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前。
徐恩增翘着腿躺在沙发上,脑袋下枕着大姨子的玉┴腿,耳中听着留声机里放的美国唱片,嘴里再吃上几口美人递来的水果,模样好不惬意。
“这才是生活。”他长叹一声发出感慨,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太傻了,抓什么地下党啊,享受享受不好吗。
反正有二陈在,谁也不会因为工作不利就赶他走,国府里混日子的人多了去了,管得过来嘛他们。
美滋滋吃了一口橘子,徐恩增刚张开嘴想吃第二口,便听到了大姨子温婉的声音。
“恩增,现在好多长官都在外面做走私生意,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开一个商行,你是不知道,我女校的同学嫁给了财政部的一个司长,对方就在做这个买卖。
昨日去城中闲逛,我那同学一个人就买了三件大衣,阔绰的很,这钱哪来的,还不是走私赚来的,不然凭她家那位的薪水,别说大衣,就是布衣都买不起。”
珠圆玉润的大姨子面带不屑和嫉妒,双手抓着徐恩增的胳膊边摇边说,别看她年纪不小,撒起娇来魅力不减当年。
“嘭!”
徐恩增猛地爬起来一拍桌子,大声喊道:“开!必须开!光羡慕别人有什么用,我们要行动起来!
我现在对什么地下党、异己份子都不感兴趣,只想搞钱,你马上去准备,争取下个月开业。”
大姨子闻言眉开眼笑,狠狠在他脸上盖了个口红印,踩着高跟鞋就出了门,靓丽的背影看得徐恩增心中发痒。
但徐副局长还是有些定力的,他迅速排除心中杂念,点燃一根雪茄开始思索未来的路。
自从去了西北,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党国没救了,这江山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该轮到地下党来坐了。
理由很简单,一方上下齐心,军卒用命,士气高昂,犹如初升的朝阳;另一方营私舞弊成风,屡战屡败,日薄西山,谁胜谁负很好判断。
跟地下党打了十来年交道,没人比徐恩增更清楚对方的韧性和可怕,西北坐大已呈不可逆之势。
真要如此,他这个双手沾满了地下党鲜血的刽子手会有好下场吗?当然不可能。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必须想想退路,徐恩增吐出一口烟,目光穿过飘散的烟雾飘忽不定,想到了很多事情。
“叮铃铃。”
沙发旁的电话突然响起,回过神来的徐恩增拿起话筒放到耳旁,听到对面有人激动地说道。
“局长,有人来电话举报,说是城内有多个地下党的据点,对方想用这个消息换一笔美元,可以后付钱!”
“恩,我知道了。”
徐恩增有气无力的回道,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这个态度把汇报的小特务搞糊涂了,还以为副局长没有听清,当即又重复了一遍,并询问如何处置。
徐恩增心中烦躁,气冲冲骂道:“蠢货,你什么时候见过打电话叛逃的地下党,一个骗子而已,不必理会。”
小特务寻思也是,以往地下党叛徒都是来自首,真没通过电话投降的,看来其中有诈。
电话挂断后,徐恩增嘬了几口雪茄,心里把手下那帮废物骂了个狗血淋头,同时略感得意,自己可不是傻┴子,才不会上骗子的当。
恩,还是在南洋、夏威夷安置些产业为好,一旦国内形势有变,马上辞职去国外,徐恩增有了决定。
唉?他忽然想到姓左的小王巴蛋好像早就把家人都送到了国外,这是不是代表对方也不看好党国,随时准备跑路呢。
“错那个娘!”
徐恩增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用家乡话骂了一句,更加坚定了混日子的决心。
不提两人的恩怨,他对左重的眼光还是很信任的,如果连国府第一情报高手都认为大厦将倾,那自己也必须做第二手准备。
山城的另一头,用围巾挡住脸的孟挺站在杂货铺的公用电话前,拨通了一个号码后捂着嘴说道。
“喂?徐副局长吗?”
“什么?徐副局长说我是骗子?”
“你怎么骂人呢!”
“喂喂喂?”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孟挺目瞪口呆,自己怎么就成骗子了。
虽然他确实是想利用徐恩增,情报确实也是假的,但收到地下党的消息,你们连甄别都不甄别就说我是骗子,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过徐恩增这些日子确实有点奇怪,具体点说是从西北回来后,对方变得很懒散,对于抓捕地下党很不积极。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孟挺脑中冒出来,徐恩增不会是看到西北那边的情况心灰意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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