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街一处小巷里,左重看着安静的秋菊书店皱起眉头,此地的人流量太大,疏散人群的速度快不了,日本人很可能会有所察觉。
邬春阳猫着腰走来:“已经确定过了,书店今天没有对外营业,应该是日本人怕他们的样子被人看到,等会的进攻可以放开手脚了。”
左重听完点点头,日本人没人质就好,职业军人加上人质,想想都知道有多麻烦,有死伤更是肯定的。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确认了没有人质,疏散行动又出了问题,有很多客人不愿意被特务们带走。
他果断下令道:“先将人群安置在其他店铺,捣乱的给我拷上,立刻开始进攻,这里的房屋都是水泥结构很结实,允许使用手榴弹。”
有了左重的命令,早就忍了很久的特务们直接打晕了十几个刺儿头,看到这一幕,这下客人都老实了。
早就准备好的行动特务,一左一右分组顺着两边店铺向目标靠近,结果离书店门口还有二三十米时,三个日本特务持枪冲了出来。
其中一个日本特务用MP18对着马路对面扫射,进行掩护射击,另两外个日本特务同时扔出了经过战术去时的手雷,作风非常凶悍。
“哒哒哒。”
“呯,呯,呯。”
左重隐藏的墙角被打得砖沫横飞,其他特务也被冲锋枪逼了回去,幸好高点警戒的步枪手反应及时,纷纷对冲出来的日本人开枪。
可惜仓促间瞄准射击,加上对方一直处在运动中,步枪手只击伤了一人,其他两个日本特务见状拽着受伤的同伙冲回了书店一楼。
行动特务是情报科的精锐,以当时扫平陈局长烟馆的人手为基础,加上军中精锐经过严格训练后组成的,历经数次实战实力不俗。
所以当看到日本人,他们的反应不是反击,而是立刻寻找掩体,这不是胆小,而是没必要跟对方死拼,其他的弟兄会把对方赶回去。
他们直接冲进了身旁店铺,利用店内的墙壁和家具作为掩体,两枚手榴弹爆炸后只有两个人受了一点轻伤,其他的队员毫发无损。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两方都是各自国家最精锐的特务,一来一回打了个平手,谁也没占了便宜,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实力。
“这帮小日本反应真快。”邬春阳小声骂了一句。
左重却不意外:“没关系,他们没有人质,结局已经注定了,让机枪手掩护,不给对方露头的机会。”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秋菊书店对面商铺的房顶,三挺捷克式打起了短点射,不光是书店一楼的日本人冲不出来,二三楼的其他日本间谍也被压制住了。
姜金才躲在水泥立柱后,大声喊道:“机枪手、神枪手,立刻打掉中国人的机枪,在窗口构建隐蔽射击阵地,压制中国人的进攻。”
“哈依!”
到了这个时候,隐藏身份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些来自关东军的前军人似乎回到了军队,镇定得互相掩护,摸到了书店窗口的位置。
首先开枪的是两个神枪手,手上用的是日军制式武器坂本式步枪,两人一前一后,在二楼三楼分别向特务处的机枪手进行了射击。
两人打完也不看结果,直接弯腰躲到了墙体后,一人汇报:“报告,中国人在屋顶,我们的角度无法进行有效压制,请求火力支援。”
姜金才咬着牙,屁的火力支援,他们没有任何重武器,不对,他忽然想到了一件武器,大喊了一声:“喂!射击手!发射掷弹筒。”
日本特务中钻出一个小个子,手里拿着一个小圆筒,腰部挂着几颗破片手榴弹,翻滚着到了窗前,与神枪手和机枪手趴在了一起。
“你们掩护,我要观察敌人的机枪阵地。”
“哈依。”
射击手简单布置了任务,便蹲在墙后等待,直到其他人一起向对方机枪射击,他快速露出脑袋扫视了一眼,大致测算了一下距离。
左重在巷子里,被日本人的火力反击吓了一跳,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死心,用步枪和机枪以低打高,这对特务处的机枪阵地根本没用。
不过为了保险,他冲着头顶喊了一声:“更换阵地,小日本的神枪手很厉害,打几梭子就换个地方。”
“是,科长。”
机枪手很听话,互相传达了一下命令,打完弹匣里的子弹后,顺着屋脊爬向其他位置,进行转移。
左重见手下们转移走了,这才放心,伸头向书店那边看去,然后就看见一颗冒着白烟的东西,以一个抛物线往自己这边砸了过来。
“掷弹筒!”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玩意是什么东西,小日本的掷弹筒发射的手榴弹,有效射程在二百米,特务处也曾对这种武器进行过情报搜集。
左重一把拉回正在探头的邬春阳,抱着头扑倒在地上,其他的特务不知道怎么了,但有样学样趴倒,很快众人头顶传出一声巨响。
“轰隆。”
屋顶的碎砖瓦和木块从空中掉落,顿时砸伤了好几个人,邬春阳最倒霉,屁股上差了一块颤微微的弹片,他又一次被流弹所击伤。
左重抖了抖头上的灰尘,喊了一声:“从后门进入店铺,不要在外面,MD,日本人不讲武德,那就不要怪老子了,空军的引导员呢!”
“我在这里,长官。”引导员很是淡定,跟前线的引导任务比起来,这都是小场面,北伐时那排山倒海的炮弹可比手榴弹厉害多了。
左重一边拉着邬春阳往店铺跑去,一边喊道:“你立刻给天上的飞机指引,让他们用机枪打死这帮王巴蛋,要不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引导员往外看了一眼:“在店铺正门处点火,实在不行扔颗烟雾弹做标记,反正只是机枪攻击,又不是重磅炸弹,应当不会有误伤。”
两人说话的功夫,日本人又用掷弹筒打出好几颗手榴弹,将梧桐街炸得轰隆作响,那些被疏散的客人才知道刚刚的情况有多危险。
左重把邬春阳交给其他特务,走回到墙角,对着马路对面的行动队伍拍了拍了腰间,行动队员先后拿出手榴弹,闪光弹和烟雾弹。
他比划了三字,又指着书店正门处做了个投掷动作,行动队员会意,几个特务探头射击压制一楼的日本人,一个人将烟雾弹扔出。
此时书店里的日本人松了口气,烦人的机枪没了声音,马路对面的中国特务也没了动静,现在暂时安全,可以考虑突围的事情了。
姜金才擦了擦汗:“在三楼后墙设置危险品,炸开之后分散突围,按照计划撤退到沪上,我们在沪上的领事馆汇合,大家都听到了吗?”
“哈依。”
擅长爆破的特务在后墙忙活起来,从三楼跳下去对他们都不是难事,至于为什么不从一二楼突围,因为谁也说不准一会战局会怎样。
要是一二楼被中国人占领,最后的撤退路线就被切断了,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就该多准备一些危险品,姜金才肠子都悔青了。
安排完这些事情,他想起了一件事,五分钟早就已经过去了,在密室里销毁情报的组长呢,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姜金才的心中萦绕。
组长撤退了吗?
他想到了这个可能,算了,能为帝国献身是荣耀,或许组长还有特殊的任务,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发现两架中国飞机,在向我们俯冲!”
这时,从窗口位置传来一声绝望的吼叫声,将正在思考的姜金才惊醒,他冲到窗边向外看去,果然有两架飞机以进攻姿态俯冲中。
“八嘎!”
姜金才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确实被中国人盯上了,但不是地面跟踪,而是通过飞机在跟踪,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可惜是敌人的。
零点三英寸航空机枪,在激烈的战场可能不算什么,但放在情报战上就不折不扣的重武器,火力持续性不是同口径的机枪可比的。
只是一瞬间,两架飞机的机头对准了烟雾后的目标,下一刻一串火舌舔过秋菊书店,致命的子弹从一楼,二楼再到三楼飞速穿过。
三秒钟后,飞机发出吼叫爬升离开,准备转弯再次轰击,而姜金才的眼前是一幕悲惨景象,房间里到处是鲜红的血液和断臂残肢。
掷弹筒的射击手,身体已经断成了两截,口中吐着鲜血,手不停的伸向空中试图求救,其他受伤的日本特务也躺在地上发出哀嚎。
不光三楼损失惨重,一楼二楼的特务拉着活着的人上来后,姜金才清点了一遍伤亡,差点没哭出声。
蝴蝶小组,关东军沈阳特务机关的王牌小组,共有人员十三人,经过飞机的一轮扫射后,活着和完好无损的成员就只剩下了五个人。
姜金才双眼通红,大喊了一声:“爆破手还活着吗,立刻爆破,快离开这里,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爆破手比较幸运,只是被机枪打断了手臂,不耽误爆破,他匍匐着爬向危险品准备爆破,可没等他点上火,就听到隔壁有些怪声。
“纳尼?”
“轰!”
正在清点人数的姜金才,发出疑惑的爆破手,以及活着的日本特务在一声巨响被震得头晕眼花,紧接着就是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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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说:“余下在(作者的话)里,就在文章结尾处,白天更换,字数一样,不会多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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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有童年、壮年和老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不美满的。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这办法再好没有。
人生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在那一季里什么东西是好的”的问题。
如果我们抱着这种生物学的人生观念,循着季节去生活,那么除自大的呆子和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之外,人生确是像一首诗那样地生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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