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出来吧,到地方了。”那年轻渔夫从前舱口下到船舱里,拉着他胳膊笑着说:“我们没有水引,只好送到此,后面怎么走都听外面的人安排。”
说着拉他出船舱,有人伸出手来将他拉上去,王纪善忽然发现自己落地了。
“贵姓?”对面一个白跑男子背着手问。
“在下姓王。”他不由自主地回答,被那人冷漠、威严的目光逼视着低下头。“阁、阁下是……?”
“白燕。”那人简单地回答。
王纪善打个冷战,他想起听到的各种传说。“你、你是那个、那个……?”
“别说那俩字,老子早就受招安了!”白燕说完一挥手,左右夹着他往前走。
“白头领、白大王,白爷,你、你放了我,我家王爷定有重谢!”王纪善已经慌神,他以为自己是被那渔子给卖了。
“你家王爷又是个什么?这话你还是留着对陛下说去,老子才不管这么多破事!赶紧走,再废话先挑了你的脚筋!”白燕恶狠狠道。
王纪善就觉得一盆冷水从头到脚,他忽然用力推开一人,伸手从靴筒里拔出匕首。
白燕在后头眼快飞起一脚踢在他手肘上,王纪善就觉得整个右臂一下子没了,匕首“当啷”声落在栈桥上。
“别折腾了,留着力气去大牢里闹吧。”白燕冷笑:“就你这种东西还想改天换地?咱老百姓好好的日子都是毁在尔等手里的!他再折腾就把胳膊先拆下来!”
左右立即答应,吓得王纪善浑身颤抖,下身已经湿淋淋地。
前边黑地里立着三匹马,有个声音兴奋地低声叫道:“嘿,老卢,还真抓住了!吴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呐!”
“打起火把来。”有个人吩咐。然后那三人下马走过来和白燕先轻声寒暄几句,便让人把王纪善架过来。
“抬起头来,回答我的问题。姓名?”一个中年人威严的声音问。
一支火把映着王纪善的脸,他慢慢抬头,看到了翼龙卫的袍服,嘴里回答着自己的姓名,泪水夺眶而出垂下头去。
“你可知为何捉拿你?”
王纪善无力地点头。卢瑞心头冷笑,吩咐:“上枷锁,丢到车里去!小赵,进京这一路上可拜托你了!”
“卢大人放心,咱们京师见!”赵宝根跳上马,带着五、六个人押车,在火把照映下离开了。
“多谢白当家,陛下一定不会忘记你的辛苦!”另一人是驻鄱阳翼龙卫的百户,他抱拳向白燕拱手:“不过今日之事还请您和弟兄们……。”
“我懂规矩,百户放心。”白燕不愿更多掺和,拱手还礼说声告辞,带着他的人离开。
“船你安排好了?”卢瑞和百户分别上马。
百户说:“千户放心,一刻之后他们就可以上船,是余干专门调过来的轮船,直接送到滁州,水上这一路完全没问题!”
….
“好,那我也要回去复命了,别让蔡指挥等得心焦。”说罢两人在马上互相拱手作别,各奔东西。
靖武九年冬十一月有两道旨意:
襄王赵琦因干预地方政务、侵夺乡里等罪夺爵,以太常寺奉祀官主持仁宗景陵,安置亳州。撤襄藩,改封赵琦嫡子赵投为宁王,封地江西武宁县。
丰宁郡王因战时坚决守御,表现出色,赐太后手书王旗一面,赐丹书铁券与宜城公、宣城公两支各许荫子孙一人,并许庶子一人入国子监。
前者罚,后者奖,年轻的皇帝是要给宗室树立个典范。并且准许宗庶子入国子监开了先河,从此各宗王的庶子可以参加科举并逐渐担任地方牧守类文、武职务。
新年刚过,好消息接连传来。
由于火炉的广泛使用,今冬煤炭在京师使用比例上升到四成,大大缓解了燃料不足的矛盾,也免去了周边各地转运的负担。
鞑靼乌拉部首领乞篾尔汗遣使到大同军下书,表示愿意来朝,并第一次在信中使用了“中华大皇帝陛下”这样的尊称。
朝中一致认为这是皇帝仁德感召使蛮夷向化的结果,文官们纷纷上书要求准许乌拉部朝贡,并希望同时给皇帝上尊号。
对襄王的断然处置雷厉风行,但赵拓小心地没有触碰荆湖系的力量,这不仅让这些官员松口气,同时也成了上尊号运动最积极的推动者。
皇帝笑着接受了大家的马屁,但是谦逊地表示自己还年轻。
他谢绝了尊号,私下里又对几位在京的荆湖臣子嘘寒问暖予以安抚,让首辅韩谓为代表,吏部左侍郎郑寿为核心的荆湖集团渐渐放下心来。
正月初六,皇后诞下了皇长子,初八蕴贵妃诞下皇长女,赵拓在接受百官恭贺时嘴就一直咧着没合上过,刘太监不得不数次提醒他莫要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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