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心眼啊?拿下敌将了,防御自然无话。”
宋小牛抬头看看:“好,听你的,咱们四个都上,还怕拿不住他一个?”
说罢将棍子拎起,两条棍冲向前与刘二、黑木并力对付娄世凡。
这倒激得那娄世凡野性子上来,大吼一声,鼓舞斗志,一骑战四将,直打得“乒乒乓乓”热闹不已。
河两岸都看直了眼,没有人叫好也没人叹息,连燕雀都忘记了鸣叫。
“没想到这娄世凡还真有两下子,居然四个打一个都占不到他便宜!”
盛把总在山上看得个惊心动魄,有点担心地转向李丹:
“今天我军得胜,士气正旺,可不敢在此时有什么闪失。哪怕他们四个人中有一个伤亡,都是不大好。”
“大人放心,我这就亲自下去令他们四个回来。想必是立功心切,所以有些眼红潭营正了。
大人叫这边鸣金即是,我下去了,他们不敢不回。”李丹说着就看到毛仔弟牵着枣骝来到二道门前。
“三郎要亲自去寻那敌将会战么?”盛把总问。
“这个不急。”李丹摇头:“咱们眼下要做的,是抓紧时间在各寨中修筑工事、建铳台和土垒。
只要这些做好,不但物资可以从容存放,对付这伙敌人也可以更从容。
现在敌众我寡,要一口吃掉他们不容易,但慢慢磋磨、消耗他们的锐气、士气,积小胜为大胜,最后总能有破敌、退敌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
“拖!”李丹嘿嘿地笑:
“贼人打不通凤栖关,又失了游三江那路接应人马,攻打兴安和戈阳的计划泡汤,他们肯定比我们恼火和心焦。
我们等等,看他们有病乱投医时会不会出错,可以利用其漏洞将辎重至少送达至广信。
同时我们派人穿过山地去广信甚至上饶报信,告知他们我们来了的消息,争取两边配合起来。
另外大人还可以派人回去探察水情是否已经退去或减弱,若是官道能通,需赶紧往兴安甚至直接回戈阳报信,韩大人一定等消息等得心焦了!”
“是极、是极!”盛怀恩心里亮堂了,也就放下心来,吩咐人鸣金。
这边李丹上马,在鸣金声中不紧不慢地朝山下走来。
两队亲卫和几名旗手、传令,连毛仔弟和冯三都跟在后面,看上去甚有排场。
这边四人听到鸣金声纷纷跳出圈外,刘宏升道:“贼将且住,我家大人和防御鸣金,我等不得不回。”
“咦,好像是防御自己下来了。”宋小牛回头看了说。
于是四人站在一边,待李丹到近前都上前见礼交差。李丹温言道:
“今日众人都乏了,诸位也辛苦,且回去休息,还有许多事要商议哩。”
大家唱喏,站在后面,看着李丹提马又向前了些。
“你便是那‘花臂膊’娄世凡?”李丹问。
娄世凡先见众人毕恭毕敬非常惊讶,抬头仔细看这嘴唇上才现茸毛的小将“噗嗤”笑道:
“我还道是虾兵蟹将撤下去,龙王派了个三太子来,却不料是个毛也未齐的哥儿。”
后面几人听了大怒,纷纷叫嚷起来。李丹摆摆手叫他们安静,笑着说:
“某刚满十五,他说得不错,可不就是个哥儿么?
怎么,败在这样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是不是心里特别酸,是不是特不服?
若这样,咱俩一对一捉对儿才是正理。”
“哈,你来打?”娄世凡上下打量:“只怕别人说我欺负小孩子!”
“我也有类似担心,”李丹真诚地说:
“只不过我是怕别人说我欺负你一个又饿、又累、又被自己人翻白眼,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还得眼瞧着心腹被杀的人。
唉,怎么说得连我自己都有些不忍了?”身后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小子,莫耍嘴皮!”娄世凡怒目圆睁:“他们四个尚且不能将我如何,又怎会怕了你?来、来,你我旁人都不用伸手,且斗上百来回合!”
“百来回合?用不了。”李丹撇撇嘴:“十个回合足以让你抱头鼠窜了。”
娄世凡愈发愤怒,连声叫嚷要战。李丹认真思索片刻,说:
“你若真想打,咱们两个明日早起用过战饭在此聚面。
你现在这样浑身大汗淋漓,又饿又疲,马儿也未休息,我却在上面养精蓄锐许久,输赢都不公平。
待休息好了,精神百倍,龙虎康健,各执擅长的兵器打一场,这样谁也没话说,愿赌服输。输了的拔营,退后十里下寨。如何?”
这话说得……,娄世凡用衣袖抹把脸上的汗水,肚子一阵轰鸣。
想起早起什么也未吃就跑出来打这仗,再看对方衣衫齐整,精神焕发,且骑了匹相当神俊的马儿,再看自己的马,好像不但矮小瘦弱,而且不知怎的,竟总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来。
唉,也罢!“好,既然如此,君子一言,明日在这里相斗,不见不散。还有一事,我要将这两位兄弟尸骸带回,还望准允。”
“这个可以,将军请派人过来抬走便是。”李丹表示。
娄世凡见他并未拒绝,鼻子里哼了声,气咻咻地拨转马头,居然过桥回营去了。
李丹在后面咧嘴,叫:“恭送三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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