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什么事?”徐鹏的问道。
“出大事了,我今早撞见一位大理寺的官员,在家中被杀了!”
“什么!”徐鹏闻言大骇,谁这么大的胆子大理寺的人都敢动?
“报~~通传锦衣卫千户张睿!”张睿刚要详说,被一个急急忙忙进来通传的锦衣卫的声音打断了。此人手持南镇抚司令牌,火急火燎的来到两人面前。
张睿一皱眉头,说“讲。”
“传锦衣卫都指挥使钱宁大人令,命锦衣卫南镇抚司千户大人张睿,火速赶回南镇抚司交割于少辉案,不得有误!都指挥使大人说,他对此案另有安排,不得在此泄露任何案情!请千户大人依令行事。”
“出事的是于少辉?”徐鹏皱眉问张睿道,张睿也直皱眉头。
他虽然想知会徐鹏自己的猜想,让他重视此事。他在大理寺位高权重,动用力量之后也许能早日侦破此案。
但钱宁的眼线出现在了这里,自己现在再说关于此案多一个字都已经不合适。
而且犹豫这个通传突如其来的打断,张睿也冷静了下来。
自己面前这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真的值得相信吗?
如果是大理寺有人,在监守自盗。将这个可怜的同僚作为工具人,利用之后抛弃掉。也是极有可能的,很多发生在府衙内部的案子都是同事和上下级早有预谋的犯罪。
想到这里张睿干脆一摆手,说道:
“那就回去吧。”张睿对着徐鹏一拱手,扭头便走。临到出门时他停住,回头说了一句:“你家或许丢东西了。”
说罢,带着一行人走出了大理寺的视野。徐鹏盯着他离开的地方,表情渐渐凝重。
如意
翠云楼门口,马车上面压了三个大红箱子。
里面装了如意这些年的衣物、首饰和收集的字画摆件。
车夫和伯生都已经骑上马,准备出发了。
而如意则在门口和妈妈,以及各位姐妹一一惜别。
众人脸上,都挂着一些不舍和泪花。平日里关系近的也好,有过矛盾的也好,到了此时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她们其实没有比互相之间更亲近的人。
每个人都为她临时准备了一个小礼物,希望如意在以后孤单寂寞的时候,能够想起大家来,多一份安慰。
其实如意是幸运的,她终于能从这非常的人生中摆脱出来,过上普通人从未在意的幸福生活。
而那些没有此命的姐妹,很有可能会在这烟花柳巷之地耗尽青春,或卑微或落寞或孤独的过完这没有选择的一生。
昭儿和如意关系最近,她大如意两岁,比她更坚强伶俐一些。两个人从最初的知心到现在情同姐妹。
要分开了,昭儿握着如意的手边笑着,边抹着泪花。两人约定无论在哪里,都要互通书信,若是将来也赎了身许了人,两人再做姐妹。
千言相送,终需一别。
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如意挥手向众人告别,最后又望了一眼这个唯一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坐进了马车,告别了前半生。
马车缓缓而行,逐渐变快,如意隔着窗帘回顾。熟悉的人熟悉的街愈行愈远,她靠着门壁叹了一口气。缓缓而吟:
“钟鼓明月珰,情丝百回长。暮霭流岚起,寞云满青裳。”
一路上,伯生骑马在右。他沉默不言,寸步不离的伴着马车,让如意感觉十分安心。他们的车经过了柳林、小巷、商街和闹市。人们看着这漂亮的马车和精致的箱子,好奇车内之人的模样,纷纷止步瞩目。
这窗外的风景让如意既陌生又熟悉,既好奇又惶恐。上一次见还是四五岁,有父的时候,而如今,她已年芳十六。十几年已过,这场景恍若隔世。
一转眼,马车来到了伯生家所在的太平街。
这里不似市井那般喧闹,家家门前都栽了些花草,户与户间还隔了别院。安静了不少,如意很是喜欢。
她看见街坊见了伯生皆是喜笑颜开,弯腰下拜道:“校尉好!”伯生则不厌其烦得在马上回礼。然后,这些街坊便发现他一旁的精致花车,还压着大红箱子。
表情逐渐微妙展开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追着问:“伯校尉您这是迎亲了!哪家的姑娘这么好运?”他们想着伯生本就到了迎亲的年纪了,看着他今天着服精致骑高头大马,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伯生、如意听到,皆是小脸一红。伯生连忙摆摆手应对:“不是不是各位误会了。”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也不敢说太多,被追问得狼狈不堪。
如意轻敲车门,引伯生过来。她招招手让他凑近了些隔着帘子小声说道:“你就跟他们说是迎一位故人在家里住些时日。”
伯生领会之后照此应答,街坊们果然就不再多扰。然而伯校尉迎了一位女子回家的话题,立马就跃升至本街热门话题排行,在大街小巷里面广泛展开讨论。
马车终于到家。伯生勒马叫停,翻身下马,将院门打开,说:“如意姑娘,我家到了。”
如意从车里伸出一只芊芊素手,搭在他小臂上小心的下了马车。她望向伯生的家中,花草繁盛,独门别院,十分宽敞!
忽然,她对着前面微笑行礼。伯生还以为是对他,不明所以。
随后就听得如意笑着说:“这位公子是你朋友吗?生的真俊俏。”
伯生闻言回头,定睛一看,吓得一个激灵!难受得仿佛被人当场捉奸了一般,说不出话来。这哪是什么公子,这是祁凌霜!
此时的祁凌霜面色煞白,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她梳冠,长衫,举着一尺玉折扇,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这位姑娘是谁?你小子瞒的好啊,我与你朝夕相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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