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朝廷的东西,眼下到成
了他们私家的了,去走走查查,敲山震虎,让他们安分一点也好。」张瑞图非常同意张好古的意见,河道所涉及的太广泛了些,朝廷倒不是不能整治,只是眼下没必要浪费精力在这上面,毕竟漕运的重要性降低了,他们的影响也在不断削弱,日后拿捏漕运容易的很。
「那河道就先随他们去吧,我们还是先把驰道的问题解决了。「黄立极也是开了口。
内阁商议完了,就没怎么搭理河道,不过还是派出了御史去检查漕运情况,同时查阅河道近两年的档案。
而眼下,朝廷重心还是放在北方,无论是今年的九年制教育铺设,还是草原的两条驰道,牵挂之人可比漕运多多了。
没过多久功夫,派出去巡查河道的御史回来了,上报河道档案一切正常,漕运良好,没有什么问题。
对此内阁也是笑了笑,没再去搭理。
如今朝廷的摊子很大,到处都缺人手,用人的地方太多,人才却不够用,这也是朝廷为什么要处心积虑不断培养人才的原因,专业的人才太少了,办事麻烦啊。
风平浪静了半个月,忽然各地有流言传开,说驰道就是个朝廷骗钱的幌子,实际上驰道压根没宣传的那么邪乎,而且火车实际上就是更大号的马拉火车,极为不便,根本装不了多少货也跑不远。
至于眼下正在修的通往蒙古的两条驰道,早早就停止不修了,这些都能说明,驰道就是个骗钱的东西,朝廷钱到手了就不管了。
这些流言一开始还没什么市场,笑话,驰道好不好,商人还不清楚吗?
寻常百姓又用不上驰道,他们才不管驰道好不好,他们只知道驰道修到家门口,大家都有利益,这驰道对百姓万家都有利益,这还能说是坏的?
就像去年的双十一双十二,朝廷出钱让商贾打折出售货物,百姓们都买了些比平常便宜的东西,这能说朝廷不好?
传出这些话来的人绝对是失心疯了,要不就是驰道压根没修到他那里,嫉妒了。
所以一开始大家都没当做一回事,呵呵,眼下说驰道这不好那不好,等驰道要修到他家门口再看看,最能吹驰道好处便捷的绝对还是他。
可是过了些时日,有人言之凿凿的声称蒙古的驰道出现了问题,这驰道其实压根就不成熟,朝廷是拿着百姓的钱来做实验。
还有人说驰道修建耗费颇多,这些钱明明能拿去做其他利国利民的事情,偏偏浪费在驰道上面,这里面绝对有隐情等等。
这些流言蜚语说的有模有样,又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这漠南的驰道该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一时间一些坐不住的人开始不断调查,再得到一些消息后,立刻忙不迭去抛售自己手里那些股票,关于通往漠南的两条驰道,除了各大商会吃了大部分,一些普通人也跟着买了一些。
原本这些股票是打算留着当传家的财富用的,可眼下一看驰道似乎出了问题,这些本钱小只是伺机而动的人立刻坐不住了,一个两个把自己手里那点股票抛出去,生怕手里的股票不值钱了。
这有人抛售就有人盲目跟风,正如之前有人大批吃进让股票水涨船高时大批人盲目跟进一样,,眼下一出现有人抛售,其他一些坐不住的,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人也跟着开始抛售,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跟着别人一起做。
这一下子,一群人开始抛售驰道的股票,直接让股市开始震荡,关于驰道的股票更是一路下跌。
不仅仅是漠南两条驰道的股票,除了京津驰道,其余正在修建的驰道股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跌,而这也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抛售手里的驰道股票,这些散户开始抛售,引得大户也坐不住了,这驰道该不会真出问题了
吧?
这一系列变动,也引起了内阁的重视,好好的驰道,怎么就成了骗钱的项目?
「关于驰道的风言风语,一直没断过,这些言论,一开始只是被当做正常情况,谁也没想到愈演愈烈,不过短短一个来月,就发展到了眼下这种情况。」孙逢奇有些苦涩的向张好古等人汇报着情况。
他是驰道侍郎,是驰道衙门的一把手,驰道衙门的股票出现动荡下跌,散户纷纷抛售,大户也不断旁敲侧击询问情况,驰道衙门着实有些手足无措,他们还真没遇到这种情况过。
张好古闭目养神,卢象升端着茶盏徐徐品茶,张瑞图手里拿着一本折子轻敲着手心,钱谦益老神在在的看着一副字画,内阁中的氛围,一下子就有些微妙起来。
「关于巴连衲都和察哈尔的两条驰道,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驰道衙门总要给个说法。」卢象升缓缓说道。
孙逢奇说道:「卢相,朝廷通往巴连衲都和察哈尔的驰道,的确出现了一些问题,眼下也的确是停工了,但这是正常的。眼下这北方才刚刚解冻,草原还不如北方,不解冻就不好开工,解冻了地面多为小型沼泽和泥地,施工起来也是麻烦。这些都属于正常的,等这段时间过去,驰道就会再次恢复施工。」
钱谦益点了点头:「这倒是,草原不比中原,多戈壁荒漠,沼泽河流,去年一场雪下来,草原多几条河,多几片沼泽,来年再冻一冻,这些河啊,沼泽啊也就不见了。草原之上诸多河道改道是正常,而驰道所走的地方是行商们和草原牧民一遍遍走出来的道,基本不会遇到什么大问题,如今草原上天寒地冻难以开工也是正常的,百姓不过是被有心人给蛊惑了罢了。」
「孙侍郎先回去吧,到时候你们驰道衙门发几条告示,大明报顺带帮你们宣传一下,让百姓知道怎么回事,也就过去了。」张瑞图笑道。
等孙逢奇离开了,张好古才缓缓开口:「这事,诸位怎么看。」
「哼,背后肯定有情况,驰道修缮本就是因时而动,何止是驰道,河道,官道修建不都是如此?如今借着草原天寒地冻来打击驰道,借着寻常百姓不了解情况去攻击股市,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卢象升说道。
张瑞图微微皱眉:「眼下的问题是,这到底是谁干的,是那些手里握着大量股票的大商会想清场,还是另有其人?」
不得不提,如今驰道股票的确很怪异,大量散户被跟风带着不断抛售股票,一些中小户承受不住风险把大批驰道股票抛出来,引得其他人纷纷跟风,但大户却不为所动。
既不抛售,也不吃进,谁也不知道这些大商会大集团们的想法,很难说这驰道股票是被那一方给打击了。
也许是有心人想打击朝廷,也许是大户们想联合起来吞下大部分散户股票清场,如今不动只不过是想让更多人抛售股票好一举吃进,顺带说不定还能有其他对手忍不住也跟着抛售,好打击一番敌人。
也有可能是其他方面的人想打击下驰道股票,例如海运,他们和驰道的竞争就很激烈嘛。
这些情况都有可能,很多时候可能只是有人抛出来一个引子,其余人发现了机会就趁势而动,让人完成了借力打力,最后有心人达成了目的,其他人趁势而动也完成自己的目标,只余下一地狼藉,等待着旁人收尾。
「唉,风平浪静可真不容易,总有些人非要闹出点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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