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贵人,怎么跟我这个穷着蹭酒的穷人?”
“你还没有告诉我方法!”朱存桓笑道:“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必然要跟着你。”
“何必呢?”男人无奈道:“你虽然是贵人,但对于整个辽国来说,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用汉话来说,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咱们这些人只能吃吃喝喝最好了。”
“事成,好处不多,事不成则必然要背着这责任。”
言罢,朱存桓则低声笑了笑,继续跟着。
百步后,男人停下脚步,脸上的无奈怎么也掩饰不住。
“好了,我告诉你吧!”
男人如实道:“表面上统治整个辽国的是汉人,而事实上这几百年来,无论是蒙古人还是鞑靼人,都不过是表面罢了。”
“圣教,教士,才是唯一,不会因为国家主人的更替而变化,因为谁也要拉拢他们。”
朱存桓点点头:“可否留下姓名,日后必然拜访。”
说着,他掏出钱袋,约莫三十来块扔了过去,然后哈哈大笑而去。
男人一脸懵逼。
回到王宫,此时已然大雪纷飞,道路上已然没有了行人,可谓是万籁俱寂。
“玉京啊!”
朱存桓回首望了一眼街道,呢喃细语。
“告诉王后,今天就不去寝殿了,我要长春宫睡!”
说着,他让人找来了关于和平教的具体情况。
一夜过去,天蒙蒙亮时,蜡烛还没有熄灭,对于朱存桓来说,似乎是刚过去片刻。
“王上,天亮了!”
“哦!”朱存桓伸了下懒腰,打了个哈欠:“算了,告诉朝臣,今天就不举行朝会了,休息一天吧!”
“现在把早膳拿过来吧!”
片刻,一些散发着热气的早餐被端了上来,有包子也有本土的羊肉汤。
而与普通的羊肉汤不同,这里的羊肉必须是不足岁的嫩羊羔。
“呼,味道不错!”
朱存桓吐了口浊气,热汤暖洋洋的,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这时候,他站起,将窗帘打开,满眼就是砖石宫墙。
“爷,天冷着呢!”
“不碍事!”朱存桓呼了热气,心中满是感慨。
和平教的历史只有千年,但却如佛教,道教一样,极其精彩。
如今大致分为三派,迅尼和十叶派,苏菲派。
迅尼与十叶派的区别在于,十叶派只承认穆罕穆德的后裔为哈里发,迅尼则同样承认异族统治。
不过,在1502年,十叶派在波斯沙法维王朝兴起,开始妥协,其中的十二伊玛目派兴起,承认伊玛目是继穆罕穆德的后领袖。
苏菲派则是神秘系,要求苦行、禁欲,将其作为一种修行方法。
而如今的辽国,则继承自布哈拉汗国,受到波斯的影响,也是十叶派。
“妥协吗?”
想到这,朱存桓叹了口气,然后又坚毅道:“只能让其妥协。”
对此,他找来贾代化和几个辅臣,商量起了教派之事。
对此,贾代化则符合武夫的习惯,直言不讳道:“这个十叶派颇为乖顺若是其不服,只管用兵则是。”
“它能影响到咱们不成?汉人可不信这玩意!”
朱存桓还未说话,一旁的高连云则道:“汉人待在辽国日久,怕不是也会受到影响,若不能解决的话,没有汉人的辽国,还是辽国吗?”
朱存桓沉默了。
和平教要求不能祭拜祖先,这对于他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这不仅关乎他的合法性,更是对其性格的强制扭曲。
他这个辽王就应该随心所欲,而非屈服。
其他的一些吃食忌讳,倒是没什么,而割礼一类的习惯,同样难受。
同时,对于汉人和国王来说,其各种约束数不胜数。
“需要改变的有许多。”
朱存桓如实道:“和平教已经镶嵌在辽国百姓的骨髓,根本就无法剔除,那么就只能改变他。”
“我了解到,十叶派之中的派系有很多,为何咱们不扶持一个服从自己的人?”
“您是说,扶持一个教义适合咱们的?”
几人诧异不已。
不得不说,这样的想法很惊奇,同样又让人觉得可能性极大。
想要不过几万人的汉人体系支持对辽国上百万教徒的统治,压制只能是一时,必须要顺大势而行,
“昔日董仲舒创天人感应,就是对儒家的改变,为何这十叶派出不了一个董仲舒?”
这番话,让人深思。
旋即,众人对此认可,支持辽王的行为。
可是过了几日,即使百般寻找,妥协派倒是有许多,但却是没一个满意的。
这时候,朱存桓才想起来,前两日的那个智慧大汉。
阿海德在家中,享受着家庭的温暖。
作为商人,他有三个老婆,五六个子女,是典型的教派家庭,养起来也是绰绰有余。
“老爷,有人找你!”
“哦?”仆人汇报着。
阿海德这才抬起头:“打发出去吧!”
这时,忽然大门被打开,一队壮士闯进来:“抱歉,阿海德先生,王上要见你。”
几乎容不得其反应,阿海德就被架着来到了王宫。
面对年轻的国王,他苦笑不已:“殿下怎么随着去民间呢!”
“草民这卑贱之人,岂敢高攀殿下。”
“今日我来找你,是因为你给了我方向。”
朱存桓端坐着,让人上了热茶:“尝尝,苦涩之后带着微甜,这是大明的特产,价值不菲。”
“草民经常来往安西,倒是有幸尝过。”阿海德端起茶杯,小口地喝着。
就这样两人喝着茶,畅聊起来。
对于之前的话语,阿海德认真道:“殿下,教派之中最重要的就是阿訇,他们经历着教徒的生死,可谓是一人所呼,万人景从……”
“我知道。”朱存桓点头:“我想在教派中,再重新树立一个向着辽国的,不知你可有人选?”
“我不过去一介商人,阿訇已经是最大人物了,哪还能认识其他人。”
“殿下,与其扶持一个阿訇,不如扶持学者,最底层的教士,只有他们才是最听话的。”
阿海德认真道。
“为何一定要是教士?”朱存桓笑道。
“只有教士才学识渊博,他们才能真正的起势,从而踢您看好房门!”
阿海德如实道。
“不!”朱存桓认真道:“学识并不重要,只要听话就成了。”
“无论是教士,还是什么,我只要听话的,教义什么的,自然是有专门的人去编写!”
“而你,就很听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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