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曹放手中茶都冷了,但他还很可笑地举着……
他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来夺取阳湖水道!
没有妥协,没有协商,没有交易,就只有强硬得无以复加的态度,匪夷所思的各种演绎……
当着王爷的面痛打四王子,拆了王府花园,手持利剑在王府前院杀到后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横行南山府这么多年,甚至可以说,放到全天下也都是强硬派的卢阳王,在他面前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回合都没撑住,完全是任他为所欲为。
这是最大胆的构思都想象不出来的场景啊。
在他手下真切地上演!
他曹放,前期还想着,怎么去报这奇葩痛打他便宜岳丈的大仇,他家小妾跟他哭过好几回了,现在大概是不必报了,相比较今日的壮举而言,他打一个从四品官员真的不算什么。
万一惹怒了这名部下,他照着同样的戏码,跟他曹放也来上一回,怎么办?
他曹放虽是二品知州,但也比不上卢阳王啊。
消息传到京城,所有听闻之人全都惊了……
包括太子和三皇子。
卢阳王是太子的追随者,太子还想着林苏到南山,会被卢阳王如何收拾,现在完全反过来了,卢阳王被他欺负得很惨。
这一记耳光,响在卢阳王脸上,却也痛在太子的脸上……
太子听闻这个消息,脸完全是青的。
“殿下!”秋子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慢抬头:“此子今日所有的事情,看似狂放大胆不知死活,其实极有章法。”
太子慢慢抬头。
秋子秀道:“他前面的每一步,都有国法作支撑,唯有最后一步,没有国法支撑,他却跟卢阳王签下了文道契约,所以,正规方式无法拿下他,他时至今日还是滴水不漏!”
“子秀有何妙招?”
秋子秀文道传音,太子的脸色慢慢舒展……
远在汝州的三皇子却不同,他闻听此言,第一反应是哈哈大笑:“暴揍卢阳王四王子,直接拿把剑在王府杀了个几进几出,卢阳王这老匹夫,大概不会想到,这一辈子还能遇到这种奇葩事吧?”
“看来将他放入南山,还真是一步妙棋也!”他身边的一个白衣秀士正是杜青。
“你说他终究会将卢阳王给除掉?”三皇子道。
“能否除掉卢阳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举可以激起太子之怒火,如果太子对他展开反击,那才真正是大戏的开端。”
三皇子眼中光芒大盛。
太子!这是他终极对手!
前期他无端卷入暗杀药王山的事件之中,引发父皇不满,自请回归封地汝州,看起来跟储位渐行渐远,但他绝不会甘心,杜青设想的一步或许就是转折,这一步是借林苏之力,与太子对抗。
这两人都是他恨得牙痒痒的人,如果拼个两败俱伤,他三皇子才是最开心的。
而京城之中,另有两人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评说。
章居正和曲文东。
“对抗卢阳王,才是他们将他下放南山的真正原因吧?”曲文东目光微眯,品着杯中的白云边陈酿。白云边两年前问世,陈酿最多也只有一年的年份,但哪怕只有一年,依然是京城大佬或者酒道前辈的最爱。
“或许还真是!”章居正道:“卢阳王其人非常特殊,不管为友还是为敌,都是一个死局……”
与卢阳王站到一个立场上去,会得罪三皇子以及三皇子那个派系的朝官。
与卢阳王为敌,会得罪太子以及太子那一派系的朝官。
此外,章居正还知道一些秘闻,传闻卢阳王与当今陛下关系极为特殊。
所以,只要跟卢阳王沾上点边,不是烂块皮就得烂块肉,所以官场之上的人对于这位王爷,绝大多数会敬而远之。
而朝官们将林苏下放南山,林苏注定绕不开卢阳王,不管他与卢阳王的关系如何推进,其实都是死局。
这就是朝官的恶毒手段。
但是,纵然最狂野的笔触,也写不出故事的进展。
林苏跟所有人预想的都不一样,他跟卢阳王的交集一开局就火花四射,爆发的战意直接冲天,没有沟通,没有试探,没有尔虞我诈的官场阳奉阴违,开局就是终局,他强势碾压了卢阳王!
林苏踏出这一步,章居正和曲文东这两个大佬,也写不出他未来的结局……
即便是自始至终都跟在林苏身边,自认为对林苏所有心思全盘掌握的元姬,在阳湖大堤之上,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今日之事,究竟是简单粗暴还是精妙绝伦?”
林苏笑了:“能提出这个问题,果然无愧于‘清茗半盏似我香’,我家小宝贝,着实有智!”
今天的事情,传入任何人耳中,恐怕第一感觉就是简单粗暴,极少有人去思考其中的精妙之处。
元姬能提出这个问题,其实也证明了她跟别人的不同。
元姬自动过滤掉他言语中的调戏:“这么说,我判断是对的,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每一步都有深意。”
“小宝贝你说说看!”林苏抱住了她的肩头,温暖的怀抱在寒冬之中温馨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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