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那个李丹这两天一直没出门。怎么搞的?”香玉纳闷:
“平常没想到找他的时候总听说他又在哪里出现、又在哪家酒楼聚会,偏大汗这事耽误不得的时候,他就躲猫猫了,不会是他知道了什么吧?”
“嘁,你也太高看这小子,他不是还没你大呢吗?一个不满十八的臭毛头,正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年纪。也就是你心心念念惦记着,你看我着急么?”
真郎坐在床边的脚踏上由香玉给他梳头,嘴里说着,动手将香玉放在他肩膀上两条粉嫩大腿推下去,后背上立即挨了清脆的一巴掌。
“给你梳头还不老实享受,别人出三百两黄金都没沾着我枕头哩,这么不知好歹!”香玉说完伸出根玉葱般的手指在他耳后狠狠戳了下子。
真郎笑嘻嘻地一点儿也不恼:“行!莫说三百两,大汗给我的赏赐这次大多带出来了,都藏在我自己知道的地方呢。等我死了,妹子你去取,全是你的。”
话音未落背上又挨了一巴掌,不过没刚才那么响。“说什么鬼话死啊活的?太不吉利,以后不许说!”
“嘿嘿。”真郎笑了笑:“我不像你还有父兄,单独的孤独你体会不出来的。要是没有大汗,我早烂掉了。若没有你,我的心就是空的。”
他仰起脸来:“所以我只有你们!我把命还给大汗,把情留给你。”
“不会有那样的事。”香玉俯下身抱着他,泪水落在他额头。
“别傻了,咱们这样卖命的人,哪有可选?”真郎冷笑:“一切早都有定数了。”他说着转过头来:
“可惜我们这辈子有缘无分,只好待下辈子了。”停了停忽然问:“你觉得找他真那么管用?”
“我也不知道。”香玉抽抽嗒嗒地回答。怀里这人和自己做不成真夫妻,虽然这些日子里他们像夫妻那样同宿同行,除去不能行天伦之事,和别的小两口儿没什么两样。
“至少值得试试,为了能让大汗成为草原雄主,我觉得应该设法和他见见。”
听他这样讲,真郎没说话。他起身和她并肩坐到床边,结果手帕为她拭泪,轻声开口说了句让她浑身一颤的话:“知道他的住处吗?那好办,我去约他便是。”
“你疯了?这可是在商京!”
“放心,我不会胡来。只是上门去替你送个约会口信而已,又不是要打架。”真郎说着,扭腰捻出兰花指,抿嘴而笑。
“不,不行!”香玉刚刚心里荡漾下,马上行悟过来:“那样你会暴露的。上次联系韩谓那条线你就露了面,这次再出现,万一被翼龙卫抓到行迹就糟了!”
“我舍不得你抛头露脸,”真郎抱住她肩膀:“万一那小贼起了坏心思……,那可怎么办?”
“你吃醋啊?”香玉“哧”地笑出声,手勾着他脖子,丝缎的袖子滑落露出雪白小臂。
….
“你放心,我安排了。这次让桃娘先出面,找个看似不经意的机会接近他,然后再不经意地把我介绍给他认识。总之,让他浑然不觉地上钩。”
她笑起来右颊便出现个小酒窝:“凭他多聪明,还不是个初出茅庐的乡下小子?来到商京见了这场面又几个把持得住?
三言两语,让他不知不觉中就替咱们把话传到了。这事,若是只有我那‘义父’去说只怕还有些势单力孤,如果还有别人支持,小皇帝也就只好认真考虑、考虑。
所以这李三郎是个助力,总之不能把希望全搁在一人身上,真郎说可对?”
“哦!”真郎恍然:“高,实在是高!不意你竟是个女诸葛,将南朝高位诸人能够玩弄于股掌之上!”
“呸!”香玉红了脸推开他,嗔道:“没正形的,肚里饿了,吃早饭去!”说着下床去衣架上伸手拿自己的中衣来穿。
看着光线透过轻纱显现出来的身体曲线,真郎心头一阵火热。他幼年时逢战乱伤了阳物,被路过的也必汗救起,怜悯并收留在身边。
长大后虽不能雄起,对女人的爱慕和向往可一点不缺。他一个箭步上前搂住他,左手在腿弯下打横一抱:
“我的乖乖,既知道是个惯没正形的还来惹我?我肚子里也饥渴得很,你且看我股掌之间本事如何吧!”说着也不顾她惊叫,跳上床去肆虐起来。
这两天李丹都在干嘛呢?自然是兴致勃勃地写同林苑(动物园)和荟芳园(植物园)的运营和招商方案了,写完以后才想起来还答应定王给那水岸的廊子写副楹联,铺开纸略思索片刻,写道,
上联:泽被万牲,兽鸟鱼虫皆有自然灵气。
下联:天存四季,日月星宿并含无限祥光。
写好了要用印,这才想起自己并无合适的印章,便去请吴茂帮忙。昨日吴茂已带了批人赶到京师来帮忙,队伍人数不少几乎把饶州会馆后半部分都占满了。
见他匆匆而来原来是为了印章的事,正在说话的曾群和吴茂相顾失笑。曾群抚着胡须说:
“这事倒是老夫的错了,三郎来、三郎去地叫得习惯,竟忘记给你起个字。如今发榜在即,若再无个字便很不合适。到官家面前说话时总不能让陛下也唤你三郎吧?”
”你以为他没叫过么?“李丹心里好笑,嘴上却还得恭恭敬敬回答:”老师说得是,就请老师屈尊赐李丹个字罢。“
他自小被人叫惯,且心里还当自己是个前世的人,没把这个当回事。“老师方才的话,却似笃定丹能高中了一般。”他忽然琢磨过来。
“嘿,我自己的学生,水深水浅老夫心里还能没个底么?”曾群说完问他:“怎么以前没人问过你表字么?”
李丹摇摇头:“大家都三郎来、三郎去地习惯得很,倒是娄师此前提起过,后来他去办学校,便将此事放下了。”
….
“哦!”曾群见他手上的纸,问写的什么,李丹便递过去请老师斧正。曾群展开看了,点头道:“还不错,给定王写的?看得出是用心了。”
李丹便把自己建议改两园供教学研究并游人观赏两用,以及通过商人们募集投资的想法说了。
“如此,既可以改造两园并不费朝廷帑金,又可以满足学校教学、实验用地,甚至连带把办学的资金都能募集出来。商人也出名了、挣钱了,一举三得。”李丹解释说。
“好,这主意不错!”曾群拍掌叫好:“说明老夫没有看错你,我相信后日发榜,定能高中!
这字么,我也想好了。你既在同辈兄弟中排名第三,必有个‘叔’字。咱们再从你这副对联中取个‘泽’字,就叫做叔泽,茂才(吴茂字)看如何?”
“叔泽,似乎气势上逊了些。”吴茂略沉吟拱手说:“在下以为,丹哥儿既有小名为三郎,表字上倒不一定非要体现次序。”他说完指着对联说:“曾公请看这副对子,字数不多,却包含了宇宙万物,何等大气!咱们丹哥儿今后是要做大事业的,在下觉得不如这表字也大气些为好。字如其人嘛(见解释一)!”
“也有道理。”曾群点头表示同意,思索片刻抬头道:“有了,老夫以为‘泽东’二字最好,茂才你看呢?”
“妙!前辈这个东字加得好啊!”吴茂抚掌赞同。
曾群呵呵笑着转过来问李丹:“你自己觉得呢?”
李丹心想我有什么可选项吗?不好意思,那就拿来先用着吧!“李丹谢恩师赐字!”然后还得拜托吴茂赶紧帮他刻一枚“李泽东”的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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