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郴趁机到了另外一侧存放病例的书架之下,装作查看架子下的兰花,目光搜寻起病历上的名字来。
“看来这几个皇子,的确都不简单。”
裴瞻接过他提笔写下来的两味药材,没有再说话。
裴瞻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柳太医的视线,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唠着嗑。
到底出啥事儿了?
这么想着她就赶紧让张成去套车,二话不说朝着泰山馆赶去。
“从头至尾连皇上都不曾知晓还有这样一批人,那么太医这边一定也被收买过。
紧接着眼前一阵风过,清瘦的老头立刻出现在了眼前。
他跟梁郴说道:“回头我去太医院找林柳二位太医的时候,你想办法找一找燕王的病例。”
“师祖他老人家已经等候将军夫人多时,此刻正在里头吃茶呢!”
傅真也加快脚步,堪堪跨入了头一次前来见老爷子时的后院门槛,一声洪亮但是却又带着些嘶哑的声音就响亮的传了出来:
“母后何苦……”
片刻之后出了太医院。
梁郴凝眉环臂,说完之后又提出了疑问:“可是当年皇长子离开皇后的时候,是在二十四年前,那个时候燕王还未出生,他一直到六年之后的盛元四年才出生,他竟有这么深的城府,当太子这只螳螂背后的黄雀?”
“可是如今废太子已经死了,帝后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等待与他相见也不是秘密,他无论如何也该露面了。”
燕王欲言又止,目光之中隐隐有痛楚之色流动。
世事总有如此之多的巧合,在血案破解之后的如今,竟然又冒出来一个“六年前”!
“正是。”柳太医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那两年真是发生了不少事。还好都过去了。”
燕王眉头紧拧,抚在琴弦上的双手慢慢蜷起来。蜷到最后就听啪的一声,那琴弦竟然让他给握断了。
裴瞻二人便站了起来,施礼告退,随后步出了亭子,又绕过花圃走出了御花园。
她沧桑而瘦削的面容看起来与以往无异,可是那双眸子,却明明白白地带着一些伤感。
屋里头早已经摆好了茶水,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另外地上还摊着几个箱笼,这一看就是他窗外带回来的行李。
“所以他们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全然被牵着鼻子走。他们一定会留下病历来证明自己施药诊治无误。”
“其实在殿下过了五六岁之后,体质也逐渐增强,风寒也感染的少了。
傅真咧开了嘴,朝他一施礼:“多日不见了!老爷子这一去时日可不短,这一路上可好?!”
“母后……”燕王深深的垂下头来,“是儿臣的错,如果儿臣当初,当初……”
“少夫人!我师祖他老人家回来了!”
但是今日武馆门前除了两个守门的弟子之外却没有一个外人。
梁郴赞同他的说法:“按照整个血案的结果来看,不但荣王府是输家,废太子也是输家,如今唯一得利的就是燕王。
……
她微微笑了一下,指着他手下的古琴:“继续弹吧。这曲高山流水,是从前我伴随你父皇在军中之时,常听他奏过的。”
进了府门,梁郴就停在了影壁下说道:“找到了燕王最近的病例,没有写具体的病症名称,但根据上述所列的药材,的确是患有肝肺损伤之症。
……
“丫头!你怎么才来?!”
傅真下车步入,早早看到了他的武馆子弟之刻迎上来引路。
太医院是个单独的衙门。
也更加说明了老爷子这一趟寻找他是有多么急切。
“回了回了!”李仪摆手,然后隔着茶几凑过来,压声道:“还记得我走之前,曾跟你说过,我接了一趟找人的镖么?”
傅真心下一动:“当然记得!您找到了?”
“没有。”李仪摇头,但他又道:“但也不算完全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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