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不是当事人,这事你说了不算,得你爹娘说了才算。”
说完,她转眸望向程父程母,问:
“一百两银子换你们坐十年也有可能是几十年的牢,你们同意吗?”
程母道:“就不能把一百两银子给我们,免去我们的牢狱之灾吗?我们是程盼弟的父母,她就不能照顾我们一下吗?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呢?”
“父母?呵。”
阮青瑶勾唇冷笑:
“程曦还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呢,可你们是怎么对她的?你们抓她去殉葬!你们眼中根本就没有骨肉亲情,现在居然好意思说是程曦的父母?世上有像你们这般丧心病狂的父母吗?你们想去告程曦是吧?尽管去!京兆尹那有你们断绝关系的协议书,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告赢!”
程有后浑不在意地道:
“不就是坐牢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父母,理所当然地道:
“爹,娘,走,儿子这就送你们去牢房!”
程母连忙从地上爬起,快步走到程曦面前。
她一脸失望地望着程曦,大声谴责:
“程盼弟,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爹亲娘去坐牢吗?你还是人吗?你的良心全都喂狗了吗?”
程曦气笑了,冷哼一声道:
“明明是程有后不孝,要送你们去坐牢,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居然好意思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你才不是人吧?”
“你,你居然敢骂我不是人?”
程母气得浑身发抖。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大声哭嚎: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破烂玩意儿来!不孝顺父母也就罢了,居然还骂自己的亲娘不是人!苍天啊,大地啊,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活在世上!赶紧来一道闪电劈死她吧!......”
“来人。”阮青瑶右手一抬,“把这闹事的三人丢出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
程曦和应怜紧随其后。
三个黑衣侍卫突然出现。
他们动作快速地拎起程父程母程有后的衣领,然后急速飞奔,最后,将程父程母程有后丢进一个猪圈中。
正在快乐吃喝的猪们:“......”
它们做错了什么?
阮青瑶带着程曦应怜回到瑶池院中。
瑶池院是阮青瑶给自己居住的院落所起的名字。
借此表达对阮青池的思念之情。
只是,她这一番思兄之情,怕是无人知晓了。
阮青池已改名为君阡凛了。
自他改名后,世上再无阮青池。
一进院子,程曦便扑通一声跪倒在阮青瑶面前:
“小姐,对不起,连累小姐陪奴婢一起受委屈了。”
“不委屈。”
阮青瑶伸手将她扶起,道:
“原本我是不想搭理他们的,直接扔出去更省心。他们三观不正,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我之所以与他们理论,是为了让老百姓明白,错的人是他们,否则他们真以为咱们怕了他们了,就会得寸进尺,愈发猖狂。”
才刚扶起,程曦便又跪了下去。
“多谢小姐为奴婢谋划。”
程曦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流着泪道:
“奴婢这条命是小姐给的,将来小姐若是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只管吩咐,奴婢愿意赴汤蹈火,为小姐卖命!”
应怜也跟着跪倒,跟着磕了三个响头,一脸认真地道:
“奴婢的命也是小姐给的,将来需要奴婢卖命的时候,小姐只管吩咐,奴婢愿意为小姐去死!”
阮青瑶连忙一手一个将两人扶起,嗔怪着看了两人一眼,含笑道:
“你们这么煽情做什么?谁要你们的命了?你们若真心感激,那就好好活着,做本小姐的左膀右臂,记住了吗?”
“记住了。”程曦含着泪道,“这是奴婢的荣幸。”
应怜跟着道:“这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
阮青瑶笑道:“你们两个,嘴巴抹了蜜了?想要报答本小姐,只说不练可不行,得练好本事。现在,陪本小姐炼药去,你们两个,负责打杂。”
说完,她转身朝炼药房走去。
“多谢小姐栽培!”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欢欢喜喜跟上前去。
夜黑如墨,一灯如豆。
程父和程母围坐在一张小桌子旁,小声讨论着。
程父一脸凝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让儿子找个正经工作,好好干活,否则,这个家,迟早被他败光。”
程母愤愤不平:“都怪你父母,没有爵位留给你,否则,咱们每个月拿朝廷俸禄就够养活儿孙了,哪里还用得着儿子出去干活?出去干活那是要受气的呀!长这么大,他从没吃过苦,我想想就心疼!”
程父皱眉,一脸不赞同地道:
“谁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可大家不都在干活吗?这世上,有几户人家是祖上有爵位留下来的?不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干出来的吗?儿子就是被你宠坏了!”
“什么叫被我宠坏了?”
程母忍不住拔高音量:
“儿子可是给你们老程家传宗接代的!要不是我肚子争气,你老程家早就断子绝孙了!宠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吗?你居然怪起我来了?”
“正常,正常,我不与你争这个。”
程父败下阵来,将话题拉回:
“但眼下,是必须让儿子出去工作了,否则他每天游手好闲,就知道往赌场跑,只怕最后,咱们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会没有。”
程母倒吸一口凉气,苍白着一张满是沟壑的脸问:
“你的意思是,儿子会把房子拿出去赌?”
程父目光凝重地点了点头。
程母双眼圆瞪,一脸不信:
“不可能吧?房子没了咱们住哪?他自己也会没地方住,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个问题吧?”
程父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能这么想就不会去赌了。他是想去赢的,他不会想,输了怎么办,他只会想,赢了能多出一套房子的钱来。”
“可谁又能保证一定会赢呢?”
程母急得团团转,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这些年来,儿子一直都在输钱,以前有三个女儿帮衬,倒还能支撑,如今那三只白眼狼不给钱了,而儿子的胃口却越来越大了,再这么下去,儿子说不定真会拿房子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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