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于谦还是满脸凝重地看着老师,担忧地道:“可是老师,既然朱棣对老师有了想法,那老师最好还是尽快回大明才是。”
“正好,现在朱瞻基还愿意帮助咱们,此时不走恐怕以后就走不掉了。”
现在他们在新明京城,如果朱棣铁了心想要逼迫老师去五大家,那他们就连逃都没有办法逃走。
即便是现在立刻离开新明,恐怕也要有朱瞻基的帮助,他们才有一线希望。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韩度微微摆手,淡定地说道:“朱棣还拿捏不了我,只要我不想去他是没有办法能够奈何我的......”
“老师,可是......”于谦还想要再劝劝,结果却被韩度打断。
韩度笑了一下,便把之前他要朱棣给自己一百艘战船的事情,和于谦说了一下。
于谦听了顿时明白了老师的意思,你朱棣不是想要逼老师去吗?那老师就狮子大开口。
只要你朱棣能够满足,那去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一百艘战船,如果朱棣真的能够拿出如此多的战船,别说是老师了,于谦自己都有信心去大海对面浪一回。
“所以说,咱们暂时还是安稳的。”韩度笑吟吟朝于谦说道。
于谦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可是老师,自从弟子听说朱棣想要逼迫老师去找五大家的人之后,弟子心里就再也难以平静。”
“弟子觉得,与其继续留在新明,咱们不如早日
回到大明!”
于谦觉得,只有回到大明,才能够真正的安稳下来。继续留在这里,谁知道朱棣会不会抽疯啊?
万一朱棣直接撕破脸,非要逼迫老师去五大家那边,难道老师还能够不去?现在刀可是握在朱棣的手里,若是继续留在新明这对他们来说太被动了。
韩度脸上的笑意飞快散开,有些无奈地咂摸一下嘴,叹道:“其实在我找到你之后,就想要把你们带回去了。可是没有想到朱棣竟然会下如此巨大的本钱......”
听着老师的话,于谦沉默着满是愧疚地看着老师。
他来的新明之前,只是从朱瞻基那里听说了不少新明的事情,旺盛的好奇心之下,他想要来新明的想法不可遏制的疯长,甚至还通过他蔓延到其他人身上。
可是于谦也没有想到,朱棣竟然会拿出爵位来赐给他们......
“老师,对不起弟子......”
韩度直接摆手止住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不要这样说,人各有志,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其实我也是真的为他们高兴,朱棣说得没错他们若是一辈子留在大明,那他们恐怕到老死都只是一个只有大学士名义的普通人。”
“可是在这里却不一样,他们有爵位能够世代绵延下去,没有什么不好的。”
于谦还是有些担心:“可若是这个消息传回书院,那恐怕会有更多的先生和学子会选择来新明....
..”
大明皇家书院辛辛苦苦教导出来的学子,结果全都跑到了新明,那这岂不是为新明做了嫁衣吗?
“是啊,这件事的确是麻烦......”韩度深吸口气叹道:“不过这是皇上应该考虑的事情,不用咱们来操心。”
于谦一愣,随即便看着老师朝他眨眼的举动,瞬间就明白了老师的意思。
是啊,自己操心这些干什么?如果大明皇家书院的先生学子都跑到新明来,那应该担忧的是皇帝才对。
而为了避免这些人流失,大明皇帝就必须要考虑该如何留住他们。
就算是不可能达到如同朱棣这样,只要是肯来的人都被赐予最低伯爵爵位,但至少也是要拿出巨大的好处,才能够吸引住书院学子继续留在大明的。
这无论是对大明皇家书院,还是先生学子来说,都是一件巨大的好事,所以韩度才不会着急。
原本还想着如何阻止消息传回大明的于谦,现在瞬间转变了想法。就应该让消息尽快传回去,好让大明皇家书院的先生学子知道。
大明皇家书院的先生,日子虽然过得要比普通人好太多,但是真正算起来也不是很好,至少和新明是没有的比的。
这些人大部分宁愿待在书院里面做各种实验,以验证他们的想法,也不愿意去出仕为官。
这就导致这些先生除了书院的薪俸和大学士那点微薄的俸禄之外,几乎没有别的财源。
两边加起来每个
月也有二十贯的收益,可是仅仅靠着这点收益,那一辈子也不可能在京城买房安家。
虽然书院里面还设置有各种奖励,只要能够搞定一个,那别说是买宅子了,就算是全家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但是这样的奖励哪一个不是天大的难题。
书院都建成这么多年了,真正能够拿到奖励的人又有几个?大多数书院先生,还是靠着那点俸禄和薪俸过活。
而等到新明的消息传回去,朱允烨只要不想书院的先生和学子都跑光,那他就必须要想办法把人留住。
而想要留住人的办法很简单,给钱就行。
于谦赞同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说道:“不过老师,咱们早晚也是要回大明的,不如让弟子去找朱瞻基,让他到时候送咱们回去,这样也算是未雨绸缪?”
“为师劝你不要着急。”韩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沉声说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到时候再说。”
“为什么?”于谦满脸不解:“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难道不好吗?”
韩度冷冷一笑,摇头道:“这不是未雨绸缪的问题,而是如果你把此事告诉朱瞻基,那就等于是把咱们的打算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若是他真的不想对咱们不利,那倒也罢了,可万一他对咱们有别的心思,那咱们岂不是作茧自缚?”
“可是老师,刚才你还说朱瞻基会帮咱们的,而且他也的确是帮过我啊....
..”于谦越听越是糊涂,对于老师一会儿赞赏朱瞻基,一会儿又对朱瞻基充满戒备。
韩度微微摇头,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你当然可以选择相信朱瞻基,但是无论是什么时候,你都不能丧失了防备。”
“这......我明白了!”于谦深以为然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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