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诡异而神奇的则是他那双如同万年寒冰的蓝色眼眸,来人的目光明明没有恶意,但所观之人依然会不寒而栗。
“你...怎么会知道我吞了东西。”槐花娘的双唇惨白,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此时由于大量的失血,本能的让心脏剧烈的起搏来增加血压,使本人不昏迷过去。心脏超频起搏的力量之大,以至于她整个人会随着心跳的节奏颤动。
而那颤动是将死之人的战栗。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看得见好奇,问你一嘴。你要死可以选择更轻松的方法死,这么做是何必呢。”男人的声音细若蚊声既轻又弱,似是稍稍有些后悔和这个路人搭话,但是他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了槐花娘的耳朵里。这是内力非常深厚的人才具备的能力。
槐花娘听得他如此说,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她眼睛瞪大了几分,挣扎着将身体坐起来不顾及自己撕裂的伤口抬头看着来人说道:
“今日妾身将死之前同大侠相遇应是有缘。小女子求大侠帮做一件事,大侠若是帮忙做了,要钱他应当会给。若是没有给或者给的钱数大侠不满意,小女子愿来世给您做牛做马报得大恩。”槐花娘仍然明澈干净的双眼,直直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她腹上的木渣由于卷腹的动作刺得更深了,引出了一大股鲜血。然而她毫不在乎,只是渴求的望向面前的人,期望他的回答。
若是普通人见这满身鲜血的女人如此说话,估计早就跑开了。但是来人轻笑了一下,没所谓的讲道:
“你这囚犯可真有意思,死到临头了还能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请大侠将妾身腹中的东西取出来,交给碧蹄卫的上尊青眼狐大人。”槐花娘说完这话,竭尽全力的朝着面前的人拜了一拜,又补了一句气若游丝话:“拜托了。”
听得她如此说,男人的眼睛一下子撑大了些,他有些意外的盯了这个女子几秒之后才慢慢开口道。
“平时倒也没什么,只是我今此来也有自己的事儿。你说的这个青眼狐,在下恰巧还认识,只是一会儿咱俩会不会打架还说不定呢,万一打起来失手把他杀了,或者被他杀了,你的嘱咐也就完不成了。”原来这个女人把那东西吞下,是为了在牢狱里面保住,寻找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机会将它交给青眼狐。
槐花娘闻言迟疑了一下,眼眸稍微低垂了下来。她想了一会突然剧烈咳出了一口鲜血,当她看向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掌便也释然的笑了笑道:
“若是有机会还请阁下完成妾身最后的心愿,至于阁下与青眼狐大人之间还有何纠葛,妾身就管不着了,只能在此祝你们二位武运昌盛。”说罢槐花娘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撑起身子跪坐在来人的面前。她双手扣紧在自己的腰上,给这个黑衣武人深深的行了一记标准的鞠礼。
在行完了最后的大礼,男人只听得面前这个看得出曾经美丽的女人一声轻叹,全身松弛了起来,原本离地还有一寸的额头也轻轻坠在了地上,她抖动的身体也不再有起伏了。
男人那一双冰魄利眼,望着这个女人,似乎有些悲伤的微闭。
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就在刚刚的一刹那死去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默了一阵,然后轻轻的在这个女人的身前说道:
“好,反正我也活不久了。你这个死人,记得去了地府为我狼九先说说好话罢。”
......
五道天雷降下,成了压垮了囚车车队中普通军士心中恐惧的最后一根稻草。其中几十个意识比较脆弱的士兵,见到这令人不得不恐惧的雷电劈人的奇观。已经开始丢卸了盔甲,夺路而逃了。
即便是成名已久的高手,面对这种人力所不可抗,凡人所不能为的情况。也同样会深深的感觉到恐惧和无力。因为这和自己的认知,以及自己所能预见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如果真有一个凡人,能让天雷劈谁,天雷就劈谁。
那么这样的仗怎么样才能打得赢呢?
徐鹏坐镇主位,在这种料想不到的情况之下,他依然沉着的支持着整个指挥系统。
“不要乱!金锐士部给我全部散开,在两侧建筑物周围找掩体待命!”
“喏~!”
“六扇门十二走兽去八个囚车补位,一个犯人都不准给我放跑了!”
“是,大人。”
“四象去支援青眼狐,助上尊大人尽快解决战斗回到本阵!。”
“是,大人。”
“鹰三,那个孔雀翎真的可以向天引雷!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回公子,在下看懂了,自从夏帮主站在高处举着孔雀翎向天,之后周围的云层就开始发生改变,随后它们在空中碰撞才产生了闪电,应当是要离云越近,才能完成这个叫做天雷引的招数。只要把他人打下来,夏帮主应当就不能继续引雷击了!”
“好,我命你速去取那夏目的人头!绝不能让他再降下一道雷。”
“得令!”
“剩下的碧蹄卫现在马上护送督察院熊大人,刑部陆大人,锦衣卫祁大人,东厂谷大人撤退。诸位大人,此处危险还请暂避。”
几位大人眼见着现场这么危险,既然徐少卿都说了,那自然是鞠了一躬就坡下驴的拔腿就跑。四人中只有祁威远留了下来,他骑着马带着甲,领着自己几个锦衣卫兄弟一蹙眉,拍马来到徐鹏的身边高声说道:
“锦衣卫哪有贪生怕死之辈,徐大人您把身边的人都派出去了,我来护你!”祁威远边说边就将绣春刀抽出来立在徐鹏身前。
祁威远未像其他几位各部长官一样,坐着马车。他这个人虽然品级足够高了,但依然沿袭着自己长久以来中层军官的踏实、简朴、身先士卒的作风,这一点让徐鹏颇为欣赏。不过此时此刻早已不是寒暄的时候了。
他仅对着祁威远抱拳一礼表示感谢,便是立马投入到指挥工作上去。
“武骧卫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但凡有谁临阵怯战!我徐鹏定让他后悔生出来!”
“遵命!”
祁威远的看着徐少卿冷静、无畏,果敢有决断的样子,不禁让他想起了张睿。他们俩不愧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又或许最顶尖的指挥官所具备的素质都差不多。同样的冷静,同样的睿智果敢,在最危急压力最大的环境之下毫不犹豫的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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