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贤良师。”
陶安易应道。
“既然廮陶城的后顾之忧已经解决掉,那你着实安排戏班子前去巨鹿国的其他城池,争取在朝廷大军来之前,将后顾之忧全部解决掉。”
张角想了想,说道。
“那十里八乡的偏远之地,不需要管吗?”
陶安易询问道。
“这些乡里,基本上都由三老或者是地主豪强给把持住,想要将其纳入自己控制的地盘,就必须将这些隐患解决掉。”
“很显然,不动武是不可能的,有些地方甚至还建立着堡垒,没有大量兵力根本攻不下。”
“所以,先将乡里的问题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是将巨鹿国的城池全部控制在手里。”
张角神情淡然,话语中也有指点的意思。
陶安易身为豪族子弟,嘴里含着金钥匙长大,对乡下的情况不理解,实属正常。
但作为太平道的一员,如若不能深入基层,那便实在是太失败了。
到时候,就算张角想给予陶安易重托,恐怕也得掂量掂量陶安易的成分。
“大贤良师深谋远虑,是小人远不及的。”
陶安易恭维道。
越是了解张角,陶安易便越是心惊。
他觉得张角已经聚集所有领袖身上的优秀品质,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正所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你这家伙要是将拍马屁的功夫放到其他方面,早就成一番大才了。”
张角笑道。
陶安易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跟着笑了笑。
随即便下去,安排张角吩咐的事情。
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内,张角除了大肆练兵之外,就是关注巨鹿国其他城池的情况。
一时间,整个巨鹿国都被血腥气息所笼罩。
太平道杀得豪族,不计其数,那堆积起来的人头,都可以铸成骇人的景象。
不过有着戏班子的巡演,以及太平道的宣传下,倒是没有出现太大的岔子。
毕竟杀掉豪族,也算是为民除害,做了一件好事。
接下来只需继续对老百姓好,那巨鹿国的民心必定倒下太平道。
前提是,不能让朝廷大军给反攻过来。
同时,太平道还极力封锁了每座城池的消息,毕竟其他城池的豪族,听到太平道使用如此恶毒手段,用来清理他们。
难不成不会被吓破胆,连夜拖家带口跑路了。
现如今巨鹿国的十五个县城,解除后顾之忧的便有十三个,只要太平道再加把力,应该能在年前将所有县城的后顾之忧给一扫而空。
至于练兵方面,太平道也有所收获,张角为了保证战斗力,将黄巾军缩减至十万人。
要不是有朝廷大军蠢蠢欲动,张角甚至会将黄巾军缩减至二万人。
十万大军,只有三万算得上精锐部队,见过血的。
其余部队都是饭都不饱的家伙。
为此,张角还拿出两套方案,那就是三万精锐部队,抓紧时间操练,他需要看到一支铁血之师。
那其余的七万部队,首先是让其吃饱饭,等有力气操练,再进行操练。
由于缴获了这么多豪族的家底,短时间内,张角还是能供得起十万大军的吃喝拉撒。
但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毕竟一郡的人口实在是太少,想要用这么多点人口,供养这么多大军,想想就是难以完成的任务。
那俘虏的朝廷士兵也没让其吃干饭,而是全部派去修建城池,毕竟大汉长时间没有经历战火,很多城墙都没有修缮。
再被黄巾军这样一闹腾,很多城墙都出现许多缺口,要是朝廷大军再过来,想要凭借这样破烂不堪的城墙防守,确实不太现实。
所以张角便将免费的劳动力派到这上面,争取在朝廷大军攻来之前,将城墙给修缮好。
这一日,张角出现在阳城里,主要是为了看望重伤初愈的裴元绍。
裴元绍福大命大,刀刃砍在了要害之处,却没有死掉,靠着坚强的意志力给挺过来了。
现如今,一直留在阳城内养伤,就等待着张角的招呼。
在阳城里,裴元绍有单独的院子,由于如今城务全权由袁桦接管,练兵之事也是由袁桦来。
裴元绍也就懒得管,至于杂七杂八的民生问题,大贤良师早就派文人过来处理,所以阳城的上太平道麾下颇为平静的城池。
而且阳城里的豪族全被一网打尽,名下的店铺则被赏赐给小家族,以此拉拢小家族。
至于豪族麾下的家丁以及佣农,统统都被太平道解放,那些原属于豪族的田地,也分给这帮家丁和佣农种。
根据阳城的情况,太平道直接免除了佣农两年税务,可以说,现如今最拥护太平道的就是这帮佣农。
平常佣农帮豪族种田,基本上粮食都要上缴,只留下够全家吃饭的粮食,这样还要感激豪族的恩赐。
殊不知,将这帮佣农弄得家破人亡,田地尽卖的家伙,正是豪族、世家这帮吸血鬼。
太平道一来,便解放了他们,然后将其中的道理给说明白了。
不过这帮佣农也认死理,谁给好处,就拥护谁。
很显然,太平道比豪族们好多了,他们自然打心底里拥护太平道。
其他城池的情况,和阳城类似,只不过活着的几家豪族,张角并没有要求直接释放佣农,上缴部分田地。
那几家豪族,都相应的松了口气,毕竟田地和佣农,可是他们发家致富的根。
将他们根给刨了,他们可能便直接急眼了。
身上还缠绕着纱布,大病初愈的裴元绍,觉得在床上都快躺出鸟味来,于是无所事事的开始提大石块。
赤裸着上身的他,正举着大石块,便有人闯进来,让裴元绍很不爽,直接出声呵斥道:“那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闯爷爷的地盘,活得不耐烦了把。”
“怎么,连我都不能来吗?”
一道声音从外面响起,辨识度很高,让裴元绍浑身一个激灵,石块都差点砸到脚上。
裴元绍赶紧回身赔笑道:“大贤良师,误会,都是误会。”
只见身穿普通儒衫的张角,正站在门口,嘴角带着笑容,望着裴元绍。
今日他是私下看望裴元绍,也就没有穿他那身大贤良师专属衣服。
“别那么紧张,你为我挡过刀,难道我还要手刃救命恩人啊。”
张角笑道。
“大贤良师,你能不能别笑了,我瘆得慌。”
裴元绍弱弱道。
他总觉得大贤良师有种要将他沉入湖底去喂鱼,毕竟他刚才那般咋咋呼呼,就差没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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