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管家忙不迭的退下朱至就感觉胸口有一股郁气出不来。
那些个泥腿子,祖祖辈辈种着他蜀王府的地,不就应该给他蜀王府交租?
这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是这样,他们都是签字画拥了的佣户,一个个竟然还想着抗租谁给了这些泥腿子胆子?
想到这,朱至对那些大同书院的学子也是暗恨起来一个两个都跑出去了,干什么还回来啊?
不知道蜀地闭塞与外面沟通不便吗?
不知道天府之国物产丰富百姓生活安逸吗?
大家好好过日子,你们在外面出彩了,蜀地也跟着有面子,若是日后做官从军需要份晋身之阶,尽管来蜀王府找自己嘛。
本王祖祖辈辈也生活在这蜀地,是这蜀地的王,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求到本王头上本王肯定帮你们一把啊,毕竞你们日后地位上去了,我蜀王也更方便赚钱啊。
如此一来你们这些学子有了官位,本王有了钱财,这不都有着美好的未来吗?
这都是蜀地人,都有着美好的未来,按理说这些学子应当和自己站在一起才对,干嘛去帮那些泥腿子呢?
帮那些泥腿子能得到什么好处?
朱至谢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很难理解这些大同学子的想法,就像他搞不懂自家老祖宗们为什么要对这些泥腿子轻薄赋一样。
若说是大明开国初年,民生雕敞,饿浮遍野,蜀地也不富裕需要修生养息,那两三代不就够了?
看看那些祖宗们,一个个的减少租子,遭了灾免租就算了还给泥腿子们送粮,这不是浪费吗?
而且留下什么贤名,说什么蜀王仁心,结果呢?
府里区区一个百户的侄子都敢侵占蜀王府的田产,成都府的一个千户就敢勒索蜀王府数千金,这蜀王府历代积累的贤名,积攒的这点家业,倒成了这帮家奴们的了。
天下还有这样的事吗?
朱至谢很不理解,他也很委屈,他身为蜀王,兢兢业业为了蜀王府而努力着,他是宗室藩王啊,整个蜀地都是他的,他给百姓地种,他给百姓饭吃,让百姓交点租子千点活不是应该的嘛?
士绅地主都没说什么,这些泥腿子一个个竟然要抗租委屈!
无比的委屈朱至感觉自己胸中这口郁气不出来,念头就不通达身体就不爽利!
老孙!老孙!
两声高喊之后,一个穿着百户棉甲的中年络腮胡子匆匆跑过来:「王爷。
去盯着那些泥腿子,他们要是再敢抗租,就打!
朱至手指都在发颤「谁抗租,谁带头,就给本王狠狠地打!
孙百户当即抱拳:「卑职明白!」
说着,孙百户就要提刀带队出发,但紧接着又被朱至喊住了:「慢着!」
孙百户愣了下:「王爷还有何吩附?」
朱至平缓了心境,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打归打莫要打死了,打死了谁给本王交租啊。
「职明孙百户恍然:等孙百户离开后,朱至脸色又阴沉起来:「那些该死的泥腿子!
那些该死的学子!
「一群贱民,被那几个学子鼓动几句就开始造本王的反,都该死!」
如此想着,朱至衡也没心情喂鱼了,随手指了一个侍「好好喂着本王的鱼,这女:些锦鲤要是死了一条,你就下去给本王当鱼吧!
这个年不过十六的年轻侍「奴婢女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明白。」
朱至谢也懒得看这个侍女,挥了挥手,懒洋洋的说道:「回承运殿!
一旁四个侍卫立刻抬来轿子。
虽说朝廷已经严禁把人与牲
畜论处,不允许有人担轿子,只允许马车、牛车、驴车等牲畜车辆,但对朱至来说,天高皇帝远,更何况自己是宗室藩王,历代蜀王和皇帝关系都不差,他在这蜀地,信息闭塞进出困难,他就是蜀地的皇帝,他想做什么还能有人反对?
这也就是在蜀王府内,才是四人抬得轿子,若是出门在外,那都是十二人抬得轿子敲锣打鼓,屏扇华盖,亲卫开道,后面跟着一串的侍卫护
但在王府内,这四人抬的黄金龙首轿子也是价值连城四名侍卫用上好的黄色绸缎垫着,抬着这顶轿子托着朱至慢悠悠的向着承运殿前进,左右两个侍女举着伞盖屏扇,在后面十几个带刀侍卫跟着,朱至坐着柔软的蜀锦垫子,摇着扇子打着哈欠,眯着眼昏昏欲睡。
到了承运殿,侍卫轻轻的将轿子放下,朱至下了轿子进了承运殿,没有管承运殿内那珍贵华丽的楠木蜀王宝座径直去了后殿王爷有心事?」
阴影之中有人出声了朱至谢点了点头:「那些个学子太碍事了,泥腿子们都跟着敢抗租跟本王作对了。
王爷想除了那几个学子?」阴影之中问道。
朱至沉吟了片刻,神情很是犹豫。
阴影之中的那人看出了朱至的迟疑,出声道:「王爷可是担心那些学子背后的大同书院?」朱至点了点头:「几个学子本王没放在眼里,但大同书院可不好相与啊。」
阴影中那人笑道:「王爷多虑了。蜀道崎岖难行,周围群山叠嶂,消息闭塞,蜀地可为自成一国。
因此自古以来,蜀地有天府之国美誉,物产丰富,百姓众多」
「如此富裕之地,可是太祖钦封给蜀王一系的,王爷就是这蜀地的天,王爷想做什么,还有做不成的?王爷您想想,不用王府出手,只要稍微示意一下,找几家士绅去做就行了。」
理由呢?」朱至冷静的问道。
士绅不堪学子逼迫,为了自家士地链而走险将学子杀害。」[阴影中那人说道。
朱至谢没好气的说道旁人会信?」
阴影中那人说道:「旁人为何不信?
蜀王历来有贤名素以仁善待人,从未违抗过皇帝,乃出了名的仁王,这事还能与王爷您扯上关系?
「就算有人来调查,他们还能不信您一个宗室藩王,去信那几户泥腿子?
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是不是为了保住抢来的地,毕竟那些地可都是他们从士绅那里抢来的啊。」
更何况说破大天去,就算有人意识到了,又能怎样?您理由都给出去了,他们还能真为了几个学子来招惹您?
就算是新党那些人,谁敢真正对藩王下手?新党就是那位养的狗,没那位点头,新党敢对宗室藩王下手吗?
「如今那位陛下可是在维护自己的声誉,要内圣而外王呢。」
「只要下手够隐秘,让人查不到是我们做的,就算他们觉得是我们做的,没有证据他们就是诬告宗室,陷害藩王死的还是他们!
本王朱至点了点头:是有些畏手畏脚了。」
既然如此,就去试试看吧,但手尾记得处理干净,本王心软,可不想见血。阴影中那人说道:「属下明白。
吩咐完属下,朱至闭上眼养精蓄锐起来,他的事太多了,为了偌大的蜀王府,他可太辛苦了。
此时的成都府外各处田庄里但户们的神情有些恐慌。
「我们这样抗租,蜀王不会放过我们的。」
「但粮食都没了,我们拿什么交租子?眼下糟了灾,我们总不能连最后一点种子都不留吧?g
但蜀王府的租子怎么办啊?这位蜀王可不像之前那些王爷那么仁善,交不齐租子我们落得了好?
我们现在已经抗租了蜀王难道眼下就会放过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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