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够了也不能强取,要人家女方自己愿意。已经有娃娃的不能丢下不管,要跟着走、一起养才可以。
第二,女子的分配优先巡检分司和团练的兄弟,然后是民兵区队,再是乡勇们。
民兵和乡勇没有功劳分,如果有看上的女子且对方也愿意,可以出钱赎走,但有娃娃的也要一起赎走和抚养,不得丢弃!这两点你清楚了吗?”
“清楚了!”安庆俣挺胸立正回答。
正说着得到李丹派人传递消息的林主簿和兵房萧主事都来了,见过礼两个人都是喜笑颜开,林主簿搓着手说:“哎呀,这太及时啦,这下城里的百姓可要高兴好几天呢!”
“是呀,这对民心、士气都是件大好事!”萧主事竖起拇指说。
“老萧,得麻烦你来接收下缴获的武器、甲胄,这下先前你拨给我的,可都加倍奉还啦!”李丹半开玩笑地说。又问户房怎么没来,林主簿告诉他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马上就到。
这批缴获的物资用马车拉进城的时候街道两边都是围观的人,大家这才相信了原来真是如布告上讲的打了胜仗,并且是掏了湖匪的老窝。
这批武器让全城团练都放下竹枪换上了真家伙。
李丹根据和县里达成的协议,交割给范老爷价值六千两白银(金银、钱币为主,少量会票)以及四百石米面、豆类等粮食;
交割给县民出资委员会价值一千二百两的金银、字画、古董、首饰和珠宝,另外还有些上好的家具。
“这才第一仗呀,值,我看那捐输钱出得太值了!”
于是县里的话题一下子变成了出资委员会什么时候开始给各家分红,很多当初没有捐输的人家都跌脚不已,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缩手畏脚地不敢掏钱哩?
….
这些声音的背后,安庆俣已经悄悄带领二十名茶山社社员向白马寺转移了数个沉重的黑漆木箱,用驷马车拉着交给了等在庄园外的宋小牛。
宋小牛同样带一批茶山社的兄弟,将这些木箱转移到钱家庄园(小钱氏名下),然后藏进了一个溶洞里。
这些木箱里是价值三万余两的黄金和白银,还有少数珠宝首饰,它们都是从那个地窖里起出来的财富。
继子大胜,邻居们纷纷来贺喜时小钱氏才知道,不由地满眼泪花,心中都是自豪。
她甚至有几分难以置信,这些都是自己那个被家里一直骂作顽劣的孽畜的继子做出来的功绩,听了那些赞誉的话她连着几个晚上给亡夫上香,泪流满面。
可惜的是贾掌柜一直没过来,也许是由于战事被阻住了。不然的话让他把这消息带回去,让父亲知道外孙的情形该多好!不过针儿对她这话不以为意:
“您想啊,哥儿这名声越打仗、胜利越多,那就流传得越广,现在呵说不定已经传到应天府了呢。贾掌柜即便过不来,也肯定能有所耳闻的!”
这丫头倒挺会说,钱姨娘很满意这个假设。
“大娘子,有人找!”门外有人呼唤。
“哟,这是谁呀?”针儿出门去瞧,觉得好像是见过对方,一时又想不起来。
“姑娘忘记了,这是劳家的,以前住得离咱们挺近。”安大娘赶紧介绍说。
“哦!你是那做媒的?我想起你了!”针儿两手一拍,想起是在前院高氏那里见过她。
“大姐儿好记性,都这么久了还记得。”劳媒婆用她那只还算好的眼睛仔细看,确定对方不是钱姨娘,赶紧上前一步笑眯眯地说:
“咱们都是参加吴大娘子(吴家家主吴玄业的正妻)那个‘妇女支前会’的。我是受了委托来看看,前日说要做缝八百只急救包,贵府认了两百个数,如今做得怎样,完工多少了?”
“哦,已经快做完一半,不过做扎带的白布似乎有些不够呵,正要去再领半匹呢。”
针儿在李府多年什么没见过,瞧她总打量钱姨娘那屋窗户的样子便知道她不只是这么点事,心中好笑,故意问:“劳大娘可要进屋来坐坐?”
她这一问引起了钱姨娘的注意,脑筋急转下小钱氏马上在屋里说:“原来是劳大娘,多年的老邻居,又是为李家跑过腿做过事的也算不得外人,就请进来喝杯茶吧。”
“那、那老婆子就不客气啦!”劳媒婆高高兴兴进屋,先给小钱氏道了安,然后在针儿搬来的绣墩上坐了,指着钱姨娘手里的活计惊讶道:“娘子怎么自己亲自做这个?”
“丹哥儿在前面做事,我这个做继母的理当支持,是不是?”
“诶,交给别人做不好,何苦你亲自上手?”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这话丹哥儿说的一点没错。大娘眼力不好,不也还帮着忙这忙那的来回奔波?我坐在家里干点针线活算什么?”
….
“可……,你是三郎的养母呀,三郎如今可是带着几千二郎和湖匪周旋的大英雄哩!”
“我的儿,我还不知道?他那点顽皮,也真够那些湖匪喝一壶了!”
劳婆子听她这么说哈哈大笑,接了针儿倒的茶捧在手心里,想了想说:
“要说咱家哥儿这本事,我看还未全使出来哩,他将来可是个有大前程的,少说也是个文能巡抚、武能做参将的人物!”
“哦?大娘这么看?”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李丹,钱姨娘心花怒发,顿时就将手里的活计暂时停住了,认真听她说话。
“不是我劳婆子的眼光,我这眼睛……,咳!就别提了。这话可是徐家的家主常佑先生说的!”徐布字常佑,且在兄弟里是唯一一个有秀才功名的,所以劳婆子称他先生。
“是吗?”钱姨娘惊奇:“他和丹哥儿很熟么?”
“这个自然。”劳婆子马上说:
“听说,前几日三郎还去他家宴饮来的,走后徐家三兄弟逢人便夸,常佑先生便是那之后与人说的这个话。他若与三郎相熟,娘子你说,他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也许,是丹哥儿恭谨有礼,或者言语得当?”
劳婆子格格地笑:“唉哟,我的娘子诶,三郎他见了哪个长辈不是恭谨有礼、言语得当?”
“这却怪了,何以单单徐常佑会如此评价哥儿呢?”
“听说呵,三郎席间教他兄弟做生意……。”
“嗯,这个有可能。我那儿他满脑子奇怪东西,经常说他随便拿出一件来就可以做本县首富的。不过……,这也没必要夸他到那样地步啊?”
“也是。”劳婆子同意,却一转说:“其实啊,我看最终打动他的是那首诗。”
“什么诗?”
“据说是三郎临走前在徐家花厅里挥笔而就,比那曹子建七步成诗还厉害!”
“你可知怎样写的?”
劳婆子便将那首《玉阶堂下芙蓉英》背了一遍,然后两手一拍道:
“娘子,你看厉害吧?莫看三郎以往,他如今披甲挂印在这县里哪个可比?没想到还是个文武全才的!
你知那徐员外怎么说?他讲:这样的人物如能做我女婿,徐某死也甘心了!娘子、娘子?”
钱姨娘坐在她面前,听得已是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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