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安晏看了,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见他收回了刚才打中裘茂手腕的那枚暗器之后,对着裘茂说道:“裘大人还是先起来,等把事情弄清楚之后,你是死是活,都再做定夺!”
这裘茂见到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胆敢如此教训自己,若是放在平时,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是一想到刚才此人竟然能劝动孔明城,而且,此人仅凭一枚暗器,便能打落自己手中的钢刀,应该也不是常人。
不过,他尽管有这般想法,可毕竟没有孔明城的点头,他还是不敢起身。
而前面的孔明城这时候也有些气恼的说道:“还不起来?真是丢人现眼!”
裘茂这时候才在手下的搀扶下起了身。
之前挨了孔明城那几下,后来又被陈安晏打中了手腕,虽说腿脚没有受伤,可他如今的上半身却是已经不敢用劲了。
而在见到孔明城离开,那樊文清倒是立刻跟了上去见礼。
虽说在如今的大梁,文官的地位要比武将高不少,可那孔明城毕竟是堂堂从三品的游击将军,那樊文清不过是正七品的知县而已。
不说其他,就以官职尊卑来说,这樊文清也的确该上前见礼。
不过,显然这孔明城对樊文清并不感冒。
对于樊文清的见礼,孔明城也只是随意的拱了拱手,便算是回礼了。
樊文清自然不敢多言。
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这樊文清突然发现,这孔明城竟然是陈安晏身后的其中一人!
如此看来,他们乃是一行人!
孔明城堂堂一个从三品的游击将军,在陈安晏的身边,竟然像是一个随从一般,这樊文清不得不重新猜测陈安晏的身份了。
而在他向孔明城行过礼之后,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单修。
可这时候的单修根本就不愿上前,反而一直在向他使眼色。
按照单修的意思,趁着这个时候他们一起去县衙便是。
到时候他再利用县衙的掩护,避开陈安晏等人离开谷城县。
只不过,单修的这个眼色使得实在有些抽象,这让樊文清以为单修是要自己带他一同前去面见孔明城。
因为按照他的想法,这单修常年都在京城,而孔明城又隶属直隶。
如此,说不定那单家跟这孔明城还有交情。
若是能得到孔明城的庇护,那今日这困境便能迎刃而解。
因此,这时候那樊文清再次陪着笑脸上前,对着孔明城说道:“孔将军,这位是吏部尚……”
只不过,这一次樊文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孔明城便直接打断道:“本将军只知道枢密院和兵部,不知道什么吏部!难道樊大人是想要暗示本将军和朝中文臣勾结吗?”
孔明城在说完之后,眼神之中的冷意让樊文清冒起了一身冷汗。
这时候,只见他立刻跪下连道不敢。
其实,这时候的孔明城故意如此发怒,虽有给樊文清一个下马威的意思,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不光是大梁,这中原历朝历代的朝廷都有一个忌讳,那就是文臣和武将走的太近。
一般来说,文臣负责内政民生,武将负责戍边平乱。
所以,若是让文臣和武将勾结,便算是同时有了权位和兵力,那便是有了谋反的能力。
因此,自古以来,都是文臣不染兵,武将不谋政,这也是为了能让皇帝心安。
而就算是真的有一些文臣和武将的关系不错,他们也绝对不会在众人的面前有所表露。
而樊文清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孔明城想要提及吏部尚书,若是被一些好事之人秘奏朝廷,多少还是会有些麻烦。
所以,这孔明城会动怒,倒也情有可原。
而这时候,陈安晏也和裘茂来到了近前。
陈安晏指了指单修,随后又看着这位谷城县的知县大人,淡淡说道:“樊大人,刚才我跟此人之间之事,到底该如何处置,还请大人示下。”
这时候的樊文清,已经不敢对眼前的整个少年有半点小觑之心了。
毕竟,就连孔明城这个从三品的游击将军都似乎对陈安晏颇为顺从。
樊文清自然不敢像之前那般轻视了。
不过,还没等樊文清说话,陈安晏又立刻接着说道:“孔将军也在这里,樊大人还是想好了再回答!”
樊文清下意识的看了看孔明城。
不过,孔明城却似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位游击将军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本将军只是一介武将,无权管地方的案件,你们不用理会本将军。”
孔明城的话虽这么说,但樊文清自然不敢直接无视孔明城。
这时候,樊文清的师爷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樊文清立刻眼前一亮,对着陈安晏说道:“孔将军还有诸位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到县衙歇息片刻,等本官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再做定夺。”
这樊文清在说完之后,又对着陈安晏继续说道:“这位小兄弟意下如何?”
这时候他对陈安晏都已经变了称呼。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单修,他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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