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误我,袁熙误我啊!”
“若错过这次袭杀刘封机会,让刘封掌控荆州,那一定成我心腹之患啊!”
曹操呜呼声响彻大厅。
没错,一直到此刻。
知道了新野发生的事,知道了荆襄世家二请刘封为荆州牧,曹操才恍然回过神来,刘封哪里是什么志坚忠汉之臣,分明就是一个令人头皮发麻、城府极深的盖世枭雄。
比刘备还令人感觉威胁。
刘备放在其面前,根本就不够玩的。
此时,若集齐兵力,绝对有机会在刘封不强之时,击败刘封,甚至灭了刘封,只是可惜,幽州袁熙竟然怕了,竟然勾结外族。
若他曹操再执意集合兵力南下,绝对是必死之路。
丞相府大厅内众人听着曹操的呜呼,所有人均是眉头紧皱。
就在这时,程昱眉头一舒,对曹操拱手,道:
“主公,昱有一策,可不废一兵一卒,废刘封名声,让荆州大乱!”
“嗯?”
程昱的声音落下,大厅内众人身体猛地一抖,颇为惊异的看向程昱。
不废一兵一卒,废刘封名声?
让荆州大乱?
“这…仲德有何良策,快说!”
曹操顿时兴奋了,急忙问道。
荀彧眉头紧皱也不由看向程昱。
在众人注视下,程昱没有丝毫犹豫,缓缓开口道:
“袁熙和乌桓勾结,恐怕接下来并州、幽州、乌桓可能结成同盟南下,因此,我们必须集合军力防备,南方可能无暇顾及,若北方真的结成同盟,我们也无力顾忌南方,但是,我们更不能让南方趁我方北上空虚之时,进攻我们,那么,最佳之策,便是驱虎吞狼之策,让南方自己打起来!”
“刘封有忠心汉室之名,那么,丞相不若让陛下给刘封圣旨一道,赐封其为金吾卫,令其入许都述职,刘封定知这乃是丞相计策,会陷入两难境地,来,受主公挟制,不来,他刘封忠汉之名,受到极大影响!”
“此策虽然不雅,甚至粗俗,但是,只要他刘封敢抗旨不尊,便足矣废了其名,谁让他刘封忠汉之名震响大汉!”
“昱想刘封恐不会听从圣旨,那么丞相的目的也达到了!”
“另外江东也不可不防,不过,相比之下,江东恐怕对荆州更感兴趣,刘表病弱、刘封又在谋夺荆州,此时的荆州可以说很是混乱,确实对江东是个好机会,江东恐怕早就蠢蠢欲动了,主公可让陛下颁给孙权一道圣旨,封孙权为荆侯,领江夏,长沙二郡,孙权本就有鲸吞荆州之心,用以证明不比其兄孙策、其父孙坚差,再有圣旨助力,恐其会倾力一战。”
“如此,刘封违背圣旨,名声受损,握有荆州名不正,言不顺,孙权有天子名,名正言顺,率领大军当为王者之师,刘封、孙权定然混战厮杀!”
“丞相所出,唯两道圣旨耳,却能削弱江东、荆州实力。”
“待大军平定高干、袁熙、乌桓之后,丞相挥大胜之师,可一举荡平荆州、江东!”
丞相府大厅内,程昱对曹操拱手,郑重声音响彻,众人一阵震动,满是震撼的看着程昱,曹操亦是双眼放光。
“哈哈,好,好,仲德此策堪称惊天地,泣鬼神,好一个阳谋,好一个驱虎吞狼之策,封孙权荆侯、再许其江夏、长沙二郡,孙权定然用力,但是荆州百姓和世家绝不会答应,那么,如此,被荆州百姓世家拥载的刘封就不得不拼命抵挡孙权了。”
“此策甚好,此策甚好!”
曹操止不住的称赞声响彻大厅,大厅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唯有荀彧面色僵硬难看,曹操看了却是更加欣喜几分。
……
整个大汉风起云涌,众诸侯把目光投在荆州。
这日。
刘封麾下大军、文聘麾下大军合兵一处,共计十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向着襄阳开去。
却是在三天前,一道令荆襄百姓、世家震动的消息传开。
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终于还是没撑住,在其长子刘琦的注视下,病逝。
考虑到荆州不可一日无主,众世家主再携襄阳一众文武与襄阳百姓,一同出襄阳,再前往刘封大营,请刘封暂代荆州牧。
刘封终没有再推辞。
襄阳,城门前。
百姓汇聚,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声鼎沸,喧闹异常。
哗!
蓦然,一阵巨大的喧哗声响起。
却见远处无边、黑压压的大军缓缓开了过来。
刘封在赵云、徐庶、糜竺、蔡瑁、蒯良、蒯越等人的拱卫下,纵马而来。
在城门不远,刘琦、刘琮、襄阳一众文武披麻戴孝跪倒。
刘封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欲扶起泪水纵横的刘琦。
“荆州不可一日无主,请罗侯收下州牧印玺,护佑荆州一州百姓,不然琦誓死不起!”
刘琦泪水纵横道,目光却满是复杂的看着刘封。
“请罗侯收下州牧印玺,护佑荆州一州百姓!”
“请罗侯收下州牧印玺,护佑荆州一州百姓!”
……
随着刘琦话音落下,荆襄文武以及周围百姓齐齐大声道。
“这……好,那封便暂时收下州牧印玺,不过,封只是暂代荆州牧,一切以朝廷旨意为重!”
刘封没有推辞,接过刘琦手上印玺,大声道。
“现在,本侯发布担任荆州牧的第一个命令!”
“以诸侯之礼厚葬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
刘封严肃、郑重声音响彻,周围百姓微微一怔,下一刻,顿时一片激动、叫好之声。
大军屯兵襄阳城外。
一切繁杂的事物简单处理。
在傍晚之际,刘封在蔡瑁带领下,来到准备好的车骑将军府。
只是,还未进府门,一道声音便让刘封脚步猛地一顿。
“呵,我是该称你罗侯呢,还是该称你刘荆州呢?刘荆州当真令人羡慕啊,年纪轻轻,便能坑曹操、废刘备,拥荆州,把两大枭雄玩的团团转,只是,不知这个荆州还能坐拥多久,大难临头恐也不自知啊!”
傲气、冷笑、狂傲的声音传来,刘封脚步一顿,众人也停下脚步。
一袭铠甲,威风凛凛的寇恶面色瞬变,猛地看向府门一旁台阶,大声道:
“哪里来的狂徒,敢在车骑将军府门前撒野!”
刘封也不禁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中年文士,正拿着一个酒葫芦,躺在阶梯上饮酒,好不快意。
只是,那文士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却是生的甚是丑陋,令人难以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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