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一家会馆之中,胡铁酒足饭饱,笑意吟吟的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丰乳肥臀的女子,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左手跟着腰肢扭动的频率在肚子上打着拍子。
“二当家,怎么样?”一个男子在身后呵呵笑道。
“不错不错,有心了啊,老六啊,没想到我占了你的人,到让你给我赔不是,你看这事儿弄得……”胡铁笑着拍了拍身后这个有些佝偻的中年男子的肩膀。
这人名叫孔老六,家中排行第六,乃是从山东逃难到的洛阳,被青楼收留,后来这胡铁在青楼吃白食,二人不打不相识,竟成了兄弟,胡铁成为了横贯青楼楚馆的一霸,就是胭脂楼也会给几分薄面。
胡铁入了安定帮之后,孔老六也跟着进入安定帮之中,一直以来,两个人臭味相投,办了不少事,但就在上个月,胡铁见到了前来投奔孔老六的童养媳。
因是乡里豪绅看中她的样貌,想要娶过门当小,家里人不愿,被豪绅打死,临别之际,才知道她有一门亲事,乃是孔老六,这些年孔老六也会回去,家中人得知其在洛阳混的不错,便寻思过了年便让她去洛阳,谁料到当下却遇到了这档子事儿。
女子走投无路,只能来洛阳投奔孔老六,谁料到正撞见醉酒的胡铁,当得知是孔老六的童养媳之后,更是大言不惭,说日后再陪他一个女人就是。
女子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等孔老六知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胡铁已经提了裤子从孔老六的屋里走出来,孔老六冲进去,却见那女子不堪受辱,已经悬梁自尽了。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谁料这胡铁不仅欺了,还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百两银子。
这孔老六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自知胡铁精虫上脑,谁也拦不住,特别是现在安定隐隐做大,而他与如今中书令高俅之子高衙内交好,二人狼狈为奸,这高衙内对于胡铁言听计从,不少风月之事都是这胡铁的教授的。
孔老六自然是拿他没有丝毫办法,而这女子又与他有些亲戚,说起来更是他没有过门的妻子,现在惨死在这里,怒从身起,气由心生。
匆匆给他未过门的妻子办了丧礼,得知全家被乡里豪绅打死,便带了手下一百余兄弟,离开洛阳,替他们报了仇,杀人之人尽得以偿命。
数天前才返回到洛阳城中,而这一百多兄弟对于这位知恩图报、为妻报仇的血性汉子深深折服,其中手段和情义,虽然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但却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特别是在有些人知道其未婚妻的遭遇之后,更是怒不可遏,几次三番想要劝说孔老六兵谏,取而代之。
可又顾及到大当家的和高衙内这两层关系,只能作罢。
今日下午,却有一名男子找到了孔老六,三言两语将他的经历尽数到来,却让孔老六大为震惊,天下间能够掌握如此详细的情报的,一个是天下楼,另外一个就是朝廷了。
天下楼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必要来找他,那么眼前这个男子也就只能是朝廷的人了。
男子倒也不隐瞒,直接亮明了身份,才有了今晚这一顿花酒。
美其名曰赔罪,可却是实实在在的鸿门宴。
胡铁自那事之后,也有过后悔的情绪,但随着孔老六的忍让,也就烟消云散了,期间又与高衙内寻欢作乐,替安定帮办了几件大事,皆是涉及到朝廷要员的,更是觉得此事无关紧要。
即便如此,晚上也是挑选了十人的精锐队伍,前来赴宴,可厅堂之中只有丰乳肥臀的女子和孔老六,这才放松了警惕。
酒过三巡,拉着孔老六称兄道弟起来。
忽得胡铁感觉眼前一晕,身形不稳,险些跌倒在地,孔老六一把上前,扶住胡铁:“二当家的喝多了?我这酒可是从老家带来的,酒劲儿大,呵呵……”
“你小子……”胡铁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喝多了感觉,而是是实实在在的蒙汗药,不过这种蒙汗药更为高端,无色无味,竟让他没有丝毫察觉。
正当他寻思如何被下药的时候,忽然一个大胸脯凑了过来,香汗淋淋,他这才明白,原来这蒙汗药是下在了这里,怪不得都吃饭,只有他一个人中毒。
当下想要说话,却已经说不出来了。
进来搀扶的小弟一看胡铁额头之上大汗淋淋,双脚不稳,被两个女子扶住,便知道坏事,手中尖刀赫然拔了出来,朝着两名女子刺来。
这时房顶的吊顶之中,忽然冲破房顶,落下来四人,皆是朝廷捕快的打扮,手起刀落,直接砍杀两人,后续冲进来的人,被关了房门,反锁在屋内。
一名男子手持三尖两刃刀,缓缓道:“今日你安定帮就要易主了,你们还要跟着这不仁不义的禽兽送死吗?”
说话之人正是庞青云,一开始便藏在了屋顶,伺机而动。
那两名女子双手一翻,将胡铁绑在了椅子上,按的他动弹不得。
这蒙汗药着实是厉害,换做是一般的药,即便是中了招,胡铁逃走还是不成问题的,现在却结结实实的被绑在椅子上,嘴唇干涸,面如死灰。
门外又响起了几声惨叫,正是还在门外的四名兄弟。
即便是喝了酒,也不至于这等战力,被直接秒杀,只能说来犯之人,手段凶狠,武艺高强,即便是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也不是一招之敌。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知道我的靠山可是谁……”胡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对庞青云道。
“是谁?高衙内还是张浩然?亦或是吏部、户部的侍郎?”庞青云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三尖两刃刀让在他脖颈之处:“不好意思,你的后台很硬,但对他们而言,你其实不算什么。”
转过身去,那胡铁正要说话,却见刘老六将一柄尖刀放在了他的脖颈处:“胡铁,你这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她才十六啊,全家上下只有一个活口,我们是匪不假,但也要有人性啊,没有人性,你说和路上的野狗,地里的牲口有什么区别?”
“好兄弟,你听我说……是……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刘老六呵呵笑道:“刚才喝的酒,就是她给我带来的家里的酒啊,好喝吗?呵呵,这些对不起,你下去好好在说吧……”
手起刀落,血流如注,三两下,将那肥大的头颅割了下来,吓得屋中的四人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走吧,一起去大堂看看?”庞青云一脚踢开一人。
刘老六将饭菜掀开,用餐布包住头颅,抄起一把朴刀率先出了门去:“走,叫兄弟们跟上,今儿横竖一死,他们敢这么对我,下一个就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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