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在见到谭嘉志能有如此表现倒是有些开始担忧了。
因为按照李文栋之前跟他的约定,若是他能在这辩证之中占了上风,便能破格提拔为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
就目前谭嘉志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再看李文栋,这位大梁摄政王看上去似乎并不担心。
依旧在自顾自的喝着茶,听着两人的辩论。
而那高心远,虽说看上去有些紧张,不过倒也暂时能应付。
两人在谈论过四书五经之后,高心远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了时政上!
这高心远虽说只是一个未入品级的小吏,平日处理的最多的也大多是翰林院那些大人们的文书工作。
所以高心远虽然从未参与过议政,但对于当今朝廷以及民间的政事倒也有所了解。
再加上翰林院的那些大人地位超然,所议的也都是一些针对于目前大梁现状的建议以及解决策略,因此高心远只需要综合那些大人们的意见,倒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反观谭嘉志,起初倒也信心满满,可到了议时政的时候,确实没有之前那么流畅了!
相比一开始的对答如流,这个时候论辩时政,谭嘉志每次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而且,围观的大臣们也发现,这位“才子”的观点无非就是举荐贤才,施以仁政,仅此而已。
而面对高心远追问的如何举贤、如何仁政,谭嘉志只能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
更不要说像如何平衡各个行业的税收情况、官兵粮草筹备以及战时粮草储备和征收情况这样的问题,谭嘉志根本就难以说出只言片语!
而这一切,自然都在李文栋的意料之中。
原来,在他考查谭嘉志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这个所谓的“才子”纯粹只是纸上谈兵,虽说四书五经都看的滚瓜烂熟,可稍加变化就反应不过来了!
所以李文栋才有把握让高心远这个小吏跟谭嘉志来这一场博弈。
在被高心远问懵了之后,谭嘉志的脸已经涨的通红。
就在高心远问到如何解决目前大梁跟北周和西夏对峙的局面以及像高丽这样的属国跟大梁的关系逐渐淡化的时候,谭嘉志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论证至此,自然是谭嘉志输了。
其实对他来说,输不可怕,可怕的是竟然输给了一个未入品级的小吏,谭嘉志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这时候,那些朝中大臣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而且,也早有人将这谭嘉志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两年前谭嘉志以狂生之名在京城也闹出了些动静,这时候,这些大臣才将眼前的谭嘉志跟那两年前的那个狂生联系到了一起。
有了这样的联系之后,他们倒也能理解为何会有今日的这般局面。
而在这些大臣之中,最难过的自然是谭嘉志的父亲!
其实以他的品级需要传召才能入宫,不过在知道他是谭嘉志的父亲之后,李文栋也破例让他进来了。
谭嘉志再狂妄也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只是如今败局已定,这位谭大人担心李文栋会因为谭嘉志的狂妄而降罪于他!
最后李文栋也只是判了他杖刑三十以示惩戒。
在那位谭大人的疏通之下,行刑的侍卫倒也没有下死手,只是对谭嘉志稍稍惩戒了一番便放他回去了!
可自那之后,谭嘉志就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回到府中就一病不起。
这倒不是因为受了那三十下刑棍。
因为对于李文栋来说,给他这样的刑罚,也不过是想灭去其嚣张的气焰。
另外,在午门口来往的官员和百姓,都见到了这个狂生所写的《请官书》,李文栋自然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只是没想到的事,这位谭公子,屁股上的伤早就好了,却依旧只能卧床不起。
而且看上去神情呆滞,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在谭府上下的悉心照料之下,今年已满十八岁的谭嘉志倒是有所好转,据说已经能下床走动,可口中却一直念念有词,旁人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依旧是在一处静坐,根本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因为有那钱二公子和这个谭嘉志在前,所以崔时敏对于京城中的这些公子哥并没有太多好感。
特别是在知道了单修他们的所作所为之后,崔时敏更加庆幸,自己夫人所生的,乃是一个姑娘,年纪比单修他们要小一些,不过并没有跟单修他们“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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