一瞬。
作为魅魔虽说需得精通风花雪月,对于男男女女的那点子破事,她多数也是画册子看得多。
今日细细瞧来,倒是想起了一个词。
果真是应了书上的那句话。
相由心生。
这小子生着一对干净的眼睛,面皮生得白净,看着像是精雕细琢出来一个人。
只是……
宁非烟目光溜溜打了个转,没忍住,一时间竟是笑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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