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赶紧改口道:“呸呸呸,不是,是她早已是我的人了,今夜她行事虽然莽撞无礼了些,但她真的没有什么坏心的。
在仙尊诛杀令下,几次三番儿子都是得她舍身相救,而且她身子有损,需得夜里调补,故此……故此才会如此,阿娘莫怪……”
端坐在床榻前的蜀辞听了这话,脑袋上的两只狐狸耳朵动了动。
似是听到百里安为她说话,维护她,蜀辞心里有些高兴。
她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尾巴亲昵地缠上了他的身子,她的眉眼在明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亦或是被满满的喂了一回,她的脾性变得非常乖巧黏人,腻腻地同他缠在一起,她拉长了嗓音,边蹭边道:
“吾辈可不是你的人,吾辈是你的狐狸,你若愿意长长久久地这般喂吾辈,吾辈可以永远是你一个人的狐狸。
莫说那祝斩的诛杀令了,便是诸天神魔要杀你,吾辈也会一辈子护着你的。”
这般柔软乖巧又护犊子的霸气发言,与上半夜那蛮横调戏人的姿态判若两狐。
见此,倒也不像是那种盛行风流的狐仙在随心所欲一时兴起地打野味。
此刻看起来,倒是对自家儿子当真起了几分真情时意在里头。
那股子黏糊劲儿,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只刚刚情窦初开的小狐狸在奶呼呼地蹭着自己的配偶。
嬴姬面色稍稍缓和冷静了些,虽说她很在意其她女人对自家儿子老牛吃嫩草的行为,更是无法接受那种生性风流四处已采补为乐的女人欺负到自家儿子头上。
这让她不禁生出一种自己好不容易将将养活回来的小白菜给猪给拱走的痛心疾首感!
可若是自家儿子当真喜欢这姑娘,那就另当别论了。
哪怕这个对象是奶奶辈,祖宗辈,这一切铁般的原则,都可以推翻打破。
毕竟在嬴姬心中,世间任何一切的道理,都抵不过百里安的喜好重要。
嬴姬娘娘再说话的时候,嗓音之中,倒是逐渐消了一些戾气,她压着平缓的嗓音,微微皱眉,小小地傲娇了一把:
“纵然如此,你身上还有伤,怎可如此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堂堂大好男儿,怎可以仍由她骑着胡来?”
蜀辞双手勾着百里安的脖子,回首看着嬴姬娘娘,带着很认真的眼神反驳说道:
“可是他也骑过吾辈啊,吾辈都没觉得哪里不好了,这难不成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吗?”
“……”嬴姬娘娘目光奇异地看着眉宇之间满是慈悲端庄相的月上仙狐。
所以这狐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才分明一副十分上道熟练地在自家儿子身上摇摆着。
可言辞之间,怎么更像是一个初开情窍的懵懂小狐狸?
百里安轻咳一声,面色微红地忍不住为蜀辞辩解道:
“阿娘……她与男女情爱之事的知识格外微薄,所经历之人,也唯有我一人尔,所以在某些方面,她所思所想总是与常人不大一样,故此总是会有一些惊人的发言。”
对此,嬴姬娘娘微皱的眉头都摊平开来了些,看着那个不大正经的月上仙狐,此刻瞧着,却也显得有些可爱讨喜。
要知晓,嬴姬娘娘这爱屋及乌的毛病只对百里安一人已经达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对一人能够在一瞬间从恨转喜,也不过是在自己儿子的喜好转变瞬间罢了。
能得儿子喜欢的女子,纵然年级大些,性子痴些,那也是值得人怜爱庇护的。
想到这里。
嬴姬娘娘从一开始的愤愤不平,磨牙切齿,变得有些心虚不自在。
自己一个当娘的,虽说是出自担忧好心,但这大半夜的搅人好事,甚至将小安都给直接吓软了去。
怎么想,都很有失长者身份。
好尴尬啊!
好死不死地,百里安好似发现了什么,脑袋微微一偏,看了一眼嬴姬脚底下那两只脑袋护撞的小骷髅。
它们两个脑袋上的绿裤衩都撞蹭歪了。
百里安好奇问道:“阿娘好端端地怎么将阴兵给召唤出来了。”
嬴姬娘娘一脸心虚地将脚边上蹭过来的小骷髅们踹出门外,面上勉强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要命,此刻看起来她哪里像是一个当娘的。
嬴姬只好岔开话题,继续方才那个问题:“我记得你姑母来这看你了,为何不见你姑母?”
百里安:“……”
亲娘啊,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姑母的提。
果然,蜀辞的神色落定,目光透出了几分狐疑:“什么姑母,吾辈来时,这间屋子除了那些侍女们,并无其她人。”
听到这里,嬴姬越发觉得这位天玺剑宗的御首大人来意甚是奇怪。
千里迢迢从白驼山赶到这里探望,一炷香的时辰都未待到,人就无故消失不见了。
所以她今日来天歌城,究竟是想做什么?
百里安面色有些尴尬:“嗯,姬言她来这坐了没一会儿,就先离开了,毕竟男女有别,长幼有序,夜深之时,做为姑母,自然不好在儿子房中多待。”
蹲在床底下的宁非烟这时候也起了离开的心思。
今日的热闹已经看得够够的了,宁非烟可没有要与嬴姬娘娘相见认识的想法。
她可以尽情的调戏百里安,毫无心理压力。
可如今她与百里安之间毕竟存在着一份不清不楚地肉体关系。
嬴姬是蠢猫儿的娘亲长辈,贸然相见,未免太过尴尬。
更何况,从嬴姬对蜀辞那微妙的态度转变中就能够看得出来,她几乎是无底线地宠百里安身边的女人。
嗯……
宁非烟从来不适应这种亲缘感情。
露水姻缘,走肾就好,不必走心。
她是魅魔,天生的尤物,但她的心终归不是柔软的,对于母亲这种陌生有残忍的生物,她都是尽可能的敬而远之。
也不欲与之打过多的交道。
她虽说坏,有时候喜欢欺负百里安,却也不至于这般缺德地叫他的娘亲看到,他睡过的姑娘,骨子里却是一只腐烂发黑的魅魔吧。
宁非烟指尖已经凝聚出了界门的气息,预备带着红妆离去。
就在这时,九十九抬起了眼眸,举起了拳头,对着脑袋上的床板,不轻不重地锤了一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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