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古倒了,那新政还能存在吗?!
一时之间,天下众人为之惶惶,各省的商贾头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而北方各省及中原江南各地的官吏学子也都产生了迷茫,皇帝和首辅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矛盾呢?
新政怎么办?!
开海怎么办?
各地的工商业政策,海外贸易政策,还有诸多市场政策怎么办?!
商人们惊慌之余,纷纷想方设法的去打探消息,可偏偏各方面都打探不到什么消息,所有人都缄默其口,这让那些大商人们显得更加心慌了,难不成朝
廷真的要改变现有政策?
好不容易商人们才摆脱了原有身份过了这么几年好日子,该不会又要被一棍子打回去了吧?
商人们内心实在是没有多少把握,一个个担忧之余开始不断囤积金银准备迎接有可能到来的冲击。
而这些大商人大老板这么惶恐,开始囤积金银仿佛要发生大乱一般的动作,让下面的人自然更惶恐了,各种小道消息传开来,一时之间从商之人感觉仿佛要天塌地陷一般,无论大小商人,纷纷抛售产业,囤积金银。
金银之物开始疯狂涨价,同时股票期货全部应声而跌.整个大明的工商业眨眼间就全面陷入衰颓之境,各地商业萧条,工人们百姓都开始闻风囤积物资金银,大明宝钞竟然都隐隐要贬值了!
如此大乱,在皇城之中的朱由校,自然收到了天下各地的消息。
内心恼怒的朱由校赶到内阁,看着南北股市送上来的股价,看着那不断下跌的股票趋势,朱由校脸色阴沉无比:「股市怎么跌成这样?」新任大明首辅孙承宗对股市工商业了解还不够多,他只能是看向钱谦益。
如今的内阁局势已经转换,新党只剩下张瑞图和卢象升,旧党反而有四人占据了优势,如此之下二人自然不愿意轻易开口。
身为新任吏部尚书的钱谦益更是有苦难言,那吏部张好古待了多久?里面全是新党的官吏,他一个旧党的尚书进去有什么用?
如今还没来得及整理吏部问题,股票就崩了,各地工商业都变得萧条,金银价格暴涨,同时商人们开始大规模抛售股票,一副物价要崩,天下大乱的模样,他又能怎么办?如今朱由校发问,孙承宗不知道情况,钱谦益只得说道:「回陛下,商人们怕是担忧新政未来。」
「如今朝廷没有什么布告声明,商人们害怕朝廷推翻新政,工商业政策有所变动,自然都畏缩起来。」
朱由校听了却是忍不住讥讽道:「哦?」
「朕罢免了一个张好古,这些商人就害怕成这样?」
「天下商业就动荡成这样?」
「这大明朝,离了他张好古,是不是就不转了?!」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让百姓商人相信朝廷,新政不会变,朝廷政策不会变,让他们放心经商贸易。」
说罢朱由校自顾自的离去了,留下了内阁几人面面相觑,孙承宗是一脸凝重,钱谦益苦笑不已,张瑞图冷笑,卢象升面无表情,而黄立极和乔允升更是装作木头人,显然是不打算掺和这件事了。
而皇帝的要求,自然也就落到了孙承宗和钱谦益头上了。
这二人一个虽然懂新政懂工商却不是新党之人,一个虽然是内阁首辅却对新政新法缺乏了解,对工商业如何运作更是一头雾水,他们两个人虽然有意要稳定国内工商业情况,但却根本无法稳住这个大局。
各地工厂都在将关未关的状态下,工人开始下岗,大批工人的上工时长和工资都开始缩减,而各大商会企业也都开始缩减开工时长,减少开支,国内各地的贸易都开始缩水,同时那些大商人开始抛售股票收拢资金,显然他们也知道唯有钱在手才是真的,股票都是虚的。
这些大商人都在抛售股票,哪怕朝廷再怎么发布告示说新政不变,新法不变,百姓们还是跟着商人们开始抛售股票,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工厂宣布破产和停产,不知道多少商人伤筋动骨乃至倾家荡产。
各种消息汇总到内阁时,遍及江浙、湖广以及北方的工商业已经遭受重创,股市的剧烈动荡仅仅只是一面,各地工商业的停滞乃至倒退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商人和百姓对朝廷的信任明显出现了问题,大明的经济在动荡,市场在动荡,天下人心惶惶,哪
怕朱由校再三要求内阁百官拿出方案来解决此事,依旧处理不了根本原因。
恼怒的朱由校在御花园想要散心,皇后张嫣赶来想要劝说几句,却被朱由校给阻止了。
「朕知道皇后要说什么,这些话不用再说了。」
「新政、新法是他张好古推动不假,但没有朕他能推动得起来?」「这天下终究是朕的,朕就不信没了张好古,朕这大明天下就要垮了不成!眼下朕算是看明白了,一个张好古就能引得天下大乱,这新党的确该整治整治了,不然到时候这天下到底是朕说了算还是新党说了算?」
显然朱由校是知道各地情况的,但他认为自己能渡过这道关。
他是大明的皇帝,是中心帝,自己才是最关键的,其他的张好古、卢象升等文官也好,曹文昭、黄得功等武将也罢,没有自己,他们能成事吗?!
皇帝不会缺少人才,没了张好古,自己照样治理天下,这天下说不定还能变得更好!
如今新党势大,朱由校早就想敲打敲打新党了,罢了个张好古而已,新党还在,自己正好可以直接指挥新党做事,有新党那遍及乡镇的根基,还怕应付不了眼前这点局势因此朱由校固执的要求内阁快速解决大明各地的骚乱,包括商人歇业,工厂停产,工人失去工作,各地经济动荡等等问题。
朱由校一方面要求内阁解决问题,一方面三番屡次召集新党之人让他们快速安抚地方,让新党诸人也是颇为不满和不安,这是他们能解决的吗?
可朱由校不管不顾,毕竟他认为事情办不成就是臣子的问题,难不成还是自己这个皇帝,自己才是最关键的,其他的张好古、卢象升等文官也好,曹文昭、黄得功等武将也罢,没有自己,他们能成事吗?!
皇帝不会缺少人才,没了张好古,自己照样治理天下,这天下说不定还能变得更好!
如今新党势大,朱由校早就想敲打敲打新党了,罢了个张好古而已,新党还在,自己正好可以直接指挥新党做事,有新党那遍及乡镇的根基,还怕应付不了眼前这点局势?不想如此,可我们如今也是自身难保了。陛下,嘿嘿,陛下也不知怎么想的。」
卢象升看着张瑞图,深深叹了口气:「各地的动荡,你想必也知道了,这工商业动荡都是小时,股票暴跌,各行各业的人都在破产,无数工人下岗,商业萎靡,各地的官吏们也都是惶恐不安,谁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如今,不仅仅是官吏们,新军也产生惶恐了。」
黄宗羲说道:「说到底,新党也好,新军也好,都是您办理的,是您推新政,设新法,办新军,这北方中原及江南各地的官吏都是我大同书院出来的,都是那所谓的新党:
新军众人也都被认为新党。」
「如今您这位新***首,内阁首辅被罢相了,大家自然心生惶恐,觉得朝廷要变了。
也不怪商人们踌躇。」
顾炎武非常直接的说道:「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您直言上奏乃是为了天下苍生,皇帝岂能为一荒唐之人更添这些荒唐事!」
张好古皱眉道:「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对陛下的尊敬呢?」
崔成秀忍不住说道:「首辅,明公!您还看不明白吗?」
「陛下对那几万百姓下手,就是试探您,试探我们呢!」
「新党势大,陛下这是在找借口对您下手,对新党下手呢,我们如今已经被刀架在脖子上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张好古忍不住问道。
黄宗羲则是反问道:「您难道不害怕吗?这天下,到底是天下人的天下,还是一家一姓之天下?今日陛下可以为了一个理由,一个荒唐的
宗室藩王,为了皇室威严要五十万百姓的命,明日难道不能为了皇室,为了他的天下废了新政,让我等多年苦功付之东流?」
「今日之事,我们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天下苍生,不能再让陛下这么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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