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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大宋世界,文人雅士逛青楼,不但不会被鄙视,还是一件极为风流的美事,被万千大众视为合法、推崇和被广泛理解的。
在宋代,去过青楼才能称为文人。上至王公大臣武将,下至平民百姓,上青楼是共同的爱好。其发达兴盛,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造成这一现象的,一个原因是大宋立国之初就定下的重文轻武国策。文人都讲究个情调,而囿于千百年来的传统,有才情的女人十分之少,因此想找到能与他们产生共鸣的异性十分之难。
而青楼女子不仅品貌美、气质佳,而且学识、才智和艺术修养、交际能力都出众超群,专业素质较高,和文人们正好有共同语言。于是乎,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叭叭叭,才子佳人,遂成标配。
并且宋朝的青楼女子大多是属于歌妓、舞妓和文妓,这一类一般都是卖艺不卖身。特别是有姿色、有特长又有才情的,本身就骄傲,为免掉价,所以一般非达官贵人、文人志士不见,更推高了她们的名气。
像王伦等久在穷乡僻壤,却也听说过东京的繁华。此王伦更是迫切想见识一下大宋的风情----此行东京,除了想收伏林冲的忠心之外,很大程度上是想着趁自己的名声还不显著之时耍一耍。
将来再想从容逛东京,除非给他十个胆子!
王伦如此说,苏过便露出了然的神色,便是程万里,似乎也对此并不在意----就不知道哪天自己成为他的乘龙快婿之后,他还会不会有此豁达的心情,王伦不无龌龊地想。
这才想起程婉儿也在旁边,只怕她误会了。可是偷眼觑她时,却见她脸上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不满或者反感的表情来。
或许这个时代的女人入乡随俗,对这种情况免疫了?于是王伦便着实感叹封建社会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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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逼已罢,又有美女在侧,王伦的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只是让人不爽的是,窗外的大雪竟然停掉了,程万里便催着要行。
“现在雪停刚好行走,若等到明朝雪化了,反泥泞难走。”
这也是实情。官道不是水泥或者沥青路面,都是黄土覆上。一旦和水成泥浆,这么冷的天,对行人是一场灾难。既然雪停,王伦便没有理由推脱。
此时众兄弟都已酒足饭饱,看看天确实还早,在这小镇确实没啥意思。此时雪下过之后路面正硬,赶一赶晚间确实能到东京城里,便都准备听王伦号令。
见他要走,苏过便笑道:“小友年轻,不像老朽身子憨笨,不敢遽赶。到了东京之后,若是有暇,可到宣德门梁府找我。”
程万里听了羡慕不已。宣德门是什么地方?宫城的南门,非大富大贵者不能在此安身立命。而宣德门外虽然有千百之家,姓梁的也颇有几个,但是宣德门梁府却只有一家!
不过王伦对此的反应却只淡淡。梁府怎么样?皇帝老儿我都要反的!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地很快消失在茫茫旷野中。苏过负手看着王伦远去的背影,十分慨叹。默默回想其三首诗词,感觉回味无穷。
而程婉儿也在默默回味王伦写的诗词,一边轻声吟哦,一边感念王伦对她照顾的周到。
却是王伦知道她冷,特意让朱贵向店主人买了一个便携的熏炉,此时就被她捧在手心,还把先前的那张虎皮依旧垫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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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傻,都知道王伦的意思。可煞作怪,一向对向她表达爱慕的男子不假辞色的爹爹,却如入定的老僧,对此充耳不闻,倒让程婉儿思忖了好久。
最终还是没有辜负王伦的好意。因为王伦是亲自送来,挤眉弄眼地要她收下。她要再着意送回去,让人未免觉得有些刻意。
另外她不想让王伦误会为拒绝他的好意,只能权受了。
但确实是暖和啊!看路边的雪景都觉得心里十分快活。
想到到了东京便须分开,可能再也无法见面,又有一些惆怅,只愿路程再长些。
但再长的路终有尽头,夜幕将至,一行人终于来到城东朝阳门外。尽管天已经渐黑,王伦仍然能确认这是一座好大城池。
气势磅礴,规模宏大,这是王伦的第一印象;
灯火辉煌,游人如织,这是王伦的第二印象。
事实上也是如此。时人李清臣所著的《重修都城记》中有这样的记载:“周五十里,一百六十有五步,横度之基五丈九尺,高度之四丈。”
富丽繁华的城市,同时也拥有当时世界上最为坚固的城防体系,用“固若金汤”来形容它,一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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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时已经有了火炮,所以城墙不再追求高度,而是追求厚度,开封城墙的厚度达到了“五丈九尺”,也就是18米多。而且,为了增强墙体的防御力,其墙身还进行了包砖加固。
阮小七和朱贵都是第一次来到大宋的权力中枢,完全就是乡下人进城的写照,一下子便被这边的规模惊到。而王伦则把观察重点放在城墙的防守设施上。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是集古今城防设施经验之大成,未来的梁山建设可以借鉴。
而仓库守具所里的檑木、火油、砖石、弓箭…瓮城的敌楼、高达厚实的城门、外城的“马面”和“敌团”、女墙…无一不在刺激着这位梁山当家人的神经。
这么看起来固若金汤、实际上也确实能达到古代城墙极致的帝都,后来是怎么被不擅长攻城的金人拿下的?
第一次东京保卫战,有良将李纲、姚仲平指挥,有仲师道外援,金兵劳而无功;
第二次东京保卫战,宋钦宗不修武备而选用他眼中的“仙人”、能撒豆成兵的江湖骗子郭京,气死名将种师道、阵亡良将姚仲平姚友仲、刘延庆,东京陷落。
正所谓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诚如此言。惨绝人寰的靖康之耻由此而发,中华民族又一次在异族的铁蹄下瑟瑟发抖,遂成中国历史上不能翻过的一页。
这样的皇帝…不要也罢!
大宋,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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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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