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到了年根儿,天下第一锅的生意越是红火,而柳思思凭借多年的经验,开始做起了胭脂水粉的生意,在店里只是稍加推广,加之江宁诗会之上的影响力,迅速成为了争抢的对象。
一时间柳思思胭脂水粉的生意,竟要比柳记的生意还要好,不过是三五天的时间,盈利已经超过了五千两银子,着实也是让江宁吓了一跳。
而根据他对化妆品为数不多的了解,和柳思思年前一道,研究出了一个套装,分别是腮红七种颜色、口红九种颜色,用玻璃瓶作为容器,分成保湿的、滋养的、护肤的、卸妆的、精华液五类,用一个礼盒装着,直接送给了陆羽彤。
长平公主更是直接叫了十几个贵妇,与之分享,一日下来,各个不惜花重金从长平公主这里采购,而柳思思则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些胭脂水粉的研究之中去了。
王若烟则是除了照看平日的生意,与第二千寻也一道准备过年的东西,毕竟一大家子人在这儿,还有掌柜、伙计,更张罗着徐宁和苏芸儿年后大婚的事情,忙里忙外,虽然身心疲惫,但也是极为高兴的。
反倒是江宁,在腊月二十七这日早上去了公主府,将东西送了过去外,在寨子里呆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柳思思和王若烟回到府上,方才露出了笑脸。
火器的研究已经基本上成熟,剩下的便是大批量的生产,而生产所需要的黑火药,却是被神机营和天策将军府把持的。
弓弩的问题相较于火器而言便小得多,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唯一的不便就是修业坊的仓库已经无法存放这么多的兵器和火器了,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这洛阳城中便有一个无所不知的天下楼。
“相公,公主那边……除夕夜……”王若烟躺在江宁的怀中问道。
“今日去了,皇宫除夕要团圆,太后圣上都会去,她怕是脱不开身,初一要去后宫百年,初二要去王府,初三要祭天,反正说了一大堆,好像每天都有事儿,礼仪也极为繁琐,倒是十五,能够来这里一次,便约在十五吧。”江宁有些心神不宁道。
“相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王若烟道:“有什么事情,相公说便是,我与相公一路走来,思思和公主的事情我都相信相公的。”
江宁点了点头道:“没什么事,有事情自然会先和你商量的,只是生意上的事情罢了,战线拉的太长,怕出现披露罢了,但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趁着现在诗会的事情,被天下学子口诛笔伐,反而是个机会,能够更快的开店营业,只要质量不抵,该花的钱花到,自然不怕不成功,倒是你们两个,本来可以安安生生的做个富贵的夫人,现在还跟着我东奔西走,忙里忙外的。”
王若烟嘿嘿一笑道:“我和妹妹已然是很开心了,能够跟在相公身边,能够分担一点也好,若是让我在家里坐吃等死,我可不愿意。”
江宁哈哈一笑,自然知道这是王若烟在款他的心,于是道:“明日便是二十八了,这些掌柜的也都是自己人,有的是从杭州带过来的,也有的是他么物色的,股份制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倒不如趁着过年,直接启用吧,明年怕是多事之秋,还是要早做打算的。”
王若烟点了点:“已经差不多了,明日我便把掌柜的叫去店里吃个饭,把这件事情说一下,相公不是要在其他地方开店?正好将此法沿用下去,定能够激发他们干活的心劲儿。”
“如此,那这里就让徐宁他们两口子在这边帮你吧,我和千寻要先去走一走,这次的事情,有些人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年前去看一看,也算是表达一下心意。”江宁道。
王若烟点了点头,听着江宁说话,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二人起了床,千寻备好了东西,便赶着马车朝着右相府而去。
自圣谕之后,夏永康便没有与江宁见过面,只是管家传达了第二千寻接管靖安司相关事宜的命令,而他心中也很明白,第二千寻虽然轻车熟路,但现在靖安司的运行是完全按照江宁的意思来的。
江宁自也知道其中利害,既然已经撤了他,并没有问责右相失察之罪,也算是给足了面子,这时候江宁在去右相府,就有些不合适了。
现在来拜年,也算是了了这个事儿。
江宁直接被带到了书房之中,却见夏永康的面色,有些不悦。
“有些事情你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说出来啊,还是在那个场合。”夏永康良久,方才对江宁说出这句话。
江宁也站了很长时间,耸了耸肩:“我的本意,丞相是知道的,现在丞相也看到了,现在的大夏朝,未来的肱股之臣,是什么样的想法,能够看清楚是好的,总比蒙在鼓里强。”
夏永康哂笑一声:“看到了,可看到了又怎么样?优中选优已经是这样了,你想要改变什么?圣上一句话,便能够扭转乾坤。”
“你为他们鸣不平,替他们出头,他们知道吗?读书人会认为你是在看不起他们。”
江宁笑了笑,却拱手道:“江宁并没有打算让他们知道,但话总要有人说吧,他们客死他乡,我说一句话又怎么了?丞相若是这样想,我落得今日,倒也不算亏。”
夏永康并没有理会江宁的抱怨,反而道:“你的性子太强,朝廷对你已经有了戒心,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与天下楼还有姑苏家攀上关系的,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能够真正改变的,泼天之怒,并不是你我能够抵挡的。”
“自然也不是天下楼和姑苏家能够抵挡的。”江宁接着夏永康说出了后半句的话。
夏永康愣了愣,旋即又笑了笑,知道江宁是个聪明人,聪明到有些话只要说一半,他就知道要表达的意思。
江宁又道:“可是,大元和突厥的铁骑,早晚会把这些自以为是的骄傲踩在脚下,五代十国已经是在一百年前,丞相以为,当战马停在洛阳城外的时候,洛阳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江宁,他们说你离经叛道,我还不信,今儿你这话,也就只能在我这儿说说,换了第二个地方也不行,就是你家也不行,你可记住了?”夏永康皱着眉头说道。
江宁却笑了笑:“我不说,丞相就真的没有想过吗?还是圣上根本没有想过?”
“放肆……”夏永康拍案而起,指着江宁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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