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锦吓了一跳,转身一看,说话的正是在后院伺候的丫鬟喜儿。
“没事没事。”陈文锦摆摆手,“许是多喝了两杯,有些犯晕。”
一阵冷风吹过,背脊冰凉,陈文锦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自然不能跟喜儿多说什么,吩咐了两声便踉踉跄跄的回屋去了。
陈文锦一进屋倒头便睡了,就连夫人喊他都没有听见。
而夫人见他这副神情还以为是喝多了,抱怨了两句便接着哄安辰入睡。
再说丁坚。
丁坚的屋子就在陈安晏的隔壁。
与陈文锦倒头就睡不同,丁坚回屋之后却再也睡不着了。
因为他一回屋就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包袱。
那个他和陈安晏仓皇逃走时落在观潮亭的包袱。
丁坚清楚的记得,今晚他在将陈安晏安顿好之后,曾经回房小憩了片刻才去拆的马车,那时候还没有这个包裹。
也就是说这个包裹是在丁坚开始拆马车之后才放进来的。
从他开始拆车到回屋前后其实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而丁坚也只去过那一墙之隔的柴房片刻,以他的听力竟然没有发觉,显然对方的轻功造诣远在他之上。
而且对方必定是一路从杭州府跟到了苏州府,否则断然不会这么快就能知道自己和陈安晏的下落,这样的功夫更是让丁坚望尘莫及。
而丁坚一路上所用的那个唬人的伎俩显然是没能让对方上当。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去了隔壁陈安晏的房间。
见到陈安晏安然无恙,丁坚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现在也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个斗笠男子为什么会对陈安晏如此感兴趣。
如果此人是那个人派来的,那这人根本不用费这般功夫,以他的身手,想必在观潮亭就能将两人留下,而不必一路跟至苏州。
莫非是想要斩草除根?
丁坚想到此处也是心头一凉。
可如今的他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以他的江湖经验,一路又耍了那么多“花招”,依旧没能摆脱这个神秘男子,如今他可算是黔驴技穷了。
返回屋内,丁坚依旧没能想出什么办法。
瞧着桌上的包袱,心中一动。
稍稍翻查了一遍包裹,里面除了两人离开苏州时所带的那些衣服银两,还有一个药瓶,一封信笺。
丁坚拆开一看,寥寥数字。
“此药,三日一粒,疾重则二粒,切记不可超过三粒!”
而最下面的落款,却让丁坚有些坐不住了。
那里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简单的“玄”字。
“玄”不是一个人名字,而是代表了一座道观——玄极观!
一直以来大梁兴武,所以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帮派。
只是这些帮派,要么占据一方,做些买卖,要么是开枝散叶,收徒传道授业。
总之,只要不是为非作歹、作奸犯科,朝廷对于这些帮派,并没有太多干预。
但玄极观与这些帮派不同。
没人知道这玄极观在哪,也没人知道玄极观到底有多少人,更没有知道它究竟有多少实力。
然而这天下,东边的高丽、东南的倭国、北边的大周、西面的夏国,包括如今最强盛的大梁,都对这玄极观极为忌惮。
而这份忌惮都源于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据说数百年前,在大梁以南,曾经有个越国。
而这个国家的国王残暴至极,不但经常屠杀邻国的平民百姓,就连自己国家的百姓稍有不合,也一并杀之。
民间数次起义,皆被其派大军镇压,涉事之人,其族无一不被株连,死伤数十万。
万民皆敢怒而不敢言,只是迫于无奈,都只能忍气吞声。
可这个国家却突然被袭击了,从国王到那些助纣为虐的大臣兵卒,全都被悄无声息的杀了。
在皇宫内,这国王的宝座之后,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玄字。
自那之后,玄极观名扬天下。
只是这盛名之下,难掩诸国的畏惧之意。
虽说越国国力较弱,也就大梁一个行省的大小,但是玄极观能灭越国,那必然也有能力让其他诸国陷入混乱之中。
特别是倭国和高丽,这两国的国力和面积跟越国相差不多,玄极观对他们来说,自然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其实以大梁的国力,想要灭掉越国这样的小国并不困难,但是绝不可能这般悄无声息的大军压境,况且这也需要很长时间的部署,其中需要花费的银两、粮草是也是一个极大的数目。
而这些年来大梁一直在北周和西夏屯了重兵,这两国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
毕竟不论是北方还是西方,土地都颇为贫瘠,远不如中原的土壤肥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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