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儿四人这些年多多少少都知道,但谁也不说破毕竟大家目的都一样。
那个时代母凭子贵,几个姨太跟了老太监十几年几十年不等。
谁也没有儿子女子,虽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没有孩子的女人在家庭的地位永远是不稳固的。
所以一开始是钱宁巴结他们让她们在老爷面前说自己的好,到后来则是三个女人争着巴结钱宁稳固自己的地位,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家离了他们仨照样过活,但不能没有钱宁。
老爷离不开他,家里的正常运作需要他。
而依照他这这些年,一步一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恐怕日后姥爷的家业和官爵,都要由他来继承了。
毕竟怎么也轮不到自己,那么就顺着他的心意,到时候等老爷走了多分点儿钱就好。
太监没有生育能力,更不能让女人得到满足。
所以嫁给太监的女人久而久之就只有一个目的了,那就是求财、求享受、求奢华。
大家表面上维持住一个家,实际上各自心里完全是自私的不行不行的,打的全是自己的算盘。
毕竟没有孩子,也没有传宗接代的必要,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后半生盘算。
这就成了一盘生意,这就让他们这个家成为了一盘散沙。老爷和夫人之间不是一家人,大家只是为了老爷的钱,表面上欢聚一堂给他凑出一个家的感觉罢了。
可怜钱能年轻时,欺男霸女,老来也没有人真正和他同气连枝相亲相爱。
装了一辈子的养子只是为了继承他的财。娶的三个姨太也只是临时同舟共济的游伴。不过总算他是体面的,有人给养老送终了。
所以是幸或是不幸,就看个人了,也许钱能觉得自己活的蛮自在,蛮舒服。或许人家根本不在意也说不定呢。
老爷送走了丧事办完了,应该是到了紧张刺激的分家环节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钱宁反悔了。
三个姨太一人三百两安家费,其他在府上的珠宝首饰藏银一律不准带走。
直到这个时候。这三个女人才看清楚。这个十几年受自己使唤,卑躬屈膝的小太监原来是这样一个城府极深,阴狠狡诈的可怕的人。
然而事到如今,她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去对抗他了。
送走了姨太夺取了老爷家的家产和官爵。你以为钱宁的蛰伏生涯就这样功成身退了吗?不,他才刚刚开始。
不久之后钱宁在锦衣卫里开始大举行贿,企图依附于当朝大红人刘瑾的门下开始新一轮的权利攀登。
钱宁就是这样的人。
曾经受过的苦难和欺负,他根本就不是不在意,他比谁都憎恨这些。只是他选择报复的方式是先以笑脸相迎在十年之后再夺取你的一切。
等到他站在权力巅峰的时候,那种霸凌别人掌控敌人生死的感觉让他兴奋让他欲罢不能。
“这真是活见鬼了,你们北镇抚司的头祁威远人到底去哪了,你们竟然没一个人知道?”钱公公一松手,被他薅在手里的郑千户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此时的他已经浑身青紫,遍体鳞伤,脸更是肿的像猪头一般。
而就在钱公公脚边另外两个管事的百户,也已经被打的不省人事了。
郑千户瘫倒在地,气若游丝的喘息着。
然而北镇抚司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扶他,虽然面像惨但估计在他们三个人中郑千户还算是钱公公手下留情了的。
毕竟还要指望他干事儿,不能打死了。
没人再敢回复钱宁的问话了,因为前三个回话的人已经在地上做出了示范。
钱宁气恼的在北镇抚司的大殿渡步,两只鹰眼不断钳视着在场贴边儿靠墙颤抖的北镇抚司锦衣卫们。
被钱公公视线关注的人,心态不好的干脆就直接扑腾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认错,忙称不知。
“好一个执行机密任务。祁佥事胆子现在越来越大了,北镇抚司那么大的事。他都敢更咱家玩消失,连知会都没知会一声。”钱宁心中又气又奇。
“难道这姓祁的狗东西真敢就直接给我撂挑子跑了?我还不信了,这祁威远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不成?”钱宁越想越气当下就挥手让手下的人去抄祁威远家。
“来人!”
“在!”
钱宁大喝一声,身边八个南镇抚司的高手齐齐应声。
旁人看了钱公公那气急狂躁的表情显然就是要发难,心里默默的为祁威远拧了一把冷汗,估计祁府是免不了一场刀光剑影的浩劫了。
祁威远在北镇抚司很有人望,他朋友不算多但是为人正派,遇到危险总是身先士卒。
特别得基层锦衣卫的爱戴,即便与他不同路数的同僚纵使不喜欢他,心里也有那么一份尊敬在。
但是面对钱宁这种大奸大恶,谁也不敢站出来维护这样一个正派的人。即便站出来了也只是一起遭殃罢了。
然而钱公公手都挥起来了,但是却久久没有落下。
脸上的表情也停滞住了甚是奇怪。南镇抚司的高手,都抱着拳准备接命令呢,但怎么钱公公就这么定住没声了,难道中风了?
但刚刚打人的时候不是很利索吗不像啊,几个高手狐疑。
钱公公没中风,他只是在刚刚冲动之余脑子里突然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这祁威远莫不是又被皇上偷偷召去做事儿了吧。
钱公公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祁威远明面儿上不说,但这两年明显是皇上有意的提拔的。
而且这人新立大功在皇帝面前也算是出了风头,和皇帝关系的深浅,现在还不好判断。
前几天派钱杰办那憨书生严嵩的时候听说就是被祁威远拿着御赐金牌坏了事。
若是这皇上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指使姓祁的和自己作对那可如何是好啊。钱公公不安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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