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你打错人了!”这是王伦下意识的反应。
张教头须发皆张,他可不想听王伦的“狡辩”:高衙内一伙狗腿子才走了多会呐?这回好了,不再劝说,改上手抢了!
“打得就是你!”说话的时候,张教头又拿起木棒。好在他年纪大了,又在病中,王伦虽说挨了这一下倒还支撑得住。只是看他又扬起棒子,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虎死不倒威,好歹也曾是八十万禁军的教头,力道还是惊人的。要不是冬天王伦穿得多,并且张教头下手还是有分寸、只打腿不打头,王伦不可能还这么好整以暇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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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对着这个病虎,王伦还是不敢擢其锋芒,赶紧避开:“老丈,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张教头已经冲进堂屋里去了,马上,传出朱贵和阮小七的躲避声、分说声。虽说同为难兄难弟,王伦此时的心情却好过多了。
“孩儿!”
“娘子!”
“爹爹!”王伦人在外面,看不清屋内的场景,但是听到林娘子叫爹,那问题便不大,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暗叫一声:“好险!”
若不是今晚鬼使神差地来一遭,现在估计林娘子和林教头就要阴阳两隔了。那么自己兴师动众千里迢迢来接林娘子,就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甚至是悲剧。
“孩儿你怎地做这种傻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爹爹如何活得下去?”
张教头抱着林娘子,悲从中来。原本的人生轨迹里,林娘子确实就是这么自缢去的的,然后他因此忧疑,染病半年后而亡。
他平时也很担心女儿的心理,自从女婿出了事,这个原本外人羡慕的家一下子就散了。林冲在外生死未卜,高衙内屡次三番过来骚扰,实在让人不胜其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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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一丝信念支撑着她,盼望丈夫服完刑罚再能和他重新过活。禁军教头是不能做了,但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得?
不过三天两头得到的消息并不好:薛霸两个押解的公人确实说是把林冲送到了沧州的,也有消息说林冲得了看守草料场的好差。那时节林娘子欢天喜地,盼望丈夫安定下来便能给自己写信。
可是很快地便有沧州的公文到,说是林冲犯下弥天大罪,竟然烧了草料场自己生死未卜。高衙内得了信便让人放风说,林冲畏罪自杀,已死于火场之中。
这年头信息闭塞,对远在千里之外的事,普通人完全没有办法掌控。林娘子听了信,初时只道是高衙内为了打击自己的决心而撒的谎,可是后来接到富安、陆虞侯等的死讯,方知林冲确实闯了大祸。
对一个弱女子而言,大宋是了不得的存在,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林冲犯了这样的事,除了一死别无它路可去得。这段时间林娘子整日以泪洗面,若不是担心老父病重无人照顾,只怕早就不堪骚扰而了断了。
今晚,正是北方小年。别人家都是亲人团聚、热闹非凡,她的家里却冷冷清清,更显凄惨。刚刚被高衙内的人闹了一阵,更是心情沮丧,等到夜深人静时,便想寻了短见。
幸好被王伦看到,朱贵和阮小七拼命救下来。
这个时候,张教头方知错怪了王伦。只是暗自奇怪:这么晚的天,他们三个怎么会这么巧就进了自己的家?
因为方才林娘子死而复活、绵儿的一番啼哭、父女俩的互动,难免吵到周边人,又有几个热心邻居赶过来劝慰----当着别人的面,张教头也没有细问,却趁人不注意时又把短棒拿在手里。
“小老儿多谢各位邻里!我这孩儿刚才悲痛过度,惊忧了各位…大家请回吧,天气这么冷!”他没有提及林娘子自缢一节,免得让人不安。当然,王伦等人的来历他也没有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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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邻居只道他们三人都是路过,此时民风甚好,东京城里治安又是全大宋最好的,根本不做它想,便都安慰了两声,各自散了。
“你等三人,深夜潜入我家,意欲何为?”邻居们一走,张教头便提起短棒看着王伦三人,大有一言不合便再动手的意思。
王伦方才被打了一棍,知道这老汉手头还是有些力气的,看了一眼周围,赶紧悄声道:“小可是林教头的朋友,有他的书信带到!”
这一声非同小可,原本林娘子气若游丝,此时竟然挣扎着坐起来,急切地问:“你有我丈夫的书信?他人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还是张教头经历过世面,知道外面不是说话处,便低低地向王伦他们道:“且请屋里说话!”
此时绵儿早已把烛光挑得锃亮,满屋一下子亮堂起来。
过来时,林冲的书信王伦是带在身边的,此时便从褡裢里摸出来递与林娘子。就等下,林娘子看了一眼便哭泣起来:“是我丈夫的字!”
张教头这才放心,把短棒悄悄丢在背后,王伦只做不知。
“方才小老儿不知是小婿的朋友,失手打了小官人一棒,可有伤着不曾?”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王伦肯定不会跟他计较这一下,反正打都打了么:“只要娘子平安无事,小可生受这一棒算得了什么?只是老丈身体也忒棒了,小可穿了这么厚重的衣服,却仍不免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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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娘子这才知道原来老爹竟然打了王伦,先不及看信,却把一双妙目来把王伦,然后款款站起来:“奴家代爹爹向恩公赔罪!”
只这一眼,王伦便觉浑身舒㤗,方才那一棍子被打也值了。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饶是王伦看过后世那么多的天香国色,却仍然不能不承认,这是个极美的女子。
看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却正是青春气息最浓厚的年纪。那种端庄和岁月的沉淀,让人陶醉。
其实也正常:能让“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的高衙内苦苦相逼、深度迷恋的欲罢不能的女人,相貌绝对不会输于任何京城名媛。不敢说花魁第一,却也应该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列。
想想也是。我们可以不齿高衙内的为人,但绝对不能小觑高衙内品鉴女人的眼光。作为经常出入天上人间级别高档场所、又不放过花街柳巷低端市场、明星贵妇与市井小女通吃的资深色狼,过眼的美女如浮云一般。寻常的庸脂欲粉岂能入得了他的法眼,更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就病入膏肓,“眼见得半年三个月,性命难保”呢?
反正只这一瞥,王伦就提前替儿子订好了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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